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名人信札
信札這樣纖秀的“小文玩”,越千年曆史看,一直是士大夫階層文化修養的標誌之一。在不久前的中國,信札也是知識分子錶達思想感情、進行文化交流最普遍的方式。當代文化名人信札,存世量本不算小。可惜,文革期間,雜書舊信一度成為“重要政治性”證物。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很多人家撕的燒的一大籮。浩劫過後,老輩們的遺墨已是殘山剩水了。另一種收藏觀念是特別注重內容,視為學術研究檔案的重要依據。信札,往往是信手拈來的。書者的文學功底,在這等小品中,往往有不尋常的顯現。比如沈從文的詩,就常寫在給友人的信札中,而很少發表。再如聶紺弩、荒蕪、楊憲益、俞平伯的詩作,在信札中也常可見到與刊出物不同的面目。曾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下,見到一通文學前輩吳世昌的信札。信中談到其家鄉學者張宗祥,有詩千首,無人出版的情況,認為張是“大家”,“非同小可”,憾“今之中青年或不知其久。”吳世昌在此信中還寫到:“張詩的內容,寫清末民初政治及社會情況,可作詩史讀也。”,表達出一種學術性觀點,讀來發人深省。其實,纖薄的幾張紙裏,還藏著前人、舊世那些正史中難以見到的真實。因為寫信者在面對親朋時,較少顧忌,故而內容的可信度極高。即便是殘存的只字片語,也能映出時代的許多側影。當代文人名人信札裏的時事評論、學術交流,甚至是彼此情誼,都是研究近現代中國文學史的佐證之物。函綿邈于尺素,吐滂沛乎寸心。當代文人內心世界的流露,多是十分隱晦的。惟有信札,事無巨細,信手揮翰,或許是最隨意、最自然不過的傾訴了。2012年12月6日,北京匡時2012秋拍“南長街54號藏梁氏檔案”在北京國際飯店會議中心舉槌,經過三小時激烈的競價,最終以6709萬元總成交額收槌,成交率百分之百。
在本專場的156件作品中有7件拍品以百萬元價格成交,尤其以梁啟超手稿《袁世凱之解剖》和梁啟超致梁啟勳書《梁思成、林微因文定禮本》為最,分別以713萬元及379.5萬元成交價易主。另外,有57件作品超過最高估價落槌,且不乏超過最高估價數十倍作品。一方面表示市場對書札的肯定,另一方面也説明存在不少真正熱愛,願意不顧一切追求歷史價值的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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