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古城位於湖南湘西州的西南部,面積1700多平方公里,人口約37萬,是一個以苗族、土家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縣。這裡風景秀麗,歷史悠久,名勝古跡甚多。
鳳凰古時期屬楚地,因外界干擾較少,這裡還保留著楚文化的蹤跡。鳳凰城內,古代城樓、明清古院在展示著小城的滄桑,清澈的沱江從城中緩緩流過,江邊的吊腳樓依然靜靜佇立。城外有南華山國家森林公園,城下藝術宮殿奇梁洞,建於唐代的黃絲橋古城,鮮為人知的南方長城??
結婚、生子、蓋房子,這是古代中國人一生中的三件大事,任何一件事辦好了都是值得慶賀的。古時人的壽命較短,人到了六十就不再蓋房子。2002年,先生時年七十八,在鳳凰縣有關部門的邀請下,他決定再在鳳凰建一座古式宅院,這就是如今坐落在喜鵲坡上的"玉氏山房"。
建造"玉氏山房"是一個大工程。宅子裏亭臺樓閣一應俱全,主樓的大廳很大,面積超過400平方米,顯得非常大氣。但更能彰顯整座建築恢弘氣勢的是主樓的兩扇銅門,這兩扇銅門高約3米,重達兩噸,門上面刻有先生繪製的採蓮圖。為了製作這兩扇門,先生花了前後兩個月來設計、鑄造。
"不隨地吐痰,不亂丟煙頭"、"字畫陳設,請勿觸摸"。在先生的家裏很多地方我們都可以看到貼在墻上的各種告示,大多詼諧幽默,卻不乏警示的力度。這些告示就充當了雙重角色,第一它們是先生的作品,我們可以像欣賞他的畫一樣欣賞它們;第二它們是先生家中的行為規範,作為客人都要遵守。有言在先好辦事,誰要是不規不矩惱了先生,説不定會潑以冷水、歡送出門。
先生寫告示是有悠久歷史的,他4歲的時候在自己新房的墻上用毛筆題上了幾個字:"我們在家裏,大家有事做。"寫的時候很是神氣、非常得意,也拿到了他的第一次"稿費"--屁股上挨了幾巴掌。至今這幾個字仍留在他鳳凰家中的木板墻上。
黃永玉的侄子聶方俊送給他大表叔的太獅圖骨架。
在中國,逢年過節或有喜事的時候,人們往往借舞龍舞獅來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祈求神靈能給自己和家庭帶來好兆頭。舞獅有南獅北獅之分,北獅先南獅出現。初期專為皇室貴族而演。北獅裝飾比較接近真實的獅子,而南獅裝飾則比較抽象,色彩也比較活潑。
獅子舞有"太獅"、"少獅"兩種。"太獅"即由雙人合作表演的獅子。舞"太獅"的時候一人擎獅頭,另一人撐獅被,模倣獅子的各種動作形態,如跳躍、翻滾、踩球等。"太獅"的造型一般是身長頭重,身上無毛,血盆大嘴,翻鼻孔,大碑額頭,窩窩眼。舞"少獅"即單人表演的獅子。舞"少獅"時,舞獅的人一手擎獅頭,獅被披在身上做各種動作,主要的動作有洗面、舐足、捋須、搔癢、打滾等。
舞獅也有自己的套路,如"小三相"、"長五相"、"單團式"、"對頭"、"龍抱柱"、"香爐角"、"金錢章子"、"旱船大趕"、"戲水"等。最精彩的是獅子登高臺表演翻筋斗、豎蜻蜓、倒立等,動作的技巧性較強。
每年農曆正月十二,吉首市矮寨都要舉行"百獅會"。來自吉首、保靖、鳳凰、花垣等市縣的"獅子"多達100多頭,場面甚是熱鬧。
"玉氏山房"的大廳沒有按照常規把它隔成一間一間的,而是全部打通。至於為什麼這樣設計,先生説可以畫畫,如果有老鄉過來拜訪還可以在大廳裏乘涼烤火什麼的。事實上,這個大廳主要是圍繞這棵"陰沉木"來設計的。"陰沉木"是遠古的樹木因地質變動,沉埋土中,經過上千年的浸泡和磨壓,結構發生變化而形成的一種珍貴木材,被稱為"木化石"。"玉氏山房"的"陰沉木"為三峽"陰沉木",質地堅硬,色澤黝黑,重達噸,需三四個人合抱。它是一個朋友送給先生的,把它運到了鳳凰,放在大廳的中間。先生把大廳設計成現在的樣子,我想可能是為了從每個角落都能看到這個"鎮宅之寶"。
先生很喜歡狗,先後養了幾十隻。為了養這麼多狗,自然也修建了不少狗屋。在先生眼中,與人相比,狗單純得多了,它會真正天天想你,而人就不知道了。人一回家,狗馬上就會跑過來和你親熱。狗有各自的脾氣,表達感情的方式也不一樣。先生在北京有一條老狗,當先生要離開它時,它知道先生要走了,就用臉貼先生,以示留戀;鳳凰的一條狗,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是咬先生。雖然表達感情的方式不一樣,但都可以感覺到它們的感情很真摯。狗的最大特點是忠誠,它是不會嫌貧愛富的,即使是討飯它也會緊跟著你。在這一點上,人就很難比得上狗了。狗與狗之間沒有明顯的利害關係,雖然在爭領導權的時候狗也會打架,但得到了領導權之後就不再打了。
先生喜歡設計。提起他的設計,人們可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猴票和"酒鬼"酒瓶,這只是他設計成就的幾個方面。先生的設計作品遠遠不止這些,大到他的幾處宅子,小到家裏日常用的瓷器、燈具等,先生把自己對生活的體會留在了這些作品上面,而設計也成為他生活中的一大樂事。"玉氏山房"在先生八十大壽的時候正式落成,為了自己的這所房子更有自己的特點,先生自己設計了一些燈,這些燈雖然是一些現成品--方形,楞角分明,燈籠的框架用花梨木做成,四個側面是用傳統的方式用紙裱糊,先生在其上畫十二生肖、花鳥蟲魚、人物山水等水墨畫。晚上,裏面的電燈點亮,透出的白光把水墨畫反襯得格外醒目,有破紙而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