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
朋友給我打電話説起鄭鈞5月7日要在西安開演唱會的時候我正擠在公車靠近車門的位置望著窗外計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到家。可當我挂斷這個電話把手機費勁得放到口袋裏的時候我腦子裏想東西已經從時間變成了這個已經四十不惑的男人。
這個人似乎已經成為我少年時期不可跨過的一個標誌性人物之一。我是説,在1994年那個魔岩三傑站在風頭浪尖無可匹敵的年代這個叫做鄭鈞梳著辮子的男人像一匹獨狼憑藉著其首張專輯《赤裸裸》殺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我得慶倖我聽到這張專輯的時候還算是個什麼都不太懂的小屁孩兒,否則我一準兒會過早得被那直白得沒有任何掩飾的歌詞改造成一個整天琢磨著怎麼才能用文字兒勾搭上姑娘的“不良少年”,因為這裡面對姑娘的愛是那麼的直來直去。你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能載入中國搖滾樂史冊的專輯。有多少人不是因為一首《回到拉薩》開始嚮往那個地球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之一。有多少人曾經在喝大了的情況下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大聲喊著《赤裸裸》來試圖引起那個喜歡的女孩子的注意。又有多少人在睡不著的夜晚一遍遍低聲哼唱著《灰姑娘》來想念那個忘不掉的姑娘。沒錯兒,鄭鈞就是憑藉著這麼一張專輯牢牢的佔據了我們的少年時代。你可以説它粗俗,你可以説它直白,但你不能否認它打動你了,即使你過了這麼多年把它翻出來再聽,它依然能打動你。
那個時代有太多一張死的歌手和樂隊。很幸運,鄭鈞並不是其中之一,他不僅不是,回過頭再看他做得還很出色。他寫出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寫出了《門》,他寫出了《怒放》,他寫出了《三分之一的理想》。這個男人有那麼多看著歌名兒你覺得陌生,可當前奏響起來的時候你卻發現你竟然能跟著唱下去的歌兒。真是充滿了魔力。然而我覺得這個男人打得最漂亮的一仗就是那張《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當所有人期待著他新的原創專輯的時候他卻給了我們這麼一張翻唱專輯。如果説《赤裸裸》你得偷偷摸摸的聽,那麼這張《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你完全可以和長輩一起聽,因為唱的都是他們那一輩的歌兒。得承認我們和我們的長輩很少有交流,所以你完全可以借著這張專輯陪陪我們的長輩告訴他們我們愛他們。
竇唯,高旗,鄭鈞,這應該,不,他們就是,我最愛的三個搖滾男歌手。可竇唯已經不問世事甚至已經完全拋棄自己的過去,而高旗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聽不到他那華麗的聲音。只有鄭鈞,這個像獨狼一樣的男人還在堅持。他出專輯,他開演唱會,他仍然做著一個音樂人要做的事情,即使有太多人覺得現在的他不夠搖滾不夠獨立。可對我來説這沒有關係,因為這個人是我少年時代的標誌,只要這個人還在歌唱,我就會覺得以前的一切都不是虛幻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如果可以,我願意在他的現場聽他唱起那些過去感動過我現在依然會感動我的歌,隨著他的歌聲回到我那無比美好的少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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