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
晨報記者 徐寧
唱片公司一再叮囑,對李健的採訪少提王菲——算一算,從王菲唱紅他的《傳奇》後,兩個人的名字已經綁在一起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李健一面感激王菲,一面聽到這個名字就皺眉。
一位圈內人説,李健非常敏感,任何細枝末節都會觸動他的神經。他把自己的自尊心看得很重,所以,他不唱苦情歌,也不接受乞求式的愛情。
出道十年,他一直堅持自己的音樂道路,亦如新專輯《依然》一樣,改變或不變都來自那個最熟悉的李健。他在電話採訪中告訴記者,十年是一個里程,但沒有碑——一説碑,就好像要完了似的。
為唱歌放棄穩定工作
李健出生於文藝世家,父親是黑龍江京劇院的武生演員,家裏刀槍棍棒什麼都有,就像一個武器庫。受家庭熏陶,他學過戲曲、練過武術。小時候很淘氣,常常跟人打架。“用東北話説,就是比較‘虎’的那種。”李健笑説。雖然淘氣,但李健學習成績好,他覺得那是一種天賦,因為學習對他來講不費勁,即使不太努力也能考到前幾名。從小學三年級之後,考試就一直前三名。
初一那年,一位老師偶然間拿了一把古典吉他,彈了一曲《愛的羅曼史》,“那是一個接近黃昏的時刻,老師坐在一張很破的椅子上,無意間彈了這首曲子,我瞬間就被震撼了,當時就覺得我要彈這樣的曲子,學這樣的吉他。”從此他與吉他結下了不解之緣。
高三那年為了高考加分,李健參加了清華大學面向全國文藝愛好者舉辦的冬令營,在那次活動中他以一首《説句心裏話》,獲得了全國第一名,最終被保送進入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雖然有音樂天分,但在面臨就業選擇時,他以務實、穩定為優先考量,最終進入了國家廣電總局,成為一名網路工程師。李健説,後來工資到了四千多塊錢,在90年代末算是高的,但他內心卻得不到滿足,“我做的工作沒有成就感,會感到失落和無能為力。”在苦悶了兩年多之後,盧庚戌找到了他,問他還想不想唱歌,説能夠出唱片。于李健而言,這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他毅然放棄了穩定的工作。
為夢想離開水木年華
2001年,李健和盧庚戌以“水木年華”組合的形式,踏上音樂之路,首張唱片《一生有你》,讓他們幾乎囊括了當年所有音樂頒獎禮的新人獎,隨後他們發行第二張專輯《青春正傳》,收穫無數鮮花和掌聲。種種成績並未讓李健心安理得,“當時我發現我不會表演,不知道怎麼面對鏡頭,一上臺就緊張,一緊張就影響發揮,所以每次演完出都有一種挫敗感。”
2002年夏天,李健作出了一個出人預料的決定:離開水木年華。分歧在於創作方面,因為盧庚戌喜歡搖滾樂,李健更喜歡沉靜一點的曲風。組合的成員可能需要妥協,或者彼此欣賞,但這對李健來講比較難。李健説自己並不想離開水木年華,因為離開之後,關於水木年華所有的東西跟他沒關係了,當時甚至有人建議他應該拆走兩個字,這四個字他和盧庚戌各佔一半,李健沒有這樣做,“我覺得,我對自己的音樂是很有自信的,儘管我離開水木年華之後,還沒有一首歌屬於自己,未來會怎麼樣也沒有考慮過,但我知道,我要寫我最願意寫的東西,它可能不一定是流行的,也可能是沒有什麼商業價值,但我只是願意寫我能寫的這點東西。”同年冬天,李健創作了《傳奇》。
雖走紅依舊堅守音樂
8年後,王菲在春晚將《傳奇》一曲唱紅,李健才被大家真正認可。李健説,如果沒有王菲唱這個歌,他可能還需要再經歷幾年,但她這樣的一唱,讓他個人奮鬥縮短了幾年。
這兩年,李健的歌唱事業進入了嶄新的跑道。他經歷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為電影創作主題歌,第一次榮獲“最佳男歌手”,第一次成為公益活動的代言人,第一次拍攝微電影等等。很多明星也成為他的歌迷。姚晨説,“我喜歡李健寫的歌,更愛聽他唱歌,他的歌總能為我帶來幸福感。對這個並不完美的世界,我們總有著太多的抱怨,但在李健的歌裏,只有對這個世界的愛與期待。”白岩松説,“李健音樂中的乾淨,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既是對當下的批評也是對未來的建設。”
出道十年,李健發表過五張原創專輯,“第一張專輯《似水流年》,就是《傳奇》那張唱片,只有兩個字就是,寒冷。那一年冬天特別冷,寫歌都在嘶嘶哈哈當中去寫的。等下一張《為你而來》時,在北海公園更多是明媚。第三張《想念你》就叫傷感,就是寫父親的,那時父親去世,這是我第一次面臨著特別親的親人離世,對我來講是一個特別大的成長。第四張唱片《音樂傲骨》,更多是希望,因為我覺得那時候已開始有很多人承認我了,然後事業會有些轉機。這張《依然》意味著創作上的自由,同時也是對公眾的告慰:我雖然比原來有名、有錢了,但依然保持對創作的熱愛,依然在做我喜歡的音樂——市場已經這麼爛了,好不好賣對我來説真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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