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Hallyu Fan雜誌
作者:飯田典子(Noriko Iida)
【秘密學習漆藝度過了非常幸福時光的裴勇俊】
在岩手秘密的學習了漆藝一星期後的第二天,裴勇俊出現在東京白金的高矢禮餐廳。那臉上的表情就像充滿好奇心的少年一樣散發出了光芒。這樣輕鬆、幸福表情的裴勇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2月26日來日本以來,在岩手度過的一星期對於他來説想必一定是很充實的。給了裴勇俊這樣幸福時光的漆藝作家-全龍福先生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呢?
在岩手電視新聞臺出現的全先生是一位非常慈祥和藹的人物。作為修復了目黑雅敘園5000多幅漆藝作品而聞名世界的漆藝作家,我緊張的打電話給他,從電話中也傳輸給了我他的溫和性格。馬上他就寄給我他的著作「魂-為什麼爸爸在日本?」一書。
我用了一星期的時間看完了這本書,同時去參觀了目黑雅敘園的優秀漆藝作品。3月16日一早,我搭上了從東京前往盛崗的新幹線。和裴勇俊第一次乘坐的新幹線正好相反路線,一直奔向盛崗。
【在前輩漆藝工精神的引導下,拼命修復漆藝作品】
首先從全先生著作的半生開始追蹤吧。
全先生於1952年出生於南韓釜山。他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小學5年級時,哥哥去世,他作為一家的領頭每天勞動到最後。中學時代開始銷售菊花麵包、搬運煤炭,做各種工作來支撐家庭。在這個時期,他受到繪畫的2個叔叔的影響 ,開始對繪畫感興趣。讀著全先生少年時代的故事,在我腦海裏浮現出電視劇「初戀」裴勇俊演繹的燦宇一家。
全先生高中畢業後,在海軍陸戰隊當了3年兵。退役後,在一家三合板公司工作。公司進入傢具市場的同時,他擔任了計劃室室長,負責設計和營業工作。在那裏他不滿足於螺鈿傢具,于1980年在釜山成立了「藝鱗漆研究所」,熱衷於漆藝創作。「漆、漆器」英文被稱為「japan」,為了學習已聞名世界的日本涂漆技術他多次訪問了日本。
有一天,目黑雅敘園委託全先生這裡幫忙修理日本式飯桌的工作,這就成了修復目黑雅敘園漆藝作品的契機。
全先生初次訪問目黑雅敘園時,他發現了在漆和螺鈿作品裏,有位朝鮮漆師「光信」的名字,全先生發誓説「擁有前輩漆師靈魂的作品,我要用我的雙手把它復活。」
那以後,全先生多次訪問了目黑雅敘園,用了2年時間對如何修復漆藝作品進行了秘密的研究。修復工作全部交給全先生的過程就像一部緊張展開的電視劇。
【熱愛自己國家文化的國際人,通過漆藝架起日韓兩國之橋梁】
3年的修復工作是在岩手縣川井村的一所停辦小學的校址中進行的。一家五口人和100名以上的工匠在山村生活,有很多的辛苦和勞苦,但用「面臨困難,決不後退。I Can!」的人生哲學戰勝了種種困難。
在我的腦海裏,拼命完成修復工作的全先生的身姿和在「太王四神記」拍攝中帶傷拼命完成拍攝工作的裴勇俊的身姿自然而然的重疊在一起。全先生的想法是「首先要熱愛自己國家的文化,才能開始成為國際人」,和裴勇俊的生活態度有著共同點。
我讀了全先生的著作,「通過漆藝架起日韓兩國之橋梁」的全先生和「通過電視劇架起日韓兩國之橋梁」的裴勇俊的相遇,我感覺到他們之間存在了一個命運。
【和裴勇俊的相遇是在12月,意氣相投成為漆藝老師】
岩山漆藝美術館坐落在山崗山腰,從盛崗坐車約10鐘。
由於漆藝美術館在關閉中,寬敞的美術館變得非常安靜。在2樓的工作室,全先生正在製作高級漆藝作品的鐘錶。在工作休息時,他告訴了我和裴勇俊相遇的事。
