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遜
1980 出生於遼寧阜新
2005 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版畫係現工作生活于北京
自述
我,一個曾經的偉大的預言家。
今世,我的職業是魔術師,頭帶高頂黑禮帽,身穿燕尾服,一個説謊的職業!我靠欺騙生存,人們心甘情願的花錢從我這裡購買謊言! 謊言在這兒是精神毒品,當真實的承諾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時,謊言總是能夠讓一切變的撲朔迷離,讓一切變的富麗堂皇。人們在這漫無邊際看似美好的幻象中沉溺,繼續沉溺……微笑……撒謊無論在哪都註定受到道德的譴責,但我是唯一的例外。謊言是這個世界唯一而有效的秩序,因為真理根本就不曾存在,沒人知道什麼是真實的,甄別真實的標準是什麼?當人們無所適從,他們唯有典當靈魂,寄希望於我們!我們用謊言交換,謊言比真理看上去更美……
訪談
戈本·斯荷爾姆(荷蘭動畫電影節主席)& 孫 遜
戈本·斯荷爾姆:你如何評價你自己的工作?
孫 遜:首先,我是一個藝術家,以不同的手段來製作動畫影片,但是這些僅僅是最表面的事情,作品的手段僅僅是一個載體而已,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承載了怎麼樣的思考。我的工作圍繞著動畫展開,但動畫絕不是我的logo。
戈本·斯荷爾姆:電視和影院播放的電影有著自己的電影規則。你覺得商業電影和成為你裝置藝術的一部分的動畫電影這兩者的區別在哪?
孫 遜:我覺得僅僅是在運作手段上的差別,藝術其實具有更大的包容性,更加重要的是你是否在考慮這一點。如果我的作品在影院播放,我不認為我的影片從屬於電影院這樣一個系統,我的作品是被影院系統統治的,我會努力的把影院的系統納入到我的作品之中,使其成為我作品中的一個元素。因為電影院這樣一個社會元素是值得藝術家去思考的,為什麼人們習慣在電影院而不是在天文臺觀看電影?天文臺播放電影難道不好麼?為什麼我們需要電影院?影院的功效與意義經過深刻地思考,其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創作題材,而影片作為裝置藝術的一個部分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找到機會去重新定義電影院這樣的事務,所以我覺得,所有事情的道理都一樣,只是在技術環節存在差異,但究其本質是殊途同歸,因為無論世界還是生活或者是它們與藝術之間其實都是無法真正的分割的。
戈本·斯荷爾姆:你並不是那種典型電影製作人,他們通常會講一個有開頭,中間和結尾的故事。你似乎做得更多的是一些事件還有陳述。你怎麼看這個呢?
孫 遜:好的敘事當然很重要,但那就像一個瓶子,瓶子裏面裝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很多時候藝術家或者導演會選擇這樣的大家更樂於或者更容易接受的方式來建立與觀眾的溝通,但這樣也會有問題,比如説好萊塢的比較典型的影片很多人特別喜歡,但到最後人們得到了什麼?只是一隻華麗的空瓶子。當然,更多的人完全是為了消遣,因為人們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滿足,但它與純粹的藝術無關,那只是一個商業的産品而已。除此之外,其實也可以有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尤其是在動畫裏更加特別。繪畫的語言,視覺上的探索,圖像意象的構建都可以建構起另外的一套敘事系統。而這樣的嘗試會産生完全不同的一種結果,我們未必一定要生活在一個習慣的世界裏,儘管它會更加安全,但如果那樣的話,我們今天想要見面可能還是不得不選擇坐船,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不會飛的。
戈本·斯荷爾姆:能講講你是怎麼工作的嗎?你在開工之前是不是會有個計劃?要是有的話計劃是怎麼進行的呢?
孫 遜:我們的工作到目前規模的影片製作,除了人員的安排,對於影片沒有特別地規劃,一切從圖像出發, 我更關心圖像意向的指向性,圖像彼此之間會有怎麼樣的一種關聯,這種關聯會産生什麼,從而會激發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性。在此之後,我們會制定相應的工作規劃與分工,會有大量嘗試性的草圖與構想以便於完成不同的鏡頭。當然,在短片和小規模團隊的情況下我會選擇這種方式,但是如果遇到很大的計劃, 投入更大的團隊的話,我們也會按照從劇本到分鏡頭腳本,原型,原畫,動作,合成這樣的步驟來製作,因為從技術環節來講,會節省很多的精力與資金。
戈本·斯荷爾姆:你的電影大多會在展覽中和你的其他藝術作品一起展出,這樣對你的作品有什麼樣的影響?
孫 遜:我的所有作品都是圍繞著動畫影片,他們本身就是這個影片的一個部分,只是一動一靜,狀態有所不同。影像更像是時間和歷史所遺留下的痕跡或者轉瞬即逝的一個印象,而靜態的作品則相對應了考古的意義,活動的影像和靜態的影像在動畫這樣的一種形式下的交織更像一個微縮的歷史模型,而歷史這一題材本身也是我來闡釋我的藝術的一個階梯,他們這樣的關係與世界的構成就是一種天然的鏡像,在這樣的構架之間, 我會尋找到更加豐富的切面和更多表達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