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由於投資渠道狹窄,藝術品正成為越來越多的家庭資産配置的重要組成部分,2014年春拍中國藝術品市場成交總額近300億元人民幣,同比2013年春拍漲幅11%,市場呈現平穩發展趨勢。“考慮到2014年宏觀經濟流動性偏緊的背景,成交總額同比上升,説明藝術品作為資産配置的觀念在財富人士中得到了穩健認同。”資深藝術市場專家龔繼遂表示。
是什麼吸引越來越多的人進入藝術品市場?是藝術品保值增值的特性,以及藝術品具有穩定的投資回報率,“高凈值人群”可以用藝術品穩定的投資收益來對衝其他資産損失所帶來的風險。然而,大家在關注藝術品的暴富故事時,同樣也忽略了其背後的風險。因此,對於追求保值增值的理性投資者來説,既要關注藝術品的投資收益率,同時更應考慮獲得該收益需承擔的風險。
短期投資:收益大 風險更大
雅昌藝術市場監測中心2014春拍報告數據顯示:中端拍品(50 萬至 500 萬)及低端拍品(50 萬元以下)在成交額與成交量上有小幅增長,低端拍品和中端拍品分別在成交數量和市場份額上佔優,各佔比 93.46% 和 41.79%;5 萬元以下拍品以 63% 的比例依舊是市場交易最活躍的部分。藝術品作為資産配置的一部分,要使收益率和風險配比達到最優化,投資週期是幾年?是短線投資獲利大,還是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雅昌市場監測中心對今年春拍出現的223對有重復交易的成交數據進行統計,將每一對重復交易視為一次投資,分析發現,藝術品的中短期年復收益率略高於長期,其中投資期限在6年以內的藝術品中短期投資年復收益率平均為27%,比投資期限在6年以上的長期投資高出7個百分點。在收益率排名TOP20中,僅有一件持有期在6年以上,5年以上的也僅有三件,多數持有期在3年以內,且年復收益率最高達1281%,而持有期在6年以上的年復收益率最高也僅有66%。
對於任何一種投資産品而言,高收益與高風險都是並存的。通過分析發現這223對重復拍品中,實現正收益的有 166 件,佔樣本總數的 74 %,平均收益率為 39 %。而對於藝術品而言,中短期投資,尤其是短期投資(3年以下)具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投資失敗的概率相對較大。據統計,這223次投資中有57次投資失敗,其中3年以下的短期投資失敗次數達44次,佔投資失敗總數的77%,3到6年的中期投資失敗12次,6年以上的長期投資僅有1次投資失敗。舉例來説,李可染創作于1962年的兩件作品《清漓帆影》和《雁岩一景》,同樣是2014年春拍,而且分別在兩個重要的書畫夜場拍出,前者持有期7.11年,價格翻了5倍,年復收益率達26%,與藝術品市場上普遍認為書畫投資20% 左右的收益率預期一致,而後者持有期限較短,又在藝術品市場高潮買入,低谷賣出,投資以失敗告終,年復收益率為-3%。
因此,對於追求保值增值的理性投資者來説,不僅要關注藝術品的投資收益率,同時更應考慮獲得該收益需承擔的風險。通過計算反映風險收益比的標準離差率發現(“風險收益比”在數學或者金融學中叫做“標準離差率”,主要是反應獲取一定收益時所需承擔風險大小的一個量,數值越小,風險越小。),持有期在6年以上的長線投資的風險收益比為0.63,而 3到6年的中期投資的風險收益比為2.08,3年以下的短期投資的風險收益比最高,為4.96。也就是説,要實現同樣的收益率,短期投資需承擔的風險是中期投資的2.4倍,是長期投資的7.8倍。由此可見,對於藝術品投資來説,在獲取同樣收益率的情況下,持有期越長,風險性越小。
