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景書法大展08年您就做了,是嗎?
楊炳延:應該説是09年策劃的,10年春節展覽的。
問:當時為什麼要做這樣一個情景書法大展呢?
楊炳延:這得從我到了美術館説起,到了美術館之後做了名家書法提名展,大家書法邀請展,還做了篆刻藝術大展,為了跟當時的形勢結合起來,還做了一個迎奧運書法大展,這幾個展覽它有它的一個目的,展覽的目的是為了收藏,我到了中國美術館之後,提出了一個理念,就是以展促藏,美術館過去沒有大量的收藏書法作品,沒有把書法作品的收藏作為一個工作來做,從一個展覽做完了之後,美術館的書法收藏就做起來了,是從這些展覽裏頭選的符合收藏標準的書法收藏起來了,所以我到了美術館的任務孫家正部長當時提出來的要把書法收藏做起來,這樣來講的話我帶著這樣一個任務就把書法收藏做起來了,那麼在這一段時間除了美術館策劃的展覽之外,還有各個地方策劃的美術館搞的書法展,我見到了這些書法展之後,這些書法展都是有一定的目的,特別是個展,越展這個作品搞得越大,作品好像有些越大越好,曾經有一個人把中國美術館中廳一面墻從上到下全部寫滿他的作品,就成了一面墻上一副作品,那麼這樣子的話大家慢慢就産生了一個思考,是不是我們寫字就是為了展覽,這樣子大家就開始回想這麼多年來的展覽,逐漸的大家認為到書法變成了展廳文化,所謂展廳文化就是寫出字來拿到展廳去,展覽完了沒有用處了,因為美術館也不可能收藏那麼大的作品,個人拿到家裏也沒有地方挂那麼大的作品,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展廳文化,展廳文化裏頭還有一個概念就是形式,有好多形式大於內容。
就為了把書法所謂的展覽搞熱烈,沒有寫多少字,在書法的裱裝和顏色上去做文章,這樣就進一步地加深了展廳文化的理解,實際上這書法不是展廳文化,所以我們美術館裏在認知這個問題的時候,是不應該往這個方向走的,為此我做了一個思考書法它是做什麼的,能在中國幾千年來書法發展不衰敗,而且越來越盛,裏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書法本身是一種文化,這一種文化滲透在我們各個領域,再就是書法它是和人民的生活緊密相關的,它是離不開的,那個書法既然它是一種文化,它和人們的生活相關離不開,那我思考了一個展覽在考慮書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裏頭能發展到幾千年,發展至今,在唐朝以前書法基本上是寫一些尺牘文人們在傳送,或者抄一些碑文刻在碑上,形成了書法的傳承的點,就是靠著尺牘和碑文,到了宋代之後,一些文人開始把書法挂在屋子裏欣賞,一邊欣賞一邊研究如何寫得好,如何寫得更有點藝術性,那麼事情發展到如今我們回想起來,書法作為一種文化,它和我們中國的文化的孕育生長的地方是離不開的,比如説我們的廟宇,殿堂,我們一進去都能夠看到對聯看的書法甚至佛堂一進去一個大雄寶殿,這是它的文化象徵。
那麼還有我們老百姓家裏,挂著一副書法能既欣賞它的內容,又來讀他的藝術,還有我們祖國的山川,這個大山上寫上一兩個字,能把整個山脈的這種精神給提起來,比如説恒山,恒山有兩個幾丈高的大字,在進入恒山山嶺的時候寫著恒宗,恒宗兩個字已經體現了整個恒山的一個文化的概念,還有我們寫的招牌,因此由這個線索策劃了這個書法的情景書法大展,在策劃情景書法大展的時候,美術館做了幾次研究,以我這個線索為主做這個展覽産生了七個廳,後來又加了一個廳,那麼這裡頭有一個喜迎新春的,叫新春盛況,有一個在山上刻上字的,我們都擺到了我們的展廳裏頭叫山水情懷,還有我們的廟宇殿堂裏頭的叫殿堂莊嚴,還有我們的農村叫鄉居風雅,還有我們的文人居室挂的書法,那叫文人雅士,還有園林高知,百業聞興等等這些我們設計了八個廳,來反映書法之所以能夠傳到現在,它和文化,和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把它搬到展廳來了,特別是新春盛況一進展廳,上頭挂著對聯,挂著燈籠,兩邊對聯全都是紅紙很喜慶,這次書法會是文化的源泉,這種現象在我們農村裏頭,城市裏頭過春節都是要貼對聯的,所以它就反映了書法的文化。
