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雜誌的刊首語“藝媒之死”引發了一些小的爭議:忽略者會認為是筆者故作煙霧彈,認真者則從具體字、詞、句系統分析並加以批駁;其實,寫作這篇小文的目的很簡單,經營責任的重壓與真實現實的倫理困境中,難免有時做“尋死覓活”,效小兒女形狀,故聊以解憂。 藝術市場自08年年底以來盡顯低靡,尤其是“當代”部分;但一段時間以來,古代書畫大幅上揚,頗現井噴之勢,最新一次的拍賣最高記錄4億368萬人民幣則是由一幅古人書法所改寫,有心人計算,此幅書法的每個字大概在一百多萬左右,我想,古人常説的“價值連城”恐怕就這個意思。 古代書畫的上升有多種原因,行家也有多種準確的分析,一則市場物以稀為貴,二則國家政策宏觀調控,樓市壓制炒作,投資方向當然他流;猜想,是否還有深層原因,國家在全球綜合實力的上升,文化實力同樣需要進身世界前列(不論是傳統的還是現代的),想像當年,日本經濟狂飆突進時“打造的”天價梵谷的故事吧。 一本好的藝術雜誌,不僅作為一個忠實的藝術現場記錄者,而且必須要保持一名批評者的姿態。前者容易存活,且多有權力、利益牽連其中,充當“傳聲筒”;後者,批評行為則太過艱難,一來大多批評多為膚淺、表面,難在以嚴肅、客觀、縝密的態度來批評,需要下大功夫,而且要有深厚學理修養。當下藝術現場的混亂、無序並不是件不好的事,任何尋求自身定位的過程都需要一個過渡期,更何況如何以“藝術史”(西方)的概念對中國藝術的整理與書寫,都是件非常艱巨而漫長的工作。 《藝術與投資》每一期都試圖製造出一個“事件的現場”,即有近距離的現象觀察,又有多種角度、發現本質的專題。談藝術容易,做到“投資”指南的標準則難。 《藝術與投資》對於觀察市場的“權威性”而言,恐怕只有“認真”二字我們是可以做到的;沒有機緣進入到市場內部,是很難去猜測真實市場的運作及心理狀況的,即便是身處其中的、有資格的寫作者,又想多大程度的具有自身的利益訴求與操作意識。 在現場,傳統的藝術媒體恐怕是真的死亡了,現實的複雜性與激烈衝突中,新的媒體意識必須自我覺醒。在我看來,這不是一種職業的倫理與標準,而是一種全新結構化的了、不斷尋求新的定位的書寫行動。只有這樣,這樣的寫作和出版過程才可以凸顯出一些真實的意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