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抒情抽象畫最傑出的代表之一,同時也是中國文化強烈的象徵。由於受到供不應求的亞洲市場的驅動,他的身價暴漲,2013年總共有35件作品超過百萬美元。
1920年,趙無極(ZAO Wou-ki)出生於北京的書香世家,為宋朝皇族的後裔。1935年,他進入杭州美術學校,花了6年時間學習西方和中國繪畫技巧。1947年于上海舉辦首個個人展覽,之後便決定移居巴黎。在巴黎,他常常出入大蘆舍學院(l’Académie de la Grande Chaumière)的奧東·弗裏茨(Emile Othon FRIESZ)工作室和巴黎美術學校。聽聞蒙巴納斯在巴黎藝術界的重要地位之後,他決定在這個街區定居,與山姆·弗朗西斯(Sam FRANCIS)、讓-保羅·裏奧佩爾(Jean-Paul RIOPELLE)、皮埃爾·蘇拉熱(Pierre SOULAGES)、漢斯·哈通(Hans HARTUNG)、阿爾貝托·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瑪麗亞-夏蕾娜·維耶拉·德希爾瓦(Maria Elena VIEIRA DA SILVA)等人結伴為鄰。1951年是藝術家的一個重要轉捩點,正是在這一年,他在瑞士伯爾尼接觸到了保羅·克利(Paul KLEE)的作品,並深深為此著迷,從而開始朝抽象畫創作轉型。
其作品慢慢轉向強調色彩和光線明暗深淺的碰撞和對比,開啟純碎的視覺體驗。無論是大規格的油畫還是小規格的版畫,趙無極的藝術均採用生動的抽象畫手法,在廣袤的空間裏創造無限。他中西合璧的文化背景在其作品中得以徹底體現,讓他在當代藝術家中佔有不同尋常的一席之地。在獲得歐洲文化界的推崇,尤其是在法國榮獲眾多獎項和榮譽後,他的作品自上世紀80年代初逐漸在亞洲獲得認可,首先始於北京。然而其身價的迅速飆升卻要等到2000年中國市場的井噴式發展。
市場:從法國向亞洲轉移
1986年,趙無極在法國受到青睞和認可。早在1984年,在法國文化部長的建議下,他就被授予榮譽騎士勳章,且已有部分內行人士開始收藏其作品。但他的市場依舊有限,價格也不高。當時,人們只需5,000美元就可拍下他的一幅油畫(《Composition》,73×92釐米,成交價35,000法郎,約合5,000美元,1986年6月19日于德魯奧拍賣行,巴黎Audap-Godeau-Solanet集團)。
3年之後,在西方藝術市場經歷價格攀升之際,趙無極的身價也水漲船高,首次突破100,000美元(其首個超過6位數的拍賣紀錄誕生於1989年11月22日的巴黎Ader-Picard-Tajan拍賣行)。超高端的百萬美元價格水準不是誕生在巴黎,而是在2006年的香港。法國依舊是其重要的市場,佔到藝術家總交易的40%,但最近幾年亞洲藏家的傾情迷戀以及他們超高的購買力把最重要的油畫作品拽向了東方。香港遂成為以最優異的價格拍賣趙無極作品的完美市場,這一英國前殖民地佔到藝術家作品拍賣收入的58%,然而就拍賣作品數量而言,只佔全球拍賣市場的15%。
上個世紀80年代,隨著中國大陸的改革開放,隨著中國大陸先鋒收藏家和先鋒藝術家在文化界和藝術市場的崛起,趙無極的藝術樹立起一種符號,代表了中西傳統之間有力的、詩意的、出色的融合,而這種藝術被視為對藝術家80年代初期藝術創作的偏離。1983年,中國文化部為趙無極舉辦了其1948年離開祖國之後在中國的首場展覽。這場展覽在北京國家博物館和他的母校——現在的浙江美術學院聯合舉行。雖然已有個別亞洲商人和藏家表現出濃厚興趣,但直到15年後藝術家才獲得拍賣市場的承認。
真正的轉捩點是在新千年左右:中國經濟的活力、藏家的青睞以及投資者的狂熱把趙無極推向了高端市場。其作品成為全世界爭相搶奪的保值增值品。價格也持續飆升,最高時十年內(2003-2013年)的增長指數達620%,截至2013年底,價格則憑藉四項新紀錄達到了頂峰。趙無極的油畫在2013年激起軒然大波,共有不下35件作品超過百萬美元,其中有四件價格在800萬至1,240美元之間,分別於10月和12月在香港和北京創下。
亞洲(香港、台灣和中國大陸)對趙無極的作品“求畫若渴”,這個市場已經把拍品數量提升到超過20%,且推出的往往都是最優秀的作品,創下了藝術家80%的拍賣收入。
印刻藝術
上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成為孕育其印刻作品的土壤。他先是于1948年在德汝貝爾(Desjobert)工作室做石版畫,後來亨利·米修(Henri Michaux)為他的8幅石版畫即席創作了8首題詩,最後克利的作品又為他注入新的創作活力。這種類型的創作對工作的投入要求甚高,並且越來越珍貴稀有,尤其是因為其單獨作品的價格的上漲也自然而然地帶動複式作品價格的上升。這些創作成果有一半的拍價還不足1,500美元。
人們爭搶那些具有歷史意義的作品,特別是它們精細珍罕的印本。目前的最高紀錄由《Les cerfs/Hortensias》保持,這件作品完成于接觸保羅·克利蝕刻版畫之後不久的1951/1952年。這件由兩張印張構成的拍品于2011年5月29日在佳士得香港拍賣行以77,100美元成交,就單張作品而言,拍賣價達到38,500美元的最高紀錄。
此外,1952年完成的另一張最昂貴的的印本之一《Marine seascape》(1952年),編號為5/55,2010年佳士得香港拍賣行估價3,000美元,最終卻以超過24,000美元成交(2010年5月30日,規格38.1×53釐米)。
版畫市場呈現密集化(2013年共推出近400件作品)和國際化跡象。藝術愛好者會發現瑞士的作品價格比香港市場更划算,原因是2012年,趙無極攜妻子弗朗西索瓦·瑪爾凱(Françoise Marquet,巴黎現代藝術博物館負責藝術品編目的前館長)定居瑞士。
在歷經漫長的病痛之後,藝術家于2013年4月9日在尼翁與世長辭。他的辭世令藝術市場再掀波瀾,2013年全年其作品的拍賣收入達1,35億美元(不含手續費),同比增長了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