「最初,裴勇俊説要寫『南韓之美』的書時,我不太感興趣。我想勇俊是不是想做漂亮的事?然後,從工作人員發來的郵件中,很清楚的表明瞭他想要對日本和南韓的文化交流作貢獻的意思,所以我也改變了我的看法」
全先生和裴勇俊的初次見面是去年12月19日在首爾,彼此談的很融洽,談了約3個半小時。
「那時我兒子賢敏也在一起,他看到我兒子時説“你的名字叫全賢敏吧,出生在1989年10月23日吧”,我當時吃了一驚。看來,在見面前,我寫的書他全部閱讀了,作了相當的準備。我和他直接見面,聽了他的抱負,對文化要自己親身去體會和理解,然後由自己傳輸出去的意志,我很佩服啊。如果是為了金錢,出演電視劇和廣告會更有利益(笑)。自己親自巡迴全南韓,又燒陶器,又做辣白菜,還自己去拍照採訪。在這裡也拍攝了我的工作,他還很會攝影哦。」
對這樣的裴勇俊,全先生和他談了關於漆的歷史、現在和未來,還給他看了去年發表的用描金和螺鈿製作的精工(SEIKO)高級手錶。全先生説「傳統文化不是把過去存在的東西去模倣。也就是説傳統是和時代一起發展的,和時代一起變化的是文化。油漆也同樣在歷史上有很多優美的東西,現在作為運用於21世紀的文化也是非常美好的」。
聚精會神的傾聽全先生談關於油漆歷史的裴勇俊對全先生説「我不是採訪,而是想做漆藝,您可以教我嗎?」。全先生説「如果只是帶著隨便的心情,或是做這個事覺得很帥的話,我沒空很忙,拒絕你的要求。如果你確實想去理解油漆之路,想創作的話,我就教你」。
【一星期做了12幅漆藝作品,不能想像是初次作品】
全先生説裴勇俊作為演員和事業家是個忙人,我想是不會來學漆藝的。「2月底真的出現時,我吃了一驚。我都沒有告訴鄰居和出入這裡的人。在日本住了20年,我從來沒有説過這樣的謊話。很辛苦啊(笑)。不過有目的而來的人,沒有達成目的的話,那不是很可憐嗎?」
托了全先生的關懷之福,裴勇俊的漆藝學習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而順利的完成。在一星期的停留期間,全先生教了製作作品的全部程式給他,然後裴勇俊自由的創作。作品共12幅。壁挂的大作品尺寸為80cm×120cm,哪一幅都很出色。全先生説「有以海為題材的作品,也有以心為題材的作品。哪一幅都很出色。總有一天他自己會公開的吧,到時請分享。從毛刷的使用方法到油漆烘乾時的灰塵問題,他全都解決了,12幅作品全都完整的涂上了油漆。不能想像是初次學習創作。一點都沒有模倣我,而是創作出裴勇俊自己的色彩,這點我很高興。」
12幅作品除了用漆繪畫的以外,還有用瓷器、貝殼等的各種作品。裴勇俊只需要把基本的內容給他説明一次,他就能理解。全先生説「我至今還沒有見到過一星期的停留期間,就能夠做到那樣出色作品的人。能感到他對油漆的熱忱。來這裡之前,他閱讀了很多關於漆的書,對漆的結構到筆的使用方法他都有學習啊。已經學習了理論,所以理解也很快。」
【創作到清晨5點,沉默寡言的裴勇俊也開玩笑】
裴勇俊不懼怕漆中毒。全先生擔心的問「有拍攝工作,不要緊嗎?」裴勇俊斷然的説「我不戴手套做。我可以忍耐的,不要緊。」全先生説「確實有危險時,我也帶手套作業,也讓他帶上手套作業」
裴勇俊從準備到收拾全部自己來做,作品創作從清晨4點一直持續到5點左右。還有,即使只有一點睡眠,也起早和全先生在後山愉快的散步。很少説話的裴勇俊在修整用人發製作的油漆毛刷時,對全先生説「我要把頭髮漂亮的留長,做成漆毛刷來贈送給全先生」。「他性格慎重,喜歡學習,經常隨身帶書。他不太能喝酒,但喝酒是側向喝酒。他很有禮貌,也很關心員工們,真的很佩服他。很少説話的裴勇俊,趁我不在時,學我出生的釜山方言,引發大家笑(笑)」全先生高興的説著他在停留期間的情況。
