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彩風景獨樹一幟
1800年之前的英國,在學院派體系中風景題材和水彩技法都不太受到重視,而透納以水彩風景畫獨樹一幟。比如1797-1798年創作的《District湖景》和1798-1799年的《Dolbadarn城堡》等,強烈的色彩和大膽的技法營造出水彩畫前所未有的畫面視覺。為了回應來自油畫界的批評,他以油畫創作的風景畫也呈現出一番別樣的特色:1798年創作的《Buttermere湖》,其中的暗雲與強光、山影與彩虹之間的對比映襯創造出一種充滿想像的風景浪漫主義。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透納以泰晤士河的城市生活風景為題材,結合Alexander Pope、James Thomson、拜倫等的詩作,開創了全新的詩畫結合的英國風格,如1794年創作但並未完成的水彩畫《舊倫敦橋》。雖然是逆光下的暗影景色,但這座12世紀的建築與泰晤士河詩意地相映成景,呈現在畫家的筆下。
歷史題材與詩意風景
1800年之後,透納的一些畫中開始呈現歷史題材與風景畫的詩意融合,並突出的以風景畫面營造出對題材的觀點與情感。欣賞這些畫作的同時,也可以通過畫作表現出的恢弘與浪漫幫助我們了解英國走向一段輝煌歷史的過程。如1808年創作的油畫《特拉法加之戰》,就充滿了透納對海軍准將尼爾森英勇形象的崇敬和對勝利的信念。為了創作此畫,他在“勝利號”旗艦入港後對遠景和甲板的很多細節進行了研究。1812年的代表作《暴風雪:漢尼拔和他的軍隊翻越阿爾卑斯山》更是達到了極致。
“偉大征程”旅行寫生
1815年後,隨著滑鐵盧之戰給歐洲帶來了和平,透納開始了其貫穿歐洲的“偉大征程”。1817年他開始穿越義大利:都靈、米蘭、威尼斯、博羅尼亞、佛羅倫薩、那不勒斯、羅馬。。。他的寫生本充滿了對風景的渴望,滿載著他對風景的各種手繪研究。此次展覽中就有多幅他在義大利收穫的水彩和油畫作品。無論我們是否去過義大利,這也是一次讓我們對200年前的義大利風景進行透納式視覺聯想的好機會。透納也曾在法國順著盧瓦爾河和塞那河旅行。其地的風景讓人著迷,讓本就浪漫的法國在透納畫筆下更生發出人文生活的氣息。還有他遊歷比利時、蘇格蘭、瑞士、奧地利等地方的作品,如果不説是19世紀上半葉歐洲風貌地圖,也是歐洲風景人文的長卷。 海上風景與宗教想像 1835年以後,透納經常創作以海為題材的風景畫,並以一種區別於以往畫家們看待大海的方法引導我們去認識它。經過多年的遊歷,他甚至諳熟歐洲各個海域上雲彩的色彩。於是在這一時期的畫作中,大量出現海上的彩虹、暴風雨、暴風雪、海灣、日出、捕鯨船等題材,有時我們甚至能夠隨著題材的節奏感覺到呼吸也隨之舒緩和急促。他的水浪、霧、雲都是氣勢的卸載體。在難得的平靜裏面,凝結著不安的氣氛,似乎無法預言爆發的時間,讓觀者在拭目以待著。 1840年之後的作品既有很多回歸風景本體的作品,也出現了一些以宗教故事為腳本充滿神秘色彩的作品,比如《暗影與黑暗:欺騙之夜》、《站立在陽光中的天使》等等,這些似乎是透納以自然的光與影勾勒出對聖經故事的想像式描繪。
當透納之旅臨近結束,我們會看到他1845年創作的《諾漢姆城堡:日出》這幅油畫。以此作為結束耐人尋味,卻恰如其分地將浪漫主義和印象主義的讚美留在了結尾。作為代表作之一,也作為此次展覽時間線索的最後印象,無論是題材還是風格,都為一家人的美術館之旅留下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