在殿堂裏頭我們進了故宮,故宮太和殿的正殿上寫著正大光明,這既是統治者的一種追求,也是反映了一種中華民族的文化,所以我們把這個擺到了美術館,可以説是做了它的情景而後把它的文化也搬進去,還有把我們這個佛教的,道教的全都搬進了這個殿堂裏,我們更有意思這一次展覽搭建這些情景之外,包括山水,包括農村,包括雅士,園林裏頭還有街道上,我們還做了聲光電的,當一進到廟宇殿堂裏會聽到裏頭一些讀經的聲音,敲木魚的聲音,逐漸的有一些光給你襯托起來,當我們走在鄉間雅室裏頭能看到潺潺流水,能聽到雞的叫聲,雞鳴聲,我們走到了文人居士裏頭,可以聽到琴聲,走到山水情懷這個廳裏頭,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可以觀摩到山水,觀摩到大海的感覺,那麼這裡頭的話都有一些聲光電的東西,把這個展覽烘托得非常好。
所以這個展覽産生了很大的影響,從我策劃者來講,就是要研究書法它回歸到它的文化,書法也回歸到我們的生活,如果書法脫離了生活,那它存在的意義就會大大降下來,如果書法文化受到了影響,那他對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傳承會起到一個作用,所以這一個展覽顧名思義,情景書法大展,就是把書法適宜生存它的文化生活它的背景,給它搭建起來,叫我們的觀眾去聯絡這種感情,我美術館提出了做展覽的一個叫做構思,就你做展覽是為了幹什麼,所以我説搞書法展應該是展覽論書,所謂的策劃展,搞展覽你展什麼,這是情景書法展遇到的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問題,我展什麼,展的文化和生活與這個情景結合起來,所以每一個情景裏頭搭建好了,寫的詩詞,寫的內容,都要和這個情景吻合,這是展,你展就是要叫人家從中間得到什麼,所以策劃展覽者一定要想到群眾他會得到什麼,自然的就得到了書法它在中國幾千年來有很強的生命力,就是因為它生活在我們之中,這樣就達到了覽的目的,觀眾在看的時候,在覽的時候能夠從中領會到,能悟到書法它的本質,它是離不開生活,離不開中國傳統文化,離不開漢字,這樣給覽者就有一個啟示,他能從中得到展覽應該得到的東西。
當然我們還利用了聲光電,我們出了書搞了研討會,這就是整個完整的書法,所以這個書法展覽的理念就充分運用到了情景書法大展當中,展覽書論這回我們出了一本書有很多參觀了這個情景書法大展以後這個觀眾,為此寫的文章,把它都收集進來了,所以這個展覽非常完整,它的目的就是圍繞著書法文化,書法藝術,書法生存它的環境,搞了這麼一個展覽,所以這個展覽反響很強烈,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通過這個展覽,書法家發揮了思考,過去那些展覽裏頭是不是有好多值得思考的東西,就是展覽是為了什麼,書法展為什麼,所以很多書法家從中得到了啟示,後來好多展覽書家的展覽都帶上一些情景,説明我這副字,我這個展覽的這個內容是為這個地方服務的,這個書法家都有了這方面的思考,所以不僅在觀眾當中影響很大,在書家當中也對書法的展覽産生了新的思考。
楊炳延:在美術館歐陽中石在07年的時候有一個講座,他的講座的內容就是書法藝術的生命力,在這裡頭歐陽中石講到了書法的生存環境,我在考慮這個書法情景大展的時候,先生這個講課也有很大啟發。
問:他怎麼説的?
