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説,“中國當代藝術史可能會忽略劉野,但他一定是中國當代藝術中最獨特的一支。”
不僅僅藝術史中難以給劉野找到一個清晰明確的陣營,他的作品市場價值在幾年前也相對模糊。雖然早在九十年代初,劉野在德國上學時,他的畫價已經能賣幾千美元。留學德國的時候就開始有畫廊代理作品,進行正規的市場化的運作,但其真正的市場起步並不早。
有句特俗的話,叫“是金子遲早會發光”,劉野的作品市場緩步發展十多年,終於獲得價格和價值上的認定,如今堪稱中國當代藝術硬通貨。
二級市場 蟄伏10年
1994年底,劉野回國後開始了他由明經第畫廊獨家代理的時期。劉野曾經在自述中描述:“吳爾鹿出的作品價格是在德國的一倍,在商業運作上也很成功。”
時任香港蘇富比油畫部負責人的龔繼遂,至今還記著1995年在他主持香港蘇富比第一次中國油畫專場拍賣時的情況。當年他徵集的劉野作品《北京瑪當娜》估價5萬到7萬港元,慘遭流拍。
1996年,龔繼遂將劉野的作品《海的沉默》放到了蘇富比的封面上,上一個封面是陳逸飛大名鼎鼎的巨作《黃河頌》。這張畫拍出16.1萬,是劉野的第一個高價。作為專場的主持人龔繼遂明確地知道:“學術和市場有明顯的錯位,市場喜歡便宜的寫實的。新的風格和技法在美學品味上有明顯的滯後性。”
此後十年,受制於此,劉野作品在二級市場的價格一直漸進穩健甚至有些緩慢的增長:1996年《海的構成》在香港佳士得以10.35萬成交;2003年《海魂》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以23.9萬港元成交;2004年《阮玲玉之二》、《蒙德里安與我》在中國嘉德以9.35萬和7,15萬成交;2005年《看的見海的的房間》在香港蘇富比以50.4萬成交;直至2005年《溫柔的殺我》在上海保利以121萬元成交。從十萬到百萬,劉野這一步走了十年。
2004年,劉野碰上了小山登美夫。他的畫廊在日本也代理村上隆和奈良美智。小山登的藝術取向和劉野個人化、非潮流的內斂氣質相投,於是開始了他與小山畫廊的默契合作。可以説與小山登美夫的合作,加快了劉野走向一線市場的速度,在國際當代藝術市場上的聲譽如日中天。
黑馬兇猛
2006年,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異常火爆,在“天王”、“金剛”的塔尖之下,劉野的身影慢慢凸顯出來。當年他就有5件作品以超過百萬元成交,其中(2001-2002年作)180×360cm的巨作《煙》在香港蘇富比春拍中以370.4萬港元成交,創下了當年劉野的最高成交記錄。由於有小山登美夫的代理以及受到日美收藏家的青睞,藝術市場感受到了劉野這匹黑馬的兇猛來襲。
2007年劉野作品的漲幅更加迅猛:香港蘇富比春拍中《沉船》以704萬港元成交;1998年作海《之藍》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中以793萬港元成交;1997年作《大旗艦》在北京保利春拍以935萬成交。然而紐約蘇富比秋拍中《美人魚》以1081.6萬元成交,1998年作《最後的巴洛克》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以1074萬港元成交,最終使劉野加入了千萬俱樂部,並開始引起市場的普遍關注。兩年時間由百萬躍進千萬,全年成交率超過80%,面對彼時過多熱泡沫的藝術市場,人們都在懷疑劉野是否能保持這樣穩定的前行而不會淪為曇花一現的煙火呢。
