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豁達的藝術心路 孔柏基油畫展開幕在即

時間:2012-04-19 13:16:03 | 來源: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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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坐像 (油畫)

2005年夏日和2008年金秋,上海美術館兩度成功推出孔柏基畫展。2012年在孔柏基先生八十誕辰之際,北京中國美術館隆重舉辦“孔柏基油畫展”,系統展示孔先生藝術歷程,坦誠舒展孔先生的藝術心路。

孔先生帶著“藝術的責任”畫畫。因為有神聖的“藝術責任”,總有不竭的精神動力、不屈的藝術膽略、不息的繪畫實踐和不凡的精品力作。孔先生在藝術札記中寫道:“我經常問自己,藝術是什麼?藝術即自然,即現實,即真理。而藝術家從這個基礎出發並感悟到自己的責任,那即是通過自己的行為去表現出更真摯的內涵、觀念和個性,並使自己的表現形式不落窠臼,清晰明確。畫畫絕不是科技演算,絕不是流水複製,絕不是回應僱主。正如梵谷所説:如果有人要求我畫的畫是準確的,我將感到絕望。藝術的真實,應當比實實在在的真實更真實。畫畫是我自己的本性所求,是我的天然職責,我的生活中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是從屬於此而自作自受的。”孔先生就是依賴不懈的努力,敢於向高齡挑戰,每天與雲樹對話。這次孔先生回滬後歡聚,友人問孔先生近期畫了多少幅寫生作品,孔先生作答:從去年下半年康州寫生到年底在嚴冬中作畫,大約畫了400幅吧。在場的朋友聽後無不驚訝!一位八十高齡的畫家,還保持如此高亢、快捷的藝術狀態,如果不是強烈的藝術責任感使然,該作如何解讀?!

孔先生嚮往自然,崇敬自然,對自然有親情之感、深切之悟,他對“自然的召喚”有許多至理名言,值得我們記取和共品。他説:我樂於肩背著畫夾,在康州格林威治小鎮附近奔逐,尋覓景色、寫生作畫,置身於春天的嫵媚、夏天的蔥蘢,秋天的艷麗,以及冬天的靜謐。細品行雲流水,一樹一屋,讓我沉浸其中。於是我作畫能力的施展,顯出比從前凝重內涵了許多。我只是想畫出大自然的純潔和深邃,讓我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一種融化其中的心境。使一些理性的析解、程式的行進、亦步亦趨的比照,均顯得累贅和瑣碎。大自然中的樹千姿百態,孔先生説他畫了幾乎半個世紀的樹,確實是情有獨鍾。孔先生説:看樹畫樹,常如癡如醉。樹絕不類同,極具個性;不卑不亢,極具自尊;銅鑄玉琢,極有格調;挺拔軒昂,極有品性。樹色千萬,四季各異,明暗互映,交錯相襯,起伏呼應。凝神細辨,看似綠色層疊,然而間或綠中有青、綠中有黃、綠中有紅、綠中有紫、綠中有灰、綠中有金、綠中有褐、綠中有藍……無窮無盡。人目視之,無法識真。故曰樹有活色。樹態千萬,或動或靜,有時垂手輕搖,有時依偎柔情,有時婀娜起舞,有時激情呈英,靜中有動,飄然似風。欲畫樹之動,先識樹之情,傾情而作,樹人合一,難捨難分。故曰樹有深情。樹是活樹,樹具智睿,樹知日月星辰,樹知風雨霜雪,樹知鳥鳴人語,樹知宇宙滋養,樹知禍福逆順,樹知世事吉兇。故曰樹有神靈。樹矗立於世,綿延無盡,層層疊疊,如海似雲,生生不絕,綿綿永存。故曰樹魂永恒。畫樹是畫大自然的重要部分,因而要矢志終生畫樹。因為我熱愛大自然,深感最偉大、最純潔、最仁慈、最浩瀚、最崇高、最永恒的,只有大自然。

孔先生作畫時十分平和從容,心態很好。他在《作畫的心態》一文中坦然説到:畫畫下筆時,不必猶豫,不必像某些鏡頭介紹的那樣,緊皺眉頭,似乎要麼不下手,一下手就重千斤似的。因為畫什麼、畫時的心情都是前提,一切均已定了局,該怎麼説就怎麼説好了。畫什麼題目,也不是問題。歷史和現實的、真實和虛擬的、具象和幻想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術從思,思從我,以我為主,不從他人之命。本來,畫畫的題目是畫者本身的抉擇,責由自負,不必鑒貌辨色。想好畫什麼內容,這個內容,就變幻成了我心中的畫。我心中的形象,不受任何干擾地、逐漸地實現出來,只要我自己的確信,悲與歡、堅與柔、實與虛、繁與簡、具體與抽象等,不需要外界的認同。形象與色彩,密切地組合、交叉、糾纏、互制。形象與色彩,既是親家,又是冤家,畫到最後,成了一家。筆觸是非常情緒化的東西,也是需要苦練的硬功夫。筆觸到最後關頭,成為一種非常感性、非常神秘化的幽靈,它自然流露,不需要暗示指導,它的一切性格:追逐、流動、偶然性、即興性、對比性、意氣性……仿佛真是一種不可知的精靈,跌打滾爬,借筆發揮。畫畫到了這一地步,可以説畫家是真正的自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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