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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振華:公共藝術的邊界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4-23 09:11:40 | 文章來源: 中國文化報 美術週刊

  公共藝術這個概念流行以後,如何理解它的邊界和範圍?存在著“一大”、“一小”兩種誤解。

  “一大”是把公共藝術的歷史疆域無限地放大,公共藝術既然發生在公共場所,那古埃及的金字塔、古希臘神廟前的雕塑、歐洲眾多的廣場雕塑都被一些人包羅進了公共藝術。甚至連中國帝王陵墓前的神道上的“石像生”也變成了公共藝術。

  這種不講前提,把公共藝術概念無限地前置、放大的做法,將會迅速消解公共藝術所特有的價值觀,就像過去經常有人拿老祖宗的東西消解現代科技一樣:電腦有什麼了不起呀?中國的《周易》老早就發明二進位制了!

  “一小”則是把公共藝術的作品形態的範圍理解得格外小,認為公共藝術就是城市雕塑(這個問題以前已經討論過了)。

  公共藝術在空間上,可以體現為一個場所的概念。但是有了公共場所,是不是就等於形成了可以平等對話、自由探討的“公共領域”呢?是不是這個場所的所有藝術品都算是公共藝術呢?那可不一定。

  以中國的茶館為例,看起來,茶館似乎是一個自由談吐的公共空間,就像阿慶嫂説的那樣:“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其實,阿慶嫂這麼説,是要竭力淡化茶館裏意識形態的緊張,因為她説這話的時候,正好有人在試探她“春來茶館”的政治傾向。

  中國老百姓都深諳“禍從口出”的道理,許多政治風險都出自口腔,嘴巴管好了,政治就安全了。所以很多茶館乾脆打出“莫談國事”的牌子,這是在特定政治環境中老百姓自我管制、自我審查的一種規避措施。統治者當然也懂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所以對這些民眾容易聚集滋事的“公共場所”會格外留意。

  不光中國的統治者是這樣,國外也有相似的例子。據哈貝馬斯在《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中説,在17世紀70年代,英國政府也發現了咖啡館裏的危險,人們不僅在裏面説三道四,還要進行各種辯論,在動蕩的形勢下,咖啡館可能成為孕育政治動亂的溫床。於是,政府發表文告進行警告:人們自以為有一種自由,可以在咖啡館或者其他聚會中隨意評論和詆毀國家事物,談他們並不懂的事情,製造和鼓勵一種普遍的猜忌和不滿。

  以上例子説明,“公共領域”也好,“公共空間”也好,“公共藝術”也好,這些“公共”都是有邊界的,人們不可以任憑想像無限地往前追溯。也就是説,真正的“公共”是公民社會的産物,而公民社會的前提是人人皆享有自由言論和相互交流討論的權利。

  有了公民社會作為基礎,才有公眾的文化權利,才有公眾參與,才有公共藝術,這就是我們為什麼不主張把公共藝術無限追溯的理由。

  但是“公共”的邊界不是封閉的,現在,新的情況又出現了,除了物質實體性的空間“場所”,非物質實體性的網路空間也成為了一種新的公共空間。它雖然在物質實體上是虛擬的,但它可以讓人們在這裡平等地和他人相遇,自由地交流互動,所以它是一個新的充滿活力的意見領域。

  我們可以把網路空間視作公共空間在現代電子科學技術的基礎上的擴充,那麼,現在是不是到了應該考慮網路公共藝術的時候了呢?

(作者係深圳公共藝術中心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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