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過去缺乏一站式的藝術博覽會——我覺得這次就是!”豪舍和威爾特(Hauser &Wirth)的伊萬·威爾特(Iwan Wirth)如是評價5月27日開幕的第三屆“香港國際藝術展10”。本屆展會的眾多重量級畫廊包括艾曼紐帕洛汀畫廊(Galerie Emmanuel Perrotin)、佩斯北京畫廊(Pace Beijing)以及來自紐約的Lehman Maupin、李歐·卡斯特裏(Leo Castelli) 和Marianne Boesky畫廊,豪舍是其中之一。
展會總監馬格諾斯·倫福魯(Magnus Renfrew)對於今年有眾多美國藝術商參展特別自豪:“自去年12月的巴塞爾邁阿密藝術博覽會(Art Basel Miami Beach)以來,信心真正得以重拾,”他説。“三年來,我們一直誠摯邀請紐約的知名畫廊參展,差不多到了哀求程度,但今年,我們反過來不得不回絕幾家,”他説。“我們今年有153家畫廊參展,而上次是116家。”
來自斯皮羅內·韋斯特沃特畫廊(Sperone Westwater)的新展商大衛·李伯(David Lieber)説:“很明顯,香港是亞洲藝術市場的交易中心;展會目前已達國際水準。這是推出我們簽約的中國藝術家劉野(Liu Ye)的好機會,我們準備舉行他的個展。”
許多展商參展的原因是相中了香港作為通向中國大陸橋頭堡的地位。來自倫敦的本·布朗(Ben Brown)在當地有極廣的人脈,本人在香港也有家畫廊,他解釋道:“香港是西方公司喜歡達成交易的地方,這同樣適用於藝術品市場。”
香港舉辦展會的魅力在於:它連接著中國大陸迅速增多的大富豪(據福布斯統計,今年有超過60位億萬富翁)以及大陸飛速發展的拍賣市場。但是玩家們更看中的是:在香港交易既輕鬆又放心,無需應對中國大陸錯綜複雜的語言、文化及行政等方方面面的問題。
而且看點並不僅僅是吸引有錢的中國主顧:香港地處整個東亞地區(尤其是印尼、馬來西亞、南韓、台灣、新加坡和澳大利亞)眾多實力雄厚買家的要衝。此次展會並未逃過世界最大的玩家拉裏·高古軒(Larry Gagosian)的雙眼,他在港設有辦事處,目前已決定在港開設一大型畫廊空間,他在全球已有八家畫廊(巴黎那家一開張就是九家)。
與西方依然一蹶不振的經濟相比,香港的表現很亮眼。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預測:本年度香港的經濟增長可達5%。“藝術品市場與往年相比基本持平,本次博覽會的組織超級棒——展會方甚至用吸塵器把貨櫃收拾得乾乾淨淨!而且香港這兒沒有審查制度,”來自倫敦的邁克爾·霍本畫廊(Michael Hoppen)表示,它專門從事攝影藝術,已是第二次參加香港藝博會,並不失時機地推出尼克·布蘭德(Nick Brandt)、理查德·埃夫登(Richard Avedon)和馬克·呂布(Marc Riboud)的經典影像作品以及日本攝影師荒木經惟 (Nobuyoshi Araki,以拍攝情色照片著稱)的裸體攝影作品。
但是,雖説對定於2014年開工、耗資達27億美元的西九龍文娛藝術區工程(West Kowloon project)寄予厚望,香港仍然缺乏將自己推至世界級藝術舞臺所必需的文化基礎設施。此項雄心勃勃的多元藝術工程包括一個博物館,並委任謝卓飛(Graham Sheffield)為該工程行政總裁。謝氏即將離任著名的巴比肯藝術中心(Barbican)藝術總監,轉赴香港任職。
“對於我們來説,重要的是要接觸本地區的藏家,尤其希望與將在未來的博物館扮演重要角色的藝術館館長們接洽;這是我們今年決定參展的原因之一,”來自豪舍和威爾特(Hauser &Wirth)的格裏格·穆爾(Gregor Muir)説。
“博覽會不教給你藝術的東西,更準確地説,你在畫廊和博物館裏了解藝術後,它們幫助你做出選擇,而且西九龍文化工程將徹底改變香港本地的文化景致,”布朗説。一切心中有數後,倫福魯強調了博覽會的教育及論壇節目;全球知名的Intelligence Squared Debate(知識和文化討論論壇)將同時舉行。去年的文化辯論會探討的是本地的饑餓問題,至少吸引了超過500名外國在港居民(佔了辯論會嘉賓的一半以上)。
“通過舉辦這樣的節目,我們想設法減少購買藝術品時的協迫性,”倫福魯解釋道。“這兒的藏家不太願意提問題,所以由我們向參展商提供諮詢,幫助他們從容應對文化差異。”其中之一似乎是對展會的商業性缺乏理解:雖然海報明明白白寫著“欣賞藝術、熱愛藝術、購買藝術”,去年有些觀眾似乎未曾意識到實際上自己能買(參展)藝術品。今年的海報口號乾脆換成了一目了然的價格區間:八千至八千萬港幣(即一千至一千萬美元)。
由於其中的一家畫廊帶了安迪·沃霍爾(Warhol)一幅價值一千二百萬美元的作品參展,因此價格上限甚至有可能被突破。前幾屆從未出現如此高級別的作品,經銷商看中的是香港博覽會吸引藏家購買如此高價位藝術品的長遠發展潛力。
“香港的藝術品市場前景無可限量,展會是我們試水的極佳方式,”新展商瑪利安·波伊斯基畫廊(Marianne Boesky Gallery)表示,它此次準備展出奈良美智(Yoshitomo Nara)的個人作品展,並“期待著和我們以前從未謀面的收藏家們切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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