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2014香港春拍的亮點紛呈,今年內地的春拍市場多少顯得有些沉悶,唯獨線上拍賣——淘寶春拍推出的“1元起拍畢加索版畫”,多少吸引了業內外的眼球,給內地的春拍市場增加了一抹亮色。類似淘寶春拍這樣的網際網路線上拍賣早已有之,如嘉德線上,作為國內最大的藝術品網上交易市場已經成立了14年。淘寶商城試水線上拍賣,無疑是盯上了藝術品市場這塊大蛋糕,但是要想從其中分得一杯羹,顯然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人氣不足
從2011年5月淘寶拍賣會上線,至今已經有3年多的時間,其間曾宓書畫拍賣專場、傅氏家族書畫作品拍賣、包括今年的畢加索版畫拍賣也曾吸引了不少收藏家駐足,但是要想在藝術品市場中佔有一席之地,僅憑幾場成功的拍賣會或者幾件成功的拍品顯然不夠。
打開淘寶網的首頁,如果不瞪大眼睛仔細查看,很難找到“拍賣會”這三個字。與前幾年的強勢宣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拍賣會”的連結已經被放到網頁的最底部區域。打開該連結,有10多家機構提供的專場拍賣正在進行中,包括了現代瓷器、瑪瑙、翡翠、和田玉、紫砂壺、壽山石、當代書畫等門類。從一些拍品的品相上來看,也算上乘,但參與競拍的人寥寥無幾。
沈彤是一名瑪瑙收藏愛好者,收藏瑪瑙已經有10多年時間,他對記者表示,暫時不會考慮在淘寶拍賣上購買瑪瑙。“網上的東西只有圖片,不能上手,找不到感覺。因為辨別瑪瑙的好壞,要觀察質地、顏色、透明度,還得掂重量,再加上現在假貨很多,只看圖片顯然不行。”
沈彤説出了很多收藏者的顧慮。首先是僅憑圖片無法直接判斷拍品的優劣,其次是拍品能否保真。而這兩點也是制約線上拍賣發展最關鍵的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猶如霧霾始終籠罩線上上藝術品拍賣市場的上空,揮之不去。淘寶拍賣會經理重陽表示,藝術品線上交易最大的難點就是作品的真偽性。在他看來,線下交易通過預展、圖錄、專家鑒定等方式尚不能完全解決作品的真偽問題,線上交易就難度更大了,淘寶拍賣會只是一個交易平臺,主要依靠專業的畫廊和拍賣機構為藝術品把關。
真假難辨
為了儘量保證拍品的品質,淘寶拍賣會在準入環節設置了較高的入駐門檻。據“淘寶小二”的介紹,以和田玉、瑪瑙等拍品的資質審核為例,相關機構要開拍賣會,公司註冊資金必須達到1000萬元以上,並且需要提供營業執照、稅務登記證、組織機構代碼證、身份證等證明照片;另外,和田玉必須提供20款拍品,其中還應包含至少5位國家級大師授權作品,瑪瑙20款拍品,應包含至少2位國家級大師授權作品。
除了抬高門檻,淘寶拍賣會還與一些拍賣行直接開展合作,其公開列出的合作機構目錄上,北京保利、北京榮寶等國內知名的拍賣行也出現在其中。
但就算是知名的拍賣行,也對拍品不具有保真的義務,北京保利上拍的拍品就曾遭到多位畫家的打假,嘉德線上也被“拍假”的傳言纏身。
藝術品市場研究者吳樹認為,造假是藝術品市場特有的現象,2008年瀚海拍賣拍出的倣冒吳冠中作品的假畫《池塘》在受到畫家本人明確指認是贗品後,買家仍無法討回所付資金,2009年香港佳士得拍賣的倣冒吳冠中的假畫《松樹》同樣遭到畫家的斷然指證是贗品,仍以158萬港幣成交。
在技術手段越來越先進的今天,高倣藝術作品一再出現在拍賣市場,有些就算是業內專家也難辨真假,線下拍賣尚且如此,線上拍賣就更不用説了。
平臺優勢
“知名的拍賣行之所以選擇淘寶拍賣會,無非是看中了淘寶這個國內最大的網購平臺。電商做藝術品拍賣其實並不具有優勢,唯一的優點就是人氣旺,點擊率高。”嘉德線上市場部有關負責人表示,國內一些拍賣行自己沒有網上平臺,所以想借助淘寶拍賣會這個平臺,一方面可以為自己的拍品攢些人氣,另一方面,也有助於拓寬自己的拍賣渠道,同時還能節約一些拍賣成本。“因為,一般來説,線下拍賣都有預展,包括一些場地租賃費用、保安費用、拍賣師等人工的費用,七七八八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從線上拍賣,這些費用就都省下來了。”
但也有部分拍賣行對記者表示並不打算跟淘寶合作。“拍賣行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拍賣的佣金收入,如今拍賣市場並不太景氣,再把不多的佣金分給他們,我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一家小拍賣行的負責人對記者表示。
雖然拍賣行熱情不高,但對於許多藝術家來説,線上拍賣平臺為他們提供了新的機會。線上上拍賣出現之前,藝術家根本不可能繞過畫廊、藝術品經銷商賣出作品,而現在他們有了一條直接面對買家的捷徑。
歐洲藝術基金會5月發佈的《2013年全球藝術品市場年度報告》顯示,目前全球藝術品的網上交易額約為15.7億英鎊,到2018年,預計這一數字將增加一倍以上。從全球範圍來看,近年來,線上藝術畫廊如雨後春筍般涌現,eBay、亞馬遜等電子商務公司也相繼推出了自己的藝術品門戶網站,大型當代藝術畫廊開始在網上出售限量版作品,佳士得倫敦拍賣行也成立了自己的線上拍賣網站。
從這個視角來看,淘寶拍賣會未來發展潛力還很大,也許線上拍賣的春天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