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是真正意義上的20世紀中國畫大師。這一歷史坐標確立於他有三大貢獻:在創作上,他開創了中國畫的新形態(以散鋒筆法為標誌);在學術上,他是傑出的美術史論家;在開派上,他是新金陵畫派的領軍人物和精神靈魂。
傅抱石的藝術精神可概括為四大要點。
其一,自覺的創新意識
傅抱石從對歷史和現狀的研究中,充分認識到“變遷”之道。他早在40年代初就批評“重技法而遠離自然,重傳統而忽視自己”。呼籲“中國畫需要‘變’”。他認為“藝術的真正要素乃在於有生命,且豐富其生命。有了生命,時間空間都不能限制它。”
其二,辯證的民族意識
傅抱石精通中國文化和藝術史,深知“中國繪畫是中國民族精神的最大表白,也是中國哲學思想最親切的某種樣式”。他在1929年就指出:“中國的繪畫,也有特殊的民族性”。從日本留學歸國後,他強化了民族自尊,同時融入了現代開放意識。他呼籲“結合在一個目標之下,發揮我中華民族偉大的創造精神,儘量吸收近代的世界的新思想新技術。像漢唐時代融化西域印度的文明一樣,建設中華民族美術燦爛的將來。”
其三,高尚的人文精神
傅抱石從未把美術看作是單純的一種技藝,他特別重視其人文精神內涵。他曾經借用“文人畫”三個字來代表中國畫的三原則,即:“文”學的修養,高尚的“人”格,“畫”家的技巧。三原則其實就是中國畫的基本精神。在他看來,中國畫雖是點與線的交響,但實質上正是作者人格的呼嘯。
其四,激情的寫意精神
傅抱石認為中國畫精神的重要特徵是“寫意的精神”,而且要用最簡練的手法來表達。這一特徵産生於中國畫的工具和材料,尤其是中國人的思想。他喜愛“解衣盤薄”式的氣勢美。在寫意的技法中,他最重視“線”和“墨”,甚至認為“中國畫的生命怕必須永遠寄託線上和墨上”。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馬鴻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