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很大，南北之分也使南北藝術家區別很大，所謂的一方山水養一方人，這完全是環境使然。在中國，北京與上海始終具有特殊的意義，一個是政治文化中心，另一個是經濟中心。在美國，當代藝術主要集中在幾個大的城市，如紐約、芝加哥等，與美國一樣，在中國主要是北京與上海，兩大城市實際上構成了中國當代藝術的主體，它們對整個中國藝術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時下，兩個城市的當代藝術早已波及整個中國藝術界，並成為中國當代藝術的重要樣式，就這個意義來説，所謂的中國當代藝術，有時主要是談論北京與上海的當代藝術，這就像談論美國的當代藝術，主要是談論紐約與芝加哥的當代藝術。 對於北京與上海的當代藝術，勞倫斯認為：“北京是中國的首都，是中國的政治文化中心，上海是中國的經濟中心。兩地相比較，北京的藝術往往比較注意市場，而上海有點不一樣，總的來説上海的當代藝術與市場的聯繫並不是很密切。但北京的藝術家主要來自中國的各個城市，而上海的藝術家主要是上海人加上周邊一些城市的藝術家。現在有很多人跑到北京去發展，住在那裏，因為藝術家首先要考慮過日子，要有錢，如果不把作品賣出去就無法想像怎麼過日子，去北京，有時就是為了成功，所以成功對他們很重要。而上海的藝術家不一定首先要考慮這些，他們的家在這裡，如果需要錢就直接去做生意。在上海，藝術家有錢不一定是好事，沒有人在乎這個藝術家有錢或者沒有錢，相反上海很在乎這個藝術家的作品怎樣。在北京，一個藝術家成功後，一個藝術家的風格經常會成為一個群體的風格，但是第一個藝術家做出來的作品肯定是有道理，後面就成了問題。在北京，如果一個藝術家有好的想法，後面就會有50個甚至更多的藝術家跟上去，但是上海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上海藝術家很注意自己的個性，他們就怕自己的作品與其他藝術家雷同，他們反對跟著某個藝術家去發展。” 上海歷來是一個商業性很強的城市，但是上海藝術家普遍反感商業化藝術，這看起來是不真實的，其實這正是上海現代性的體現。這個城市有更多的西方影響，有更多的現代潮流，有更多的國際化，但又是地域的，它與西方根本不同，與中國本土文化同樣差異很大。或許正是這些原因，在城市的現代性上，上海具有坦然的態度，它接受現代，但同時並不排斥傳統。這個城市沒有群體化藝術，但在群體中基本可以相互尊重。但是這也並不是説上海藝術家不需要出售作品，只是在如何對待作品，如何對待作品的市場意義上，上海藝術家有自我的認識。 勞倫斯説：“上海藝術家總是不停地提問題，不停地思考，不停地關注國際藝術，所以上海的藝術與國際的聯繫比較密切。總的來説，上海的藝術是多樣化的，藝術家都比較有個性，藝術家都很注意作品的個人特色。這幾年有一些外地的藝術家慢慢來上海，但是在上海做一名藝術家實際上很不容易，他們面對的壓力實際上更大，不單單是經濟壓力，而且還得面對更多的國際藝術現象。 “北京與上海不同的地方還有，北京藝術家多，批評家也多，展覽的地方也多，同樣畫廊也多，這些方面上海肯定不如北京。上海與北京實際上區別很大，同樣是中國的城市，但是兩個城市就是不一樣。” 討論上海與北京的不同，實際上更是對兩個城市的藝術做出某種概述，由於兩個城市的生活環境、文化習慣，甚至飲食的不同，它們所形成的差異性在有些方面甚至很大，而這些因素對現代性構成、對藝術觀念影響有時同樣是深刻的。例如北京藝術家往往具有明顯的團體意識，而上海藝術家主要是個人行為。當然上海與北京的不同並非好壞之分，只是生活理念、文化態度不同，在北京，你必須得適應那裏的生活，甚至社會態度，而上海則有上海的方式，這一點對於大多數人來説都是必要的，人是環境的産物。 中國的確很大，人又多，中國的當代藝術就地域來説同樣也相差甚遠，所以北京的當代藝術由於源於不同的地域其區別同樣是存在的，在北京，群體意義的藝術就是需要這個地域的特殊性，需要北京的團體性，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形成這樣的藝術。總的來説，在北京首先要面臨群體的溝通，通過某一群體並且證明自己是他們中的一員，就比較容易走向“中心”，這是北京的需要。而上海的當代藝術本身就沒有中心，所以試圖找到這個中心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比較而言，上海藝術家想得更多的是國際，所以他的思想，更多地從國際出發，這是造成上海當代藝術沒有中心的主要原因，但是，這種沒有中心本身就是另一個中心，即國際化藝術。 無疑，勞倫斯充滿了對上海的感情，當初他冠名自己的畫廊是“Shanghart/上海的心”，他對上海的情節應該是真實的，也是充分的。作為上海第一個現代藝術畫廊，他對上海的當代藝術乃至中國的當代藝術有著切實的感想，同樣他的畫廊對現代藝術家又有著相當的影響力。當然香格納畫廊的藝術家並不僅僅是上海或者上海周邊城市的藝術家，它還包括部分在北京以及中國其他城市的藝術家，所以談及 香格納的藝術家自然還包括其他城市的藝術家，但這個畫廊在上海，其行事的方式，自然受上海的影響比較多，這也是環境所為。 無論上海還是北京，藝術的問題，最終還是要歸結到藝術家個人，藝術的最終意義還是在於藝術家個人的作品，這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