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單位:六塵藝術館
承辦單位:六塵藝術館、江蘇六塵文化發展有限責任公司
藝 術 家:李立新
出 品 人:柳 暉
學術主持:顧丞峰
策 展 人:潘世敏
展覽時間:2015年5月24日——2015年6月4日
開幕時間:2015年5月24日(週日)下午三點
展覽地點:六塵藝術館(南京市建鄴區河西大街89號)
立新的風景畫帶給人的感受是簇新的。
風景可以畫成這樣,面對作品人們看到的是一雙審慎的眼睛,一個出乎于己、昭示於人在隱匿中的敞開。
隱匿的是什麼,敞開的又是什麼?
畫面的悽清氣氛向人們展示了一個無人的畫面空間,不論是縱橫阡陌的荒野,還是鱗次櫛比的城市街道,不僅人,甚至移動的車輛也沒有出現,這使他的風景區別於一般的寫實風景描繪。而其勾勒染色的畫法也區別於一般印象派式的描繪,時隱時現的設計痕跡分明在昭示某種存在感。
無論隱匿還是存在,當然是為了另一種敞開,藝術家試圖向人們敞開的是他對世界對社會的認知,這種認知伴隨著悽清的情感色彩。
在《黑房子》中,灰冷的公路和皚皚白雪和著灰沉沉的天映襯著兀立的黑屋;《西北之行》中荒原裏筆直的路通往不可預知的天際;《溫情的早晨》中晨起微溫的陽光照在尚未完全從寒冷中甦醒過來的村莊局部;《西北老宅》空衢無人的寂寥角落……
海德格爾的文字被稱為“詩性哲學”,他的哲學中有一對“大地”和“世界”的概念。“大地”是物性的,自我封閉的;而“世界”是人創造所建立的。在海德格爾看來,藝術作品正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人的世界”,自然之物其生存意義不會自動顯示出來,器具同樣不能自我揭示,而藝術作品的存在是敞開的,它澄明、顯現了存在者的存在真相和意義。
在描繪大地與世界關係時,海德格爾説:“真理的發生是一種緊張的對立衝突及其克服和統一的過程。作品中真理髮生的對立衝突主要是泄示和隱蔽的衝突,即大地與世界的對立。藝術創造實際上就是克服大地的物性,把它帶入人的世界之中,使它的意義呈現出來,同時人的世界的建立本身也是對物(大地)的辯證否定的過程。” (海德格爾《詩·語言·思》文化藝術出版社1991年)
在李立新的作品中,空寂的大地瀰漫著一種不可言説的“物性”,其寂寥和深邃需要敞開,而人之所居房屋對大地來説是一種切入,使之有可能從封閉中甦醒,人的存在感在此中顯現,但由於人的闕如,這種敞開被賦予了一種延宕,正是這種延宕傳達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憂思。
立新的畫面氣氛中淡淡憂思使人想起美國畫家懷斯的風景。
懷斯經常被那些能夠表現歲月流逝的東西所吸引.他喜歡用那些斷墻、破糊墻紙、穿舊的衣服、傾斜的水桶、籃子、廢棄的大車來暗示光明易逝。這些對象充滿了難以言傳的象徵感,他很少畫春日和盛夏而喜愛冬季和秋天的落葉。他的風景能喚起人們對故鄉的懷戀,更引發了對逝去時光的回憶。
我曾經在波士頓美術館看過一個懷斯的主題回顧展,他畫的一些名人的肖像和充滿陽光的風景給我感覺平平,仍然是他的對生活角落的詩意描繪和草地上失意的孤獨者給人留下難忘的雋永的印象。這也是他的畫淩駕於一般風景畫之上而具有人性深度的根本原因。
懷斯畫面主體的選取與不取,應該值得後世的畫家們深思,立新想必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繪畫手段上,立新多年的設計經歷在畫面處理上留下不少印跡,這在畫面用大量的直線營造空間、各種穿插與對比和構成因素的介入都可以尋找到。當然設計感的介入繪畫也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強化視覺效果,但過於設計也可能會給畫面留下斧鑿的痕跡,特別是直線的運用,審慎而恰到好處,應該是他的畫面進一步需要解決的問題。此外,我以為立新的作品應該保持那種由“隱匿”到“敞開”的挖掘,雖然,苦澀不應是藝術家唯一的選擇,但苦澀的藝術具有穿透力;相反,甜膩和廉價的抒情是平面的,反而是藝術的大忌!特別對一個立志高遠的畫家來説。
立新的繪畫出道雖晚但出手不凡,相信厚積薄發的他,將帶給我們更多驚艷迷思,讓我們一次次體驗從“大地”到“世界”的逐一敞開。
——顧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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