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童話
緣于唐城的藝術
野雪
何曾入夢何曾醒,何曾相見何曾別。
天穹日月身異宇,迷情世間出世情。
——唐城
認識唐城是在一張黑白圖片上開始的。一個留著長髮的的年輕人肩扛著一把老竹傘。叫傘有點勉強,因為,只有傘的骨架沒有傘的實質意義,不能遮陽也不能避雨。背上背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生境是傘,全民環保”字樣。滿臉的憂鬱和稚嫩。感染我的正是這一行為的荒誕性和荒誕背後的哲理性。直覺反應超越了所有敘述和解釋。更讓我驚訝的是富有禪意的本質。無法可説。這樣也就好幾年過去了。我的腦海裏一直有這個景象,不能抹去。再後來,我在偶然的幾次接觸中,不經意的看到了他的不少作品。主要是挂在他畫室墻上的布面油畫。也有滿地上未完成的作品,以及散佈在各個角落裏的信手而拈的紙本作品、陶瓷、石膏雕塑、行為藝術道具。我開始在意了。我的目光搜尋著他那“奇異的宮殿”。到處的書籍、各種小玩意、各式手工製作、擺設在該放置的地方。不多不少,不增不減。整個房屋的空間成為堆積思想精神的居所。也似乎裝置著目擊之域在生存的理念當中不可缺少的超物質靜態。他在成長的過程中給自己講述著一個童話。他是童話的講解著,也是童話的傾聽者,同時就是童話本身。他在自己營造的迷宮承當起現實和夢幻的所有意識重疊。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超越了政治意識形態的藝術界定。他藐視權威的成見意識和藝術意識的強加語境。他展現的是生活本來的樣子,也是藝術本來的樣子。利用手頭的活計做自己的王。他採用了自己兒童時期塗鴉所用的工具材料,一根蠟筆、一個油畫棒,幾張廢紙、幾分狂喜和絕望。在自己的時間延展當中過濾著生活給予的所有資訊。他體驗著無常的實質。在他的圖式造型當中大多以人這個形象作為基本元素,破解,重組。透過形象的姿態變換可以窺見藝術家潛在的性困惑和色身誘惑的超現實想像。一切都在夢幻當中實現。最近一些小型布面油畫在繪畫語言上已經打破了學院式的油畫技能界定。他利用了油畫的材料和某種技法,把東方文明意識對線的理解進行了新的注解。它採用了刀的刮法、鏤刻以及色彩的暈染方法都使自己的造型有了新的面貌。也給觀賞的人一種輕鬆愉快地感覺。
唐城以藝術家獨立的藝術精神和自然地生活態度觀照著自己的心性。也同時觀照著世界的變幻。2006年《伊拉克365天》行為、2005年《心影》裝置繪畫、2009年《書非書》裝置、以及一些有著關於環保、戰爭社會道德方面的作品以藝術家特有的敏感揭示著人性道德在21世紀墮落衰敗的遊戲實相。
唐城儒雅的個人魅力,在同為駐紮過圓明園藝術村同仁當中都有著特殊的意義。他博覽群書,在歷史的遊移當中體會著藝術流淌在人生長河中的文化價值。他獨守著屬於自己的童話世界亦歌亦泣。
2014年3月23于瑞霖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