楊炳延:書法藝術的生命力的時候,例舉了很多比如廟堂,比如大山上的一些字,這些字在那裏起到的一些作用,所以這本身提示到了,他之所以能生存下來,跟這個有關係,但是當時沒有提出情景這個詞來。
問:你的先生歐陽中石,他對你的影響從哪些方面體現呢?最初如何跟老師結緣的?
楊炳延:我這一生我曾經講在書法的發展過程當中,我是忘不了的,感激的是兩個人,第一個人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把我領到了怎麼寫字,怎麼寫好字上,因為從小家教比較嚴,在家裏頭經常寫字,一直到了部隊也沒有離開這個寫字,我有幸在80年代初遇到了歐陽中石先生,可以説這是我第二個不能忘掉的人,那是在1986年在北京軍區一個戰友提供大隊的禮堂裏頭,他給北京軍區的書法愛好者去講課,在當時文化大革命剛過,各種事情都在恢復過程當中,書法教育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歐陽中石在北京軍區機關給機關上課,連續不斷,80年一直到89年不斷地去,我印象比較深的是那一天在體育場的正中央,歐陽先生有一個客座,一邊講,一邊著手筆劃著怎麼寫字,我們大家有四五百人,坐在體育場的東看臺,他是由西面向東,他在那兒比劃講課的那個情景一直是反映在我的腦子裏,講完課以後,他給大家要寫字,那會兒從來不要錢的,都是貢獻,而且講課是星期天的晚上或者星期天的下午,那會兒只休息日一天,他那天時間拿出來去講課,所以腦海裏經常反覆出來的就是他講課的那個情景,
他給人家大家寫字的時候,揮筆灑墨的時候,那一種感情,這一生可以説是不能忘懷,後來我就去他家看他,拜他為老師,他對我也特別喜歡,後來到了09年,我到08年還讀了他的訪問學者,所以這是我很有幸的,那麼從先生身上我學到了什麼呢,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像歐陽中石把中國的書法教育和其他院校一樣,他比較靠前的除了搞社會上的教育之外,在90年代首先産生了兩個博士生,碩士點不是最早的,博士點在首都師範大學,在歐陽中石先生這兒是最早的,後來又幸成了博士後,這個一系列的訪問學者,這個教育的體系,那麼他給我的印象最深的第一點就是一個執著的追求,對書法要有一個執著的追求,這個執著的追求源於的力量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認識。第二點就是先生的做人,先生的為人有求必應,和大家在一起到目前那麼高的位置,還是很平易近人,這就是為了黨的事業,為了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能得以傳播,自己不惜餘力去工作,這種品德是很高尚的。
當然第三點就是對我的學書法的啟發,80年代我曾經在書法函授大學讀過三年書法專業課程,也領了畢業證,但是我當時寫的字還不能説入了門,先生給我講了一家和百家的問題,那時候我開始重新審視我從小一直到80年代末這就是將近40歲的人了,40多歲了在摸索的書法的路子,先生給解決了學一家的問題,90年代的發展書法是一個飛躍,就是先生的指導下,學一家,學歐陽詢,才有了一個把如何寫好字,轉向書法藝術,這是先生對我來講我是永遠不能忘的。第四個就是書法教育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是要堅持的,同時書法學習也是要堅持的,先生甚至於用筆用墨,因為我經常看他寫字,用筆用墨甚至於整篇佈局都給我講得很清楚,這就是有這個大的到細微的,甚至怎麼和墨都跟我講得很清楚,所以我覺得先生對我來講他是喜歡我的,我更是執著的對他的一個追求,我簡單説,我的父親把我領到書法的路上,歐陽中石使我走到書法藝術的領域,這是永生難忘的,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也可以説是在先生的指導下,我對歷史上的書家做了一些檔