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工的這次重走切·格瓦拉摩托之旅的計劃我預先是知道的,也曾認真地説過準備和他一路去,當時也有很多其他人説得很熱鬧都要同行,但最後臨近出發時大家都因各種俗事而未能脫身成行,最後只有何工一個人孤身上路。這也是我至今感到最遺憾的的一次放棄,因為我深深的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麼!格瓦拉曾是半個多世紀以來全世界理想主義青年的精神偶像,即便是在被他鄙夷和致力於推翻的資本主義世界裏仍然充斥著他的無數仰慕者和鐵桿粉絲。的確在那個資本主義殘酷的原始積累和殖民主義瘋狂掠奪的時代,劫富濟貧天下大同的社會主義理想曾經放射著迷人的光芒。一次八個月的旅程和南美大陸深重的苦難與現實把格瓦拉從一個青年醫生轉變成為一位堅定的革命家直至最後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對於格瓦拉而言在功成名就之後仍然選擇投入新的征程直至戰死叢林也許是一種歷史的宿命,這也成就了格瓦拉作為二十世紀理想主義化身和偶像,並始終活在全世界年輕人的心中而非在今天尷尬地面對質疑和詬病。何工的這次旅程也正是為了給自己多年來的困惑尋找一個答案,探討夢想與現實、理想與宿命之間的關係。我並不確定何工一定找到了答案,但歸來後的他顯然平靜了很多。 何工是個軍品迷,任何時候看到他時,總是一身戎裝,有時像是要整裝待發,有時又像是剛剛百戰歸來。每次不管他換成哪輛車也一定是要改裝成軍綠色,我想這也是他的一種強烈的自我心理暗示,但這並非是好鬥尚武而是他一直希望作為一個戰士而存在。格瓦拉的敵人是具體的,而何工的對手卻始終是看不見的。 何工近年來的畫作中用得最多的是一種他專門調製出來的藍色,那不是屬於成都的顏色,不管他是否主觀上意識得到,我想那一定是天涯的顏色,是在路上的顏色,是自我放逐的顏色。畫面也總是充滿著巨大的張力,不論畫幅大小總是散發著某種史詩或啟示錄的氣質,你無法界定它是現實的還是超現實的,抽象的還是具象的,抒情的還是表現的,甚至有時候你無法確切地説它是油畫、綜合材料還是裝置。但你能知道那裏有他的思考、他的困擾、他的嘶吼和批判。 能夠為何工做一次展覽其實是相識多年來的一個夙願,好在這個旅程的計劃成為一個現實的契機,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個展,這是一次跨文化的時空之旅,是兩個理想主義追夢人跨越半個多世紀的一次精神對話。那麼,讓我們一起來再次同行和見證吧! 展覽現場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