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日期:2012年3月24日——2012年5月11日
展出畫廊:北京靜藝空間 (中國 北京市)
開幕時間:2012年3月24日 16:00 星期六
展覽地點:北京朝陽區草場地319號 三影堂對面
策 展:夏 國
參展藝術家:何雲昌 盧徵遠 夏星 夏國 趙趙
通常説的“原點”是數學上的概念,指坐標系統的軸交點,既然是個坐標參照係,就有相對性,日常生活中人們早出晚歸或是奔波各地,但最終都會回到以家為參照的“原點”,並重新修整、不斷往復。時逢2012瑪雅新紀年,人類是否又回到最初生活的“原點”?而我們生活的當下,金融危機席捲全球還未消退,社會發展也陷入死衚同,矛盾重重,積重難返;看似充滿了變數、搖曳不定的大勢,孕育著新機,這或許亦是新的開端,能否重回到辛亥革命之初以人為本的民主之路?這一切都需要重新洗牌和界定。
而現實生活中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有造成它的原因,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又是其自身原因的結果,而原因本身也作為一個結果,受到“原因的原因”影響,因此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溯源到之前的初始點上,回到原點並不是要回到過去,這只是一種反思模式,人類需要不斷反省自我,反省的過程就是學習的過程,有利於人類擺脫工業社會的拜物壓抑及其僵死的管制模式,惟有如此才能時刻保持警醒,從而恢復正常的人性狀態。藝術系統亦是如此,通過回歸“原點”的方式,用懷疑一切的態度去追問,藝術史中任何成熟體系都有可能被推翻重來,觀念由此而産生。
我們今天的“藝術”比任何時候都困惑,一方面不斷有人宣佈了它的歷史終結,終結並不是停止和消失了,而是演進為對自身的意識,即成為對自身的哲學提問。藝術家們逆流回溯,以非藝術的方式切入到藝術,對這個系統發起挑戰,不斷地質疑和追問,而這種回應和挑戰使得藝術重新又獲得奏效,藝術陷入自身的荒誕悖論中,這也正是後現代藝術的鬼魅之處,使之産生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新質,從而給藝術帶來更新的內容,産生全新的可能性,這就如同著名的“理髮師悖論”,如此的悖論荒誕,荒誕成就了今天的藝術自身。
此次參展的藝術家作品,或行為方式荒誕或畫面荒誕,無任何“意義”説教,摒棄小我意識,展覽以積極開放的姿態讓觀眾參與到作品的思想互動中。
阿昌參展作品《海飲》,藝術家實施于2011年9月3日下午三點,地點在中國秦皇島淺水灣附近海邊,他空著“清零”的腸胃而來,經過持續不斷的努力,海飲苦澀鹹水。初始他用一個大號的玻璃杯喝下六七杯後就開始嘔吐,吐完繼續接著一杯杯的喝, 由於身體天性具有自我保護的排異機能,喝下不適的海水又被嘔吐出來,他不斷持續這一過程,迴圈往復幾輪直到虛脫。藝術家的努力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大杯喝下去的海水連同胃汁一滴不剩的吐了出來,胃仍是空空如也,除了對他浪費的時間和精力的記錄,他什麼都沒得到。這種表面上徒勞無益的努力在他別的作品中多有體現,整個過程中就是一次次不斷回到“原點”的過程,阿昌飽嘗無效的努力,及其失敗的力量。眾所週知海水是苦鹼鹹澀的,這個屬性很容易指涉到當下的社會語域當中。
夏星的繪畫《X年X月X日》系列,常年畫新京報頭版頭條的新聞攝影,一年要畫六十多幅。選擇方式意味著行動過程,其對攝影的手工“複製”是個麻木、冷漠、沒心沒肺的勞作過程,就如同那些每天不斷在重復上演、令人麻木不仁的新聞事件,他的畫來自“現成品”概念,他沒有刻意的去創造什麼,回到初始一個“攝影記者”的狀態,只是用手工替代了相機功能,努力進行無聊的勞作。雕塑作品《胸像》是把《毛選》和《魯迅文集》粉碎調膠後反塑到其我們熟識的毛和魯迅的石膏胸像模子中,替代傳統的石膏材料,翻制出文本不可讀的、資訊碎片化的雕像,是另一種回到原點的過程。
夏國的作品《越滾越大》2010,他把蒐集到的近十年藝術行業瘋狂發展的見證物—展覽文獻資料(包括畫冊書籍招貼冊頁等等)分解成單頁,用膠粘貼到一個基底是足球的表面,越滾越大,球體不斷膨脹,原物承載的所有資訊和圖像碎片化、無意義化,如同樹的年輪一般不斷擴展,每大一圈,就拍攝一張圖片,最後合成一個體積持續增大、色彩、圖像不斷變換的視頻。作品《長城磚》2009,把一長城磚拍照存底,再原樣翻成硅膠模子,然後把磚仔細研磨成粉,和膠後用先前的硅膠模子翻制、還原出跟之前看似相同的一塊城磚。
趙趙參展的作品“靜物”組畫 2012,一組最新的出爐、充滿智性的繪畫,值得期待,作品以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食物為描繪對象,如馬鈴薯以及新疆常吃的烤囊食物等。看似簡單的靜物,但作為“物”本身所具有的質感、色澤被抽離,只保留原有物的基本形狀,這些被抽離掉了基本屬性的靜物,如同我們消化食物後的屙之物,去了表像,保留了“本質”,很“真實”地呈現在他設定的幾何空間裏,是畚餿之物卻又金錠般燦燦地發著光,如此的曖昧、糾結和不確定,在他的“馬鈴薯靜物”系列裏也能看出這種端倪,馬鈴薯如同一粒粒金燦燦的馬糞蛋。趙趙新作一如既往的那樣具有挑戰性,尤其是對藝術機制的挑戰,冷嘲熱諷,幽默風趣,尋常中見異常,作品在方法上也是回溯、還原物件本身具有的形狀,但剝離了屬性,推翻了我們慣為以常的經驗判斷,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