案的了解,也對他們的創作的一些作品,實際上是一些碑帖做了一些研究,最後選一家我確定選歐陽詢,為什麼選歐陽詢呢,這裡頭有一個人品問題,歐陽詢他剛正不阿,敢於直諫,實際上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在唐朝初期很正直的一個人,這是我喜歡他的人,更喜歡他的字,他的字在古人裏頭對他的字的看法講了很多,特別講到了他的書法骨氣竟陵平正中見鮮麗,古人講歐陽詢的書法骨氣俊俏,法度嚴整,于平整中見鮮絕,它的正書線路得中,剛正不阿,他的草書如旱澆的水,蟾蜍走穴,筆勢很少,如五庫冒極,雄健如飛,這是古人對歐陽詢的評價,所以我從古人對歐陽詢的評價抽出來了四個字,歐陽詢的書法一個字要學他的氣,一個要學骨,一個要學險,一個要學正。歐陽詢的書法比較突出的代表的行書是夢點貼,卜山貼,思路貼,這三個貼子傳説是他的筆跡,這三個貼子,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氣韻貫通,首位呼應,給人感覺是一氣呵成,非常明顯,那麼這個書法裏頭的結構,就是它的骨骼處理得險中有正,給我來講的話是很佩服的地方,比如有的字你看了它倒了,實際上一筆下去就把整個字給托起來了,我的書法能夠發展到現在,比如説剛柔相濟,就跟著歐陽詢書法的氣和他的骨是連在一起的,骨是鋼,氣韻之中就出現了柔,所以對歐陽詢書法還有一個感覺就是他給人有一個正人之風的感覺,歐陽詢的行書我們拿出來以後,古人叫正法,就跟我們現在做人來講,把歐陽詢往這兒一擺,我覺得要認認真真做人,認認真真寫字,就不能瞎寫了就這麼感覺了,瞎寫都不行。
所以我這個書法當中的氣骨有一些大字顯得很正,很正的大字,我的榜書寫的大家是有評論的,在我的草書裏頭有的字的筆劃寫得省去了很多,一筆能代替幾筆的感覺,這也是歐陽詢行書的特點,所以我覺得學歐陽詢的書法,有氣骨險正之意,我能在這四個字的過程當中,能把它運用融合得特別好,那才能把這個書法寫好,那麼書法學一家是指的把這一家都統了,進入到我現在的這個之後,實際上我又採納百家的東西,比如説當代的我的先生,還有我先生的先生吳玉儒我看了他們不少帖子,看了他們不少字,我跟很多人在研究,大家都認為我近半年來融入了不少吳玉儒書法的東西,可以説在書法的學習過程當中,搞通一家,弄懂一家,學的像之後再去融合百家,採百家之長來彌補自己的不足,這樣這個字才能寫好,才能有自己的風格,我路子是這樣走的,體會是這樣,也可能大家有不同的説法,但是我總覺得學一家融匯百家是成功的路子。
問:您如何形成自己書寫的風格和特點?
楊炳延:這個也有好多人在研究,説你怎麼著就出了自己的特點,實際上我在想一個問題,書法是什麼,書法是借助漢字書寫書者表現自己精神美的藝術,這裡頭有一個認知,有一個學養的問題,就是只要是認真地學習古人,我想自然地流露出來的東西是能成為自家一家的。為什麼這麼説呢,因為古人和今人,他接受的資訊不一樣,性格不一樣,人的經歷不一樣,書法能把人的人生、經歷、學養整個帶進去,反映出思想裏頭的美、精神美,所以不要説我要搞創作,我要搞自己的風格,我不主張去追求風格,實際上你的風格是在學古人過程當中你的學養,你的歷練,一種美的融合流露出來的東西是你自己的風格。有好多人講,找個性,我要去多增加自己的個性,往往增加自己的個性,天天考慮自己的個性就沒有古人的東西了。書法是傳承下來的,這個傳承過程當中,我曾經做過一個比喻,我們歷史上的好多大家,有的像黃山,比如説黃山之美,王羲之的書法也美,但是真正比黃山,我想有的人正人之法很鮮麗的,像歐陽詢的書法藝術我甚至都把他比作黃山,還有顏真卿的藝術,我往往把他的嚴謹和他的大氣比作是泰山,那麼等等還有一些人,我這種比喻,是説我們歷史上的好多書家,他的形成過程當中已經堆起了一座山,我們是在山上去更加一個風景盡美呢還是我們從開始堆一個大山好堆,我有的時候去用這種比喻去比喻過,但是我覺得在黃山上繼續追求,甚至於放上兩塊石頭,能夠放在那個地方站得住腳,我已覺得足以。
問:你對書法的理解是什麼?
