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我來到肉市的時候,聽見我前面的一個人説隔離已經解除了。我急忙趕到彼特的攤子,只見父親和兒子都在那裏,前面排了好幾個客人等著買肉。我不理他們,直接走到小彼特面前。“你能不能先招呼我?”我説,“我要回家一趟。三磅牛舌和三磅香腸就好。”
他停下手邊的事,正被他招呼的老太太發出憤怒的聲音,他不理她。“我猜要是我也一樣年輕,只要對你笑一笑,你也會什麼都依我。”當他把肉包好遞給我時,她大聲地嘲諷。
“她沒有笑。”彼特回答。他望了他父親一眼,然後遞給我一個較小的包裹。“給你家人。”他低聲説。
我甚至沒向他道謝——我抓過包裹,轉身就跑。
只有賊和小孩才用跑的。
我一路跑回家。
我父母並排坐在長椅上,頭低低地垂著。等我來到他們身邊後,我拿起父親的手,按在我被淚水浸濕的臉頰上。我在他們身旁坐下,什麼話都沒有説。
沒什麼好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