2008年,國際遭遇多年不遇的經濟危機,也是當代藝術品市場的的調整之年。劉野的作品出現了較大的回落,2008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中1997—1998年作《無題》以1,298萬港元成交,確立了劉野的市場定位,劉野的作品在暴風過後也開始繼續穩定增長。
新F4 閃耀2010
在中國當代藝術領域中,張曉剛、方力鈞、岳敏君、王廣義一直被稱F4, 2008年前後風頭無限。不過從2010年開始,媒體就以“新F4”稱呼劉小東、劉野、劉煒、曾梵志這表現更為搶眼的四人。“三劉一曾?還水滸傳呢!”劉野自己對此稱呼不以為然,不過的確是在2010年,他的市場進入更迅猛的崛起階段。
2010年4月香港蘇富比春拍上,劉野《金光大道》以1,914萬港元拍出; 6月,他的《小海軍》在保利春拍上以1344萬成交,較之2007年拍出的717萬翻了近一倍;12月,他創作于1996年的《齊白石知道蒙德里安》作為2010年保利秋拍當代藝術板塊的封面拍品以2,912萬成交,成為劉野當時賣的最貴的作品。
2010年,劉野上拍作品17件,100%成交,總成交額過億,相較于十年前增長了170倍之多。他也成為當年拍賣市場上曝光率和受關注度最高的藝術家。2009-2010年度,全球藝術市場評估報告中,劉野是進入全球20強的兩位中國藝術家之一。
當代藝術風向標
2011年至2012年,從拍賣數據可見,隨著宏觀經濟和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調整,劉野作品的成交率相繼下降。但值得注意的是,對於創作量本就很少的劉野來説,2011年的上拍量(25件)反比2010年(17件)多。2011年蘇富比秋拍上《齊白石肖像》1,410萬港元成交。
2013年,中國藝術市場已經從近兩年的調整行情中復蘇,但當代藝術的表現仍然低迷。2013年香港蘇富比秋拍40週年夜場上,劉野2010—2011年的作品《劍》以4,268萬港元,折合人民幣3367.4萬人民幣成交,一舉突破了2010年以2,912萬成交的《齊白石知道蒙德里安》保持三年的成交記錄。這幅作品來自一個系列,由三幅大小相同的作品組成,全都繪于2001至2002年間。其他兩件作品,《煙》和《槍》經已絕跡市場;前者已進入私人收藏,後者則晉身M+希克藏品之中,故此現在所有焦點都集中在《劍》的身上,它的尖銳程度與及懷舊之情皆遠勝於其他兩件作品。劉野的破紀錄成交也給低迷的當代藝術打了一針強心劑。
衍生品 利潤稀薄
劉野的作品色彩鮮亮、構圖精緻,充滿裝飾意味,所以有更多的機會走向大眾。但是他説,“大多藝術家的參與往往是被動的”他自稱做事從沒有計劃和謀略,即使有,也和小孩的水準差不多”,劉野與機構的合作斷斷續續的,充滿了偶發性,談及經濟利潤時,他打了個很好的比方:“利潤像空氣一樣,我知道有,但沒看見過。”
從藝術家的角度講,把藝術作品的無形價值作為版權商品推向市場,不僅贏得版權收入,這一過程中的包裝、推介、展示和交易行為,也是對藝術家進行的良性社會化宣傳,使得被授權原作的經濟價值隨之提高。2010年香港拍賣周,劉野同周春芽、岳敏君 、周鐵海、金釹一套五件ArtFor The Masses的組合玩偶以9.3萬港元拍出。
劉野的版畫進入市場較早,2005年劉野的版畫作品已經出現在二級市場,根據歷年的成交紀錄來看:中鴻信、永樂、榮寶齋、上海天衡,包括香港佳士得都有劉野的版畫作品交易。截止2014年劉野在二級市場共交易314次,有一半的成交均是版畫作品。目前劉野的複製版畫價格在5、6萬,較十年前有10倍左右增長。其中最受歡迎的作品包括《鄧麗君》、《溫柔的殺我》、《莫扎特》、《夢見蒙德里安》、《BBG》。香港佳士得2007年春拍推出的《她和蒙特裏安及小女孩14/50》拍出了35萬元人民幣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