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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盛大的南國有人這樣安靜地歌唱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2-06 10:55:57 | 文章來源: 南都娛樂週刊

四季不甚分明的南方,至今仍是陽光燦爛的暮秋時節。對2011年的廣州獨立音樂圈而言,這個格外漫長的秋季,收穫似乎也格外豐盛了些——近來,南方音樂人如同傾巢而出,鼓搗了不少動靜:搖滾老炮峰子出了《在路上》,蕭十三郎出了《寂靜歡喜》,還有佟妍的《南國》,李蔓的《無雙》,四彈連發,頗令國內音樂圈側目。與北京的獨立音樂人相比,南方的音樂人顯得散淡許多,圈子沒那麼熱鬧,演出沒那麼頻繁,一張專輯也往往打磨許久。然而悠遊天外絕非閉門裹足,相對退避的姿態之下是清醒的自我認識與反芻般的自我構建,基於此産生的作品,便直接指涉內心並寧靜致遠。於是我們推出這個南方獨立音樂特輯,為了提醒你:在這眾聲喧嘩的人世,還有人這樣安靜地歌唱。

溫潤派——佟妍、蕭十三郎

佟妍的《南國》,蕭十三郎的《寂靜歡喜》,都是觸及民謠根底的作品。它們簡單質樸,柔韌並有力量。力量的源頭,自然是歌者充盈的內心。佟妍的經歷尤其令人喟嘆和感佩,這個身患白血病的姑娘,在她的歌裏你能聽到深情,卻不會聽到愁怨。蕭十三郎是由夜郎與蕭玲組成的二人組合,《寂靜歡喜》是他們的現場錄音專輯。清澈悠揚的女聲,簡約的配器,文學韻味濃郁的唱詞,營造了整張專輯溫婉柔潤的氛圍。

佟妍患病前演出照。

佟妍患病前演出照。

《南國》樂評人鑒定

內心強大的文藝女青年

文_鄒小櫻

儘管《南國》是一張很輕量級的唱片,它的長度不長,也沒有龐大的編制,大部分的時間裏都是人聲和簡單的民謠吉他的彈唱,可它卻有著強大的個人氣質和審美容量。

儘管《南國》是一張很輕量級的唱片,它的長度不長,也沒有龐大的編制,大部分的時間裏都是人聲和簡單的民謠吉他的彈唱,可它卻有著強大的個人氣質和審美容量。

《南國》四處都在沉浸在一種特殊的情緒裏。有點泛黃的文藝肌理,又帶著獨立音樂的粗放和野性。佟妍在歌曲中提到了許多帶有時下文藝青年標誌性的名詞,如《曾厝垵的海》,有著廈門大學邊上的一眾青年旅館的回憶。但這卻不顯得媚俗,“帶上我進入海的深處,衝霄樓就在,在那癲狂的時刻”,不僅和90後、自拍、LOMO等毫無關聯,更顯露出一份大氣從容;另一首《杭州》出落著佛偈一般的灑脫,“心上的人啊,我就要回到塵土中了,你什麼都不用給了,把我的一切留給她”,再配以廣州著名的彈撥樂手鄒廣超所演奏的三弦,意味盎然,讓人動容。某一個瞬間聽著《在那沒人知道的地方》這樣簡單的歌,佟妍似乎帶著我穿越時間,回到那個佈滿了詩歌的純真年代,沒有欺騙,沒有隱瞞,直率地表達著自己。

在當下小清新盛行的年代,像佟妍這樣的有厚度、有沉澱、有著強大內心世界的文藝女青年實屬鳳毛麟角。因此,願上天保祐佟妍儘快康復吧!

蕭十三郎樂隊的女主唱蕭玲。

蕭十三郎樂隊的女主唱蕭玲。

《寂靜歡喜》樂評人鑒定

盤膝靜唱,古井無波

文_郵差

很多年前,他的名字叫夜郎,在遇見她之前。那時他已是廣州頗具代表性的民謠歌手之一了。然這個因愛之名而組的蕭十三郎樂隊與之前的夜郎已大相徑庭,在如今的主音蕭玲那把被台灣校園民謠靈魂附體的乾淨聲線之下,《寂靜歡喜》的懷舊,從寂寞塵世中被賦予了生命。

就像張愛玲遇見胡蘭成時寫的那首《塵埃之舞》,在她唱來,也像聽見齊豫吟唱三毛所寫的《夢田》那樣,歌者與筆者的靈魂如隔著時空通靈一般契合,如她和他的結緣,那些渺渺眾生中平凡而自在的故事。她在口琴中輕訴的《再見螢火蟲》,在淡淡的手鼓中猜謎語的《迷藏》,在超然世外的清幽下,盤膝而坐,逐一唱來。

從秘密後院小匡、梁奕源到白水、夜郎,近年南方民謠界修行者甚多,大千世界,色不異空,他的家國山河,俠骨柔情,被她的歌聲滲入聽者奇經八脈後,卻早已融于清茶一盞的禪意幽深中。古龍當年在《蕭十一郎》的舊詞以圖瓦女歌手 Sainkho Namtchylak旋律唱來,本已是斜陽只送平波遠,不料更有粵語改編李后主《虞美人》的《小樓一夜聽春水》,寂寞沙洲冷絕處,倣如上世紀八十年代武俠殘片的兩忘煙水裏。

可惜改編《一生所愛》的《至尊寶情歌》和記錄末世當下的《斯文井的暮春初夏》未能錄入EP,連同以科恩旋律來改編的《心經》及和扎西拉姆多多詩作的點題作《寂靜歡喜》也成為滄海遺珠。然而世間種種歡喜,不過逢君一笑,就像來自韋小寶那句寧波話的《小娘皮》,或是“信天遊”蘭花花一般的《給你唱首歌》。

此心安處即吾鄉,何必紅箋無色。生活只要能找到自己最適合的方式,寂寞如塵埃中的花,也有自己的歡喜。

南都娛樂×夜郎

“現場是音樂最真實的呈現”

南都娛樂:是什麼引發將現場出成專輯這樣一個主意?

夜郎:做現場專輯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因為現場才是音樂作品最真實的呈現。只是由於各方面的條件限制,一直沒有錄成一次好的現場錄音,今年六月份在肇慶藍謠音樂會所的現場,我們都覺得比較滿意,所以就趁彼岸花開音樂節這個契機,痛下決心以閃電般的速度出了一張現場專輯。以後非常可能我們也會像野孩子樂隊一樣,只出現場的專輯。

南都娛樂: “蕭十三郎”以後會一直維持兩個人的固定編制嗎?有沒有想過擴充樂隊成員,把音樂做得更豐富?

夜郎:蕭十三郎是一個以散拍氣息為主的組合,也強調和聲。如果氣息上不是我們很接受的人,無論技術如何,都很難融入我們的音樂。現場我們也會找朋友幫忙,但基本上只在演奏一些非散拍的作品時。蕭十三郎的追求目標就是盡可能的簡單,但又能表達出很豐富的感情。

南都娛樂:現在覺得南方的音樂創作、演出環境怎麼樣?

夜郎:南方的音樂環境相對於北京來説只能説一般。但從整體上看,比前些年要好很多。比如像廣州現在至少有十個左右的可以進行獨立音樂演出的場地,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創作上似乎也頗有些百花齊放的感覺,各種風格形式的樂隊歌手都有,比如其中比較出色的五條人、秘密後院、旅行者、白水這些,都在風格上比北京的更豐富些。但稍微欠缺的是全國範圍的影響力,畢竟京城的文化影響力要遠大於其他城市。

滾老炮峰子。

搖滾老炮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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