楊炳延:我曾經寫過兩篇文章介紹如何理解書法。我認為書法是一種文化,博大精深,它是與中國傳統文化領域不可缺少的一個重要部分,書法又是藝術,是中國獨有的藝術,因為它借助漢字來書寫,借助漢字的書寫來表現自己精神內在的東西,表現出美、修養、學養,那是書法才能達到的。我們經常講的“字如其人”就是這個道理,你的學養,你的修養,你的德行,都能在書寫過程中揮灑出來,這是其他藝術所不能及的。所以中國書法藝術,非常偉大,我們的先人給我們留下了這一個奇葩,書法文化脫離不了漢字,它又為漢字的發展起推動作用,這是不言而喻的。我們現在的簡體漢字,有好多從草書來,從書法來,過去古人講書法為什麼能發展到藝術性?古人認為書法是書寫漢字這樣一種藝術,但是往往有的時候他不受漢字的拘束,他會表現出更高潮的一種書寫,這種書寫歷史上承認下來,那是藝術的境界,所以理解書法一定要從書法它的本質上去理解,它的本質是離不開漢字,它的本質是一個精神藝術,它的本質是一種精神美的藝術。
所以我理解書法的話,它是文化,又是藝術,它是一種漢字藝術同時又不受漢字筆劃的約束,這一種藝術太偉大了,他給我們中華民族增加了光輝,我的先生曾經講書法像穿珠一樣,把漢字一個一個穿起來,使漢字更煥新彩,所以我們不要把書法簡單地看作一種寫字或者是簡單地作為一種我們認識幾個字,會寫幾個字,想想書法作為一種文化在我們的歷史上整個傳承下來是靠的漢字,解脫不了的,但是想想在沒有印刷體的時候全是寫下來的,全是靠過去的書家記錄下來的文字,記錄下來的文章,使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得以廣大,所以我們書法人應該珍惜這個藝術,應該熱愛這個藝術,不能去玷污它,應該把它發揚光大,我有一句話叫做書法可以傳情,可以言之,可以表述自己的思想,我是要用生命來追求的,書法藝術對我來講是體現生命之精神,我要上下求索,要認真去研究,這也可以説是後半生的很重要的一個追求吧,後半生把這個要做好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問:畢竟這個展覽是在法國,如何讓外國人理解中國傳統藝術,理解中國獨有的書寫藝術呢?
楊炳延:對於這次展覽放在巴黎中國文化中心舉辦,實際上是希望多一些法國人能看到它。我在中國美術館策劃,在和國外的藝術家交流的時候,曾經因我是書法家也談及到書法,像法國人、奧地利人,他們的抽象派藝術非常崇拜中國書法,他崇拜中國書法的線條,也就是今天講到的線條之美。我在和他們交流的時候,他們曾經説書法線條給追求抽象藝術的藝術家很大幫助。我這一次去的時候想過這個問題,我在我自己原有的基礎和風格上,故意加大了線條的風采,有一些字線條寫的很長很美,富含交叉之美和線條的柔韌之美,以及線條的苦澀之美,甚至於對濃淡乾濕形成的線條存在一種似有似無。這一次我在創作過程當中都把它運用上了,我想可能國外人也像看畫一樣來了解書法,如果能達到他們從畫上來認知書法,認知中國的藝術,我想這是我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