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海報
主辦單位:北京頌雅風文化傳媒有限責任公司,中電傳媒股份有限公司
承辦單位:頌雅風文化藝術中心,中國藝術新聞網
參展藝術家:張效倣
策 展 人:劉學明
執行策展人:鐘偉濤
開幕時間:2014年3月15日下午3點
展覽時間: 2014年3月15日到2014年3月21日
展覽地點: 頌雅風文化藝術中心(北京市朝陽區望京利澤西園三區305號)
前言
我與藝術家張效倣是大學“同窗”,都是2002年考入中央美院的。雖説所讀專業不同,但各自的秉性、學識也算是“知根知底”。效倣面相清瘦、文弱,戴一幅深度圓框眼鏡,文質彬彬但又有幾分孤傲的“書生氣”,私底下朋友哥們親切地呼之“張老師”;自然,這個俗稱也與他嚴謹,甚至頗為“學究”的藝術態度相關。“返樸歸真”是一道教用語,其意是強調通過自身的修行,回歸生命原本的狀態。在道家人看來,人的本性是純樸和天真的,只有回歸本初才是 “真道”。如果以此來審視張效倣的肖像人物畫創作,則能發現他在藝術語言上的“純樸”以及個人內在情感的真實。
如今,東、西方大大小小的當代人物畫展,尤其是以“女性”為主題的人物畫創作,大多是以“痛苦”、“暴力”、“裸露”、“性”等主題色彩進行呈現,作品的“當代性”主要是圍繞社會道德、性別平等、身體政治等含有某种女性主義隱喻的主題而展開創作的,作品背後的“社會意義”則是藝術創作的核心,藝術作品的語言與表現形式最終的目的是以主題的深刻、生動性,甚至是接受性為宗旨,而作品對社會議題、問題的關注、參與性構成了批評家眼中“當代性”;久而久之,“當代性”也就演變成為一種藝術創作“話語模式”,並成為近十年當代人物畫創作的一種主流形式,此類型的作品隨處可見。在這種創作模式中,最為經典、備受關注,而且至今影響著大批中國藝術家則是馬琳﹒杜馬斯(Marlene Dumas)。杜馬斯本人也專注于肖像人物畫創作,其中有大批作品是表現“女性”,關於其作品包含的“女性意識”、“種族意識”以及個人經驗,相比很多藝術家都耳熟能詳,也是最能體現“當代性”的一位當代藝術家。
關於杜馬斯本人及其藝術語言的造詣,無人可以否認。但是,當中國當代人物畫壇到處充斥此類作品,甚至奉為圭臬時,如藝術家張效倣等人創作的此類“反主題化”形式創作就別有一番風味。在張效倣的肖像人物畫作品中,他完全由個人經驗入手,選擇自己喜歡的女性形象,通過細膩的線條、色彩去表現筆下女性的神態、姿態以及狀態。在此,他將人物畫創作有意識地從“高、大、全、深”的人物畫主題,回歸到日常、自我的內在經驗中來。首先,他回避人物畫創作“泛當代性”的主題,同時也脫離了20世紀以來所形成的中國人物畫創作主題模式。粗略來看,自上世紀初的國畫革命開始,人物畫創作的核心就是寫實的、“現實”的人物主題創作。
從徐悲鴻的《愚公移山》、蔣兆和的《流民圖》,到新中國成立後“高、大、全”式的革命歷史人物畫創作,再到改革開放後“美協”系統機制美展式的人物畫創作,作品大都停留在“敘事”層面,人物的刻畫主要是圍繞事件、故事而展開。從藝術創作角度而言,畫面中人物與環境的關係是傳統以及當代主題式人物畫創作的核心,而張效倣的作品則多取頭像、半身像,並有意將人物從周圍環境中抽離,將觀眾對作品關注的視點以及理解、接受作品審美視野完全停留在“人像”身上, 而不是周圍情境、要素的社會性暗示,不講故事、不講敘事,只是單純的人物表現,只需要觀眾去評判人物傳神寫照的程度與方式,而藝術家本人處理人物肖像的程度、方式則成為作品的核心,而這也構成了效倣本人與傳統人物畫家、當代人物畫家的不同之處,這也是個人情感經驗與藝術本體語言探索的閃光點。
其次,自東晉顧長康以來,中國單體人物肖像畫創作就形成了“傳神論”的審美標準,故有“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之語。因此,當張效倣將人物畫創作的核心由主題式回歸到純粹的“人物像”表現層面,其作品的處理方式就形成了一種新的觀察方式。單就作品中人物神態表現而言,藝術家本人並不追求人像表現“精細”、“傳神”或者是“寫意”,而是採用相對平面化、甚至是輪廓化的處理方式,如人物表現中“眼睛”的刻劃,既不是立體的寫實再現,也不是黑白分明的意象神采,而是採用輪廓化的單色平涂的方式,呈現出一種游離、空洞、迷茫的神態。這未嘗不是對當代青年狀態的一種真實寫照,也許藝術家本人並未有意想去通過人物刻畫來映射青年人的精神狀態,但當藝術家將所有精力傾注于一個人物的表現時,也就自然而然會流露出一種氣質。我覺得這才是一位好的肖像畫家所要追求的,尤其是要當氣質上升到一種“時代精神”(黑格爾語)。
當藝術家張效倣從主題上回歸靜態人物表現時,自然而然就需要進行藝術“本體”語言的探索。在中國人物畫語言創作體系中,效倣主動放棄了20世紀以來,也是中央美術學院國畫係所傳授的“徐蔣寫實主義體系”,即用筆墨畫素描人物的創作方式;而是從東、西的審美語言尋找突破口,借鑒中國傳統人物畫中單線平涂的人物表現方式,線上條運用上,既不以筆墨表現為旨趣,也不突出明暗、體積,而是以物像的形體輪廓入手,強調輪廓線與視覺邊界線,將物像線條消解到平面之中,追求一種再現的“純粹性”;與此同時,藝術家又將西方印象派的色彩引入畫面,追求一種色彩的外光感與構成性,在創作方法上與西方的點彩派可謂異曲同工,不同的是一個用點彩,一個用色塊。然而,畫面中的線與色塊都要服從於“面”的表現,而“面”的繪畫語言形成,一方面來自於藝術家本人對物象、人像的直觀感受,既可以是中國傳統繪畫中“物像”的固有色面,也可以是藝術家情感表現的意象色面;另一方面則是當今社會所形成“扁平化”的視覺經驗,這也是當代80後藝術家與上幾代藝術家所不同的社會、文化、視覺環境,這本身就是一種當下的“日常經驗”。
由此看來,效倣的肖像人物畫創作主要從兩個層面進行了“返樸”:○1由“高、大、全、深”的人物畫主題,向日常、自我、內在感受經驗的回歸;○2由徐蔣開創的寫實主義國畫體系,向“色、面、線”等本體審美語言的回歸。在這種“回歸”背後,則是藝術家本人對真、善、美等審美情感的真實追求,而在追求過程中,藝術家遵循了視覺的真實以及個人內在的情感。為此,我將之看作是美學意義上的“返樸歸真”。
劉學明 2014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