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芝:淺談白雪石先生的藝術成就

時間:2011-07-18 14:34:45 | 來源: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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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石先生足當代北京老一輩山水畫家中成就非常突出、我非常尊重的老畫家之一。

由於我學畫是徵中央美術學院而不是北京藝術師範學院,加上白先生一貫不事張揚的性格,所以我是直到70年代中期才注意到白先生的藝術成就的。

上世紀70年代初,當時“文革”還沒有結束,在一次全國美展上,白先生那幅《長城腳下幸福渠》一下子引起畫界特別的關注和喜愛。因為當時“四人幫’當道,山水花烏畫很難在重要畫展上入選。這幅畫在那次畫展上很突出很顯眼。就是現在看,雖然過去近三十年了,仍然是一幅非常好的麗。畫面清新俊朗,不只立意好,章法和筆墨都很好,在當時和對以後影響很大。我覺得這幅畫可以説是白先生中期的成名作。後來知道這幅作品畫的是南口響潭水庫一帶景色。可巧70年代中剃,我和畫院部分畫家到南口虎峪村小住寫生,去了響潭水庫,覺得白先生的畫比當地景色美多了。畫面近景水渠邊的樹一看就知道畫的是柿子樹。柿子樹在昌十三陵一帶到處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但具體到響潭水庫邊並沒有。這是白先生抓住這一地區的特點後的高度慨括、巧妙的“搬家”。中遠景的山正是北京近郊燕山常見景色,空靈而有層次.很美。從這幅畫可以看出,白先生對傳統山水畫技法運用得相當純熟,運用它表現現實生活的能力極強。白先生善於把生活中的原型繹過巧妙的提煉概括.創作出一件優秀的藝術作品。

白雪石先生在當代山水畫壇的突出成就是以桂林漓江這特定題材作為突破口,創造了具有鮮明時代風貌與個人風格的白家山水。

白先生畫的漓江山水人家看到很多,北京許多重要場合,大的賓館飯店都有白先生畫的漓江,其中我所見到的以民族飯店和北京飯店的最為精彩。也許還有更好的,但是懸挂的地方我沒有看到。

關於白雪石先生在表現漓江山水畫上的獨具匠心和高超技巧,大家都有共識,也談過許多了,這裡我不再贅述。給我最突出的印像是,白雪先生筆下的漓江是古法今用,推陳出新的典範,足對當代山水畫新意境的開拓,也是山水麗審美領域的開創與擴展。

白先生有一點非常“厲害”,有韌性,持之以恒。漓江山水既然群眾喜歡,就把這個題材鑽精鑽透。我印象中好像白先生講過他多次去過桂林寫生,他喜歡漓江,歡漓江的一草一木,就狠狠抓住這個題材不放,終於把漓江“吃透”,到了怎麼畫都是漓江,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白先生把漓江畫“神”了,畫絕了,更理想化了。我理解就是抓住了漓江的精神內質,也就是抓住物象的“魂”了。白先生筆F的漓江山水,清新秀潤,筆墨味道醇正,沒有邪甜俗賴的毛病.畫面意境清新明麗,點景的竹筏漁船,使畫面靜中有動,更添生活氣息,使畫面充滿生機。所以白先生畫的漓江,畫界的人佩服,普通百姓也都喜歡,真正做到了藝術上的“雅俗共賞”。藝術上達到這個境界非常不容易。也就是所謂“專家點頭,群眾滿意”,這兩點很好地統一起來了。

我相信,白雪石先生取得今天這麼大的藝術成就不會是偶然的。白先生在早年列傳統下過精深的功夫,中年又經常到大自然、到真山真水中去采風寫生,下過很大功夫。所以白先生的畫讓人覺得功力深厚而又是對傳統消化理解後有了突破。由於在寫生上下過功夫,生活積累很豐富,又善於抓住物象的特點,所以才能在提煉概括物象時那麼白由.那樣得心應手,那樣出神人化。

我向白先生請教的次數不多。記得最早的一次是上世紀80年代初,我和畫院幾位同事前去白先生府上拜訪。那時白先生住在鼓樓後邊大石橋衚同一處平房,住房不是很寬敞。當時正值盛夏,平房裏很熱。那時沒有空調,印象裏白先生家也沒有電風扇,只靠蒲扇拂暑。就是在那樣的條件下,白先生見到我們去討教,非常高興,熱情地拿出自己的寫生作品給我們看。其中就有後來在出版物中見到的好多幅不同樹木的寫生,還有一幅四尺六開大小的十渡山水水墨寫生,白先生講這幅小畫整整畫了一天。當時白先生應該是60歲左右了,到大自然對景寫生還下這樣的“笨”功夫,讓我們非常震動,備受激勵。這表明白先生在藝術上始終不滿足已取得的成績,始終在研究大自然,尋找表現生活的新技法。

白先生在藝術上孜孜不倦地追求與攀登,這方面很像—位普通老農民在田裏辛勤地默默耕耘。白先生曾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擔任北京山水畫研究會會長,但白先生從未借助他的地位、他的名聲宣揚自己。白先生對外非常低倜,對年輕的求教者都那麼謙虛,老足説自己還在向誰誰學習。我想,白先生這些方方面而都能反映出他做人與治藝的精神。 前邊説到白先生的謙虛,我還要贅述幾句。就在我們去過白先生大石橋平房的家之後一兩天,我去畫院上班,回家後聽妻子説白先生來過。那時多數人家還沒有電話包括白先生家和我家。白先生大概是作為“回訪”。我當時住在西城白塔寺附近,白先生是坐公共汽車還是騎自行車,我不知道。當我聽説白先生到家裏來過,我特別吃驚與惶恐不安。白先生是我們的老前輩,是卓有成績的老畫家。我們去登門拜訪求教,老前輩能接待,我們已很幸運了,沒想到白先生竟“回訪”到我家,此事讓我心中久久不安。從這件事我更覺得白先生做人上真足了不起!這事發生在白先生身上,在他自己也許是極其白然的,這很符合白先生做人的一貫原則,卻讓我做晚輩的內心非常愧疚與不安。

今天,白雪石先生的山水畫藝術名滿天下。想起古人所説“藝以人傳”,我們作為後輩,首先應學習、研究白先生的精湛藝術,同時,也應學習與深人體會老一輩藝術家在做人上為我們做出的榜樣。每當想起與白先生交往的零星片斷,總是令人備感溫暖而又肅然起敬。

2004年3月于雙清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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