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
在歌壇一片嘻哈搖滾的喧鬧聲中,很多人都在尋找安寧的避風港。音樂未必見得可以醫治疾病,但卻真有撫慰人心、潛移默化的能力。歌手李健就是這避風港中較大又較美的那一個,經歷了前四張專輯的積累,又加上王菲翻唱《傳奇》在春晚的一蹴而就,李健成為當今內地歌壇少有擁有固定並高質聽眾群的歌手之一。繼上一張《音樂傲骨》專輯時隔兩年,李健二度與東家金牌大風合作的專輯《依然》于近期推出。昨日黃昏,記者與正在北京家中的李健電話對談,聽他講述現在,更重要的是聽他講述不變的音樂價值。
精神物質雙自由
李健給自己的音樂道路進行了簡潔的總結,五張專輯各用一個詞語歸納,連結起來,仿佛就能懂得他的內心所想。 2003年第一張單飛的專輯《似水流年》“寒冷”,當時住在暖氣不那麼充足的公寓裏,冷,於是寫的歌也冷,《傳奇》、《綻放》都是那時的作品;第二張專輯《為你而來》“明媚”許多,經歷戰戰兢兢的單飛,李健的音樂開始被人接納;第三張專輯《想念你》“傷感”,彼時父親去世,家鄉松花江水質污染,李健的心總懸著下不來;簽約金牌大風後的《音樂傲骨》是“希望”,進入大公司體制,李健看到了更加光明的未來;而如今的新專輯《依然》,李健認為關鍵詞是“自由”。
要想理解“自由”,就要進入李健的當下生活。事業上的成功讓李健擁有了更為富足的精神世界,旅行采風也完全沒有後顧之憂;與夢想中的音樂人合作,製作經費也不再捉襟見肘,讓他體會精神外的物質自由。“公司在我這張專輯創作過程中十分支援,並不干擾我做成什麼樣”,這讓李健真正有機會表達自己。
溫暖而非治療
《傳奇》讓更多的人知道李健,但想通過《傳奇》了解李健的音樂無疑是徒勞的。李健的樂迷往往都是從第一張專輯開始便安靜地追隨,經歷了戀人一般的相識相愛。有人問,為什麼李健和他的音樂,能夠在時代的這個章節中被人喜歡,他的音樂是否與這個世界有著某種暗合?
李健看待這個命題時顯得有些“無用論”。正如他認為公司將他的音樂冠以“治愈係”的名號是徒勞而無意義的。 “我不認為音樂可以治病救人,這對我沒有太大的意義。 ”李健稱自己的音樂表達如同“潤物無聲、涓涓細流”,只可柔軟地觸及現實世界中的一些話題,而絕非吶喊、怒吼式地向他人宣戰。如此一來,他的音樂便真的有機會溫暖而非治療聽它的人們,從而讓人們得到撫慰,換來平靜。 “也許這個世界太喧囂,這樣的説法有些道理。 ”李健笑著説,有歌迷因為《傳奇》交上了女朋友,考上了研究生,聽上去很神奇,卻是真人真事。 “音樂就是種種的機緣。 ”
這個世界已經太多複雜
有樂評人評價李健的音樂是時代的鎮靜劑,讓人降火去燥,而表達方式卻是一直在變化的。從早些年的朦朧夢幻,到如今的微言大義,李健的創作,尤其在歌詞的創作上,有了更加成熟的表達。
新專輯《依然》中幾首歌曲的歌詞在樂迷中引發了意想不到的爭議。愛則愛之,痛則痛之,有歌迷坦言自己的不習慣,“新專輯的歌詞太直白了,仿佛不再是李健。”對於歌詞的風格變化,李健稱自己受到了海明威、伍迪·艾倫、海子等人的影響,“這個世界已經充斥了太多複雜的東西,表現宏大敘事就一定要用交響樂嗎? ”“現在的許多歌曲不看歌詞根本不知道在唱些什麼,簡單的歌詞更容易不看歌詞做記憶。 ”
李健稱,自己在創作的道路上也經歷著成長,從起初追求華麗複雜的結構,到多一個字太多、少一個字不夠的恰到好處,不自覺地探索著“不浪費的表達”。“現階段我無疑是喜歡直白甚至口語化的歌詞的,不是在歌詞上做減法,而是讓它變得更有效,當然關鍵還是看怎樣的歌曲來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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