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lexandre Crochet
清乾隆，掐絲琺瑯鵪鶉香薰盒一對，蓮花紋木雕底座，總高24釐米。 © Galerie Bertrand de Lavergne
寒風凜凜的嚴冬中，1月21-29日舉辦的布魯塞爾古董與美術博覽會（Brafa）喚醒了沉沉欲睡的藝術界。這一精彩而充滿活力的藝博會今年特別向阿根廷裔藝術家胡裏奧•萊•帕爾克（Julio Le Parc）致以敬意。這位動態藝術大師曾于上世紀60年代創立視覺藝術研究小組（GRAV）。繼紐約貝浩登畫廊（Galerie Perrotin）今秋展覽之後，邁阿密佩雷斯美術館為其舉辦的作品展將一直持續至3月19日。本次第62屆Brafa以一種特別方式將其4件力作分散安置於展會通道上，包括一個紅色大球和曾出現在巴黎東京宮（Palais de Tokyo）2013年回顧展上的一件巨型動態雕塑。想必這足以吊起今年參觀者的胃口，甚至突破去年達到的58,000人次。
本屆會場Tour & Taxis展覽中心緊鄰布魯塞爾市中心，紅磚砌成的海關倉庫舊址內（有暖氣哦！）將搭設近132個展臺，其中多為Brafa的忠實展商。對他們而言，這一檔期並沒有其他美術和古董藝博會需要顧及。雖然沒有一家展商將Brafa劃入歐洲頂級藝博會之列，但其中一些倒樂於用“小Tefaf”這一戲稱來形容其接近卻仍未趕上的現狀，而一部分展商確實也是後者的常客。事實上，對於以高雅、溫馨、熱情為特色的Brafa，這樣的比較並不貼切。來到這裡的參觀者往往很有修養，樂於停下來與展商交流。
在文化上，比起荷蘭風格主導的Tefaf，這一比利時展會與法國更為接近。參展畫廊以比利時和法國為主，另外一些來自瑞士、英國和德國等，本屆還有一家加拿大畫廊和一家匈牙利畫廊。兼任展會副主席的根特Francis Maere Fine Arts畫廊創始人弗朗西斯•馬埃爾（Francis Maere）認為：“Brafa受人歡迎靠的是多元化和從5千到5百萬都有的寬泛價位。”展會另一位副主席迪迪耶•克雷（Didier Claes）今年除康斯坦•佩爾梅克（Constant Permeke）、埃米爾•克勞斯（Émile Claus）和瑞克•吾特（Rik Wouters）等比利時表現主義藝術家的作品外，還將在其畫廊展臺推出2015年過世的尤金•杜狄格尼（Eugène Dodeigne）專題展。作為“20世紀最偉大的雕塑家之一”，這位比利時出生的藝術大師曾在巴黎羅丹美術館舉辦過兩次展覽，在舉世聞名的安特衛普米德爾海姆雕塑園和荷蘭庫勒-慕勒雕塑園中均可見到其作品。
亞歷山大•考爾德（Alexander Calder,1898-1976），《球戲》，1974，紙面水粉，110 x 74釐米。 © Galerie Harold t’Kint de Roodenbeke
Brafa區別於巴黎雙年展（前身為巴黎古董雙年展）和Tefaf的另一大優勢在於對偏低價位作品的注重。在高端珍品和無需腰纏萬貫便能買下的“動心”佳作之間，展會如技藝高超的雜技演員般保持著平衡。身為布魯塞爾知名現代藝術品商的展會主席哈羅德•提肯特•德•盧登貝克（Harold t'Kint de Roodenbeke）對此的總結是：“我們應該既能滿足知識與要求極為精確的資深藏家需求，又能同時勾起藝術愛好者購買作品的慾望。” 這種少見的結合正是很多藝術迷從德國、荷蘭乃至俄羅斯遠道而來的一個原因……今天的收藏者較過去更傾向於兼收並蓄、廣泛涉獵，而Brafa正如一個海納百川的精品熔爐。
明萬曆，麒麟紋青花大盤，盤周繪牡丹紋與寶器，直徑51釐米。 © Galerie Marc Michot
本屆首次參展的畫廊共有12家，包括布魯塞爾的20世紀裝飾藝術畫廊Anne Autegarden、部落藝術名店Bernard de Grunne畫廊和當代藝術畫廊Rodolphe Janssen。從古埃及文物到連環漫畫，展會的多樣性一覽無遺；後者的代表包括著名的Huberty & Breyne畫廊和首次參展的盧森堡畫廊Belgian Fine Comic Strip。借助Didier Claes等比利時頂級畫廊的支援，再加上Bernard Dulon等法國畫廊和魁北克Jacques Germain畫廊等的參與，Brafa已成為土著藝術最密集的綜合藝博會。匯集了Chenel、Harmakhis和Cybele等近10家藝廊的出土文物類展臺所佔比重幾乎同樣可觀。而其他藝博會往往點到即止的高雅時代（包括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在這裡也擁有一席之地。亞洲藝術方面亦是名廊雲集，包括來自巴黎的中國和日本藝術專營畫廊Jacques Barrère、印度藝廊Christophe Hioco和日本武士盔甲藝廊Jean-Christophe Charbonnier。
雖然Marcilhac畫廊今年沒有出現，但現代裝飾藝術愛好者們仍可大飽眼福，尤其不應錯過Mathivet畫廊帶來的保羅•杜普雷-拉芳（Paul Dupré-Lafon）和讓•杜南（Jean Dunand）力作。不過，最值得Brafa驕傲的門類當屬展臺眾多的19-20世紀繪畫和雕塑。作為法國東方畫派專家，馬提亞斯•艾裏•揚（Mathias Ary Jan）“很喜歡這個品質年年攀升的展會”；其創建的Ary Jan畫廊今年還在東方畫派之外準備了讓-加布裏埃爾•多梅爾格（Jean-Gabriel Domergue）、古斯塔夫•德•容（Gustave De Jonghe）和萊昂•德•斯邁（Léon de Smet）的一系列女性題材作品。
讓-米歇爾•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1960-1988），《特斯拉大戰愛迪生》（Tesla vs Edison），1983，紙面炭筆和油畫棒，32 x 43.5釐米。© Galerie Boon
本屆展出的最貴作品包括出自倫勃朗•布加迪（Rembrandt Bugatti）之手的兩隻獵豹組雕。這位藝術家在今秋的巴黎拍場便已備受矚目，La Beraudière畫廊本次帶來的這件Hébrard所鑄雕塑標價接近百萬歐元。將在日內瓦Bailly畫廊展臺亮相的尼古拉•德•斯塔埃爾（Nicolas de Staël）作品《萊馬爾蒂蓋》（Les Martigues）想必也一定價格不菲。值得一提的還有比利時Boon畫廊帶來的一幅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紙面作品。這幅關於電椅和發明家托馬斯•愛迪生（Thomas Edison）的畫作標價超過30萬歐元，但與這位美國藝術家另一幅巨型油畫去年5月在紐約拍得的5700萬美元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布魯塞爾古董與美術博覽會（Brafa）：2017年1月21-29日，Tour & Taxis展覽中心，地址：Avenue du Port 86 C, Bruxelles。www.brafa.art
Brafa 2016 © Emmanuel Croo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