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藏家節節敗退
藝術品市場投資投機成分越來越大
在大鱷和機構面前,傳統意義上的收藏家幾無還手之力。
吳金富是南山區收藏家協會會長,他的收藏方向以鐘錶和古銅鏡為主,但這幾年來“基本都不買了。”原因很簡單——買不起。“現在的情況是懂行的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不懂行。”吳金富説,“現在的中國古玩藝術品被炒作得太厲害了,跟經濟增長的速度完全不成比例。”
馬未都也認為當下的收藏基本是資本市場,收藏家已經像海面上的鯊魚和鯨被捕殺完以後飛下來撿一點剩食的海鷗。馬未都説,從2005年起就感覺拼不過了,“我不去拼命,拼命我拼不過人家,這東西重要又不受人關注,價錢合適我就買了,價錢貴了我就不要了。”
有專家指出,“在目前的國內藝術品市場中,收藏正在由愛好研究、鑒賞投資逐步成為新興的文化時尚,老一輩藏家正逐漸淡出,而民營企業家以及中産階層則成為收藏的主力。這表面上看是一次購買力及參與群體的新陳代謝,實質反映的卻是一種收藏文化價值判斷的變化與確立。”
正是因為這樣的收藏家和藝術鑒賞家的退出,使得藝術品市場投資甚至投機的成分越來越大,藝術品的功能越來越被異化。
梅摩藝術品指數創建人梅建平認為,藝術品金融化雖然長遠看能起到規範市場、教育投資者、培養社會品位、提高全民文化素質的效果,但是“短期看可能是使藝術品沾染銅臭味。”。一隻藝術品資産包的發行人鄧亞鳴則認為,資本的流入對藝術品市場的影響有利有弊。可以吸引更多人關注,進一步促進藝術品市場的活躍。而藝術品金融化、資産化是藝術品模式與金融模式的結合,應該兼顧藝術品和金融兩方面的特性,但現在的市場忽略了藝術性,這對藝術家和藝術品有一些負面影響。
張為惟説自己雖然是個純粹的外行,但是他認為“如果一件藝術品最引人關注的只是值多少錢,那它就跟一堆金子一樣了,不管是畢加索、達芬奇、徐悲鴻還是齊白石,區別只是金子的大小了。”
張為惟説,董橋有篇文章《于右任家書八葉》,裏面提到于右任1937年寫給兒子的信“那一手字寫得好到巔峰……境界之高,幾乎可以媲美蘇東坡隨手抄錄的《寒食帖》”。信中于右任囑咐兒子“工作上加增力量,為國家減少支出”,董橋在文章中寫道,“于先生這封家書寫得平白如話,但字字句句都流露出憂國憂民的至情,實在令人感動。”
張為惟説,一代大儒于右任的書法幾年前就賣到百萬,今年又是辛亥革命百年紀念,作為早期的同盟會會員,幾年來一路走高的于右任書法作品無疑又迎來一個最佳的爆炒由頭。“這樣一件作品要是出現在拍賣場,不定又會創出什麼紀錄呢。只是,在這樣的數字後面,還有人能夠跟董橋先生一樣,讀出這樣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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