由於藝術品市場交易佣金較高,一般在15%左右,中短期頻繁交易風險較大,保值增值效果較差。雅昌市場監測中心數據顯示:持有期在3年以內的100件拍品中,未能實現正收益的拍品達44件,比例高達44%,也就是説將近有一半的短期投資都以失敗告終。另外短期投資的收益波動性很大,如果選對投資作品會在短時間內實現增值,如果選錯投資作品會面臨虧損,風險較大。同樣是在2013年秋拍買進,2014年春拍賣出的兩件作品《齊白石 天竺 立軸》和《錢松岩 溪山勝概 立軸》,前者在短短的持有期內價值增長了2.58倍,而後者卻投資失敗。兩者的年復收益率分別為1281%和-23%。
這些數據警示市場,藝術品更適合長期投資。長期而言,藝術品投資的收益率較為穩定,風險最小;而短期投資,收益率的波動最大,雖然最容易獲得超額收益,但也承擔了最大的風險。
近現代書畫投資風險居首位 系數高達4.3
從各門類風險收益比的表現可見,獲得同樣大小的收益率,古代書畫與瓷雜的風險收益比較低,具有一定的保值增值潛力。在這223件重復交易拍品中,瓷雜為13件,平均年復收益率為18%,平均持有時間為5.55年,僅有一件拍品出現虧損,風險相對較小,風險收益比約為1.69;油畫有35件重復交易樣本,平均年復收益率為8%,平均持有時間為5.2年,風險收益比略高於瓷雜,為2.2。國畫類作品175件,平均年復收益率為29%,平均持有期為3.6年,由於其中25%的國畫拍品未實現收益,最終其風險收益比高達3.69。
一直以來,書畫都是拍賣市場上的重要組成部分,佔據著拍賣市場成交總額的半壁江山。然而,最近兩年,藝術市場深度調整,前期被過度投資和消費的近現代書畫市場出現疲軟,藏家惜貨,市場上精品難得一見。而在市場高峰期購入的作品,此時放入市場,回報也與期望值相差很大。雅昌市場監測中心數據顯示:齊白石、張大千、李可染、傅抱石等精品數量均有下降:2014 年春拍中,1000 萬元以上的齊白石作品數量比 2013 年同期減少 3 件,但成交額卻提升 41.11%,中端及中高端區間的齊白石作品數量則出現量價齊跌的現象,但跌幅較小;1000萬元以上的張大千作品成交狀況出現較大變化,數量較比 2013 年同期減少一半,成交額也下降71%,而其中端及中高端區間的成交數量同樣出現量價齊跌的現象。
從2014年春拍223件重復拍品樣本中也可以發現,175件書畫作品,未實現收益44件,還有兩件持平,佔未收益總數的77%,且平均持有年限是所有門類中最低的。其中古代書畫25幅,平均年復收益率高達55%,其中僅有2幅拍品未實現收益,這兩幅作品持有期限均在4年以下,最終古代書畫的風險報酬比為1.84。近現代書畫一直是書畫市場的焦點,2014年春擁有重復交易記錄的近現代書畫拍品為124件,佔書畫拍品的71%,其平均年復收益率為27%,未實現收益的拍品有36件,最終近現代書畫的風險收益比高達4.3。比如徐悲鴻1936創作的《勁草》,與2012年相比,年平均貶值約22%;李可染《春雨江南》,相比2012年,年平均貶值約11%。當代書畫25件,平均年復收益率為16%,未實現收益拍品6件,風險收益比為1.93。正如北京榮寶拍賣總經理劉尚勇所説:“目前藝術品市場最大的風險就是交易機會,有錢也買不到藝術精品,而市場上流通的大多是藝術普品。藝術品本身沒有再生産力,收益只與貨幣的投放量和購買力的存在方式有關,長期來看,各個門類的藝術品投資沒有什麼差距,只是短期來看,資金投放量集中在哪個品類,現在的焦點和市場熱點是當代書畫,所以回報率相對較高。”
總之,從風險收益比來看,藝術品更適合長期持有。持有期越長,其收益率區間更為穩定,風險相對更低。根據2014春拍監測數據顯示,持有期在6.5年以上,就已經不存在虧損。而短期,藝術品雖有可能獲得超高收益,但需承擔高概率的損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