【分享了岩手的自然和上街的快樂,在金色堂分享了「日本之美」】
為了創作,接觸岩手的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他和全先生、工作人員一起去了魚菜市場、凈土之濱,還訪問了陸中海岸的「熊鼻展望臺」。
全先生説「在凈土之濱,小孩子在扔石頭玩,裴勇俊拍攝了這個鏡頭,但孩子們的父母誰也沒有注意到。誰也不會想到勇俊會在這裡吧(笑)。在魚菜市場,大媽們是我的粉絲,她們叫我“啊,全先生”。這樣的場面他也有拍攝,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他去了小岩井牧場、岩縫櫻觀光。也進去了盛崗市內的大型超市和在大街上散步,進了咖啡店,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不僅學習了漆藝,還實現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而自由的在大街行走的心願,對於裴勇俊來説,一定是很充實的岩手逗留期間。
最後一天的3月4日,由全先生作嚮導訪問了中尊寺的金色堂,參觀了精湛的漆和螺鈿作品。訪問正殿時,在旁邊的茶室[松壽屋],寺院的職員正好在舉辦一個茶道學習會,裴勇俊就臨時參加了。
在茶室,坐在裴勇俊傍邊的全先生説「他很了解茶道禮法,十分謙虛、謹慎的品嘗抹茶。還熱心的觀察隔壁榻榻米的茶室」。
中尊寺的一位僧侶説「裴勇俊先生訪問這裡是下午1點半左右。聽説為了學習漆,由全先生作嚮導訪問了金色堂。金色堂不只是用金箔貼上製作成的,裏面涂有油漆。他參觀了大約900年前的漆藝作品,被感動了。他也學習了油漆作為底層等的作用,也十分理解漆藝的價值。我們邀請他參加茶道會時,起初他還很客氣呢。雖然只有30分鐘,初次見面就知道他是一位誠實的人。不僅謙虛,還有著相當成熟的想法啊。想走漆藝這條道路的話,金色堂所使用的岩手縣凈法寺的油漆也一定要參觀啊。」學習漆藝的最後一天,裴勇俊看了日本歷史的漆藝作品「金色堂」,他一定重新感到油漆的深邃和精湛之處。那天晚上,在盛崗站新幹線站臺上,他和全先生告別時,雙眼濕潤的對全先生説「我很幸福!」
【素顏的裴勇俊彬彬有禮,謙虛和深情】
全先生修復目黑雅敘園時是36歲,正好和現在的裴勇俊同齡。關心和照顧學習了一星期的全先生對裴勇俊是怎麼樣看的呢?
「我想36歲能這樣的被人們承認一般人是不可能的。我也是對自己的工作很自豪,通過油漆,發展日本與南韓的文化交流,我在日本的知名度還不到裴勇俊在日本知名度的百分之一(笑)。至今作為個人來説,對他的電視劇沒有興趣,但把南韓文化介紹到日本所起到的作用可以説是一個偉大的人物。這樣的為日韓友好盡力的人在歷史上一定是第一個,這個業績將會留在歷史上吧」全先生這樣的稱讚他。
對於素顏的裴勇俊,全先生説到「他非常彬彬有禮,很謙虛,很深情。看著這樣的他我放下心了。“作為我們自豪的勇樣感到光榮”吧。明星有了人氣,然後不久就消失的人有很多,但他是不同的。裴勇俊是能夠帶給家人們幸福的人,這點我很明白啊。」全先生這麼稱讚他,作為裴勇俊家人感到好像在稱讚自己似的,特別高興。在採訪中,我重新認識到這兩人是應該相遇的人。裴勇俊和家人也是這樣。
【將東洋文化的精髓介紹給世界】
「這兩人的想法都是今後將東洋文化介紹給世界。這麼珍貴的東洋文化介紹給全世界的人們,貢獻世界文化」全先生和裴勇俊互相交談了將來的理想。
岩山漆藝美術館現在正在裝修,預定8月再開館。新館將展示全先生的作品、漆和螺鈿的精密手錶、吉他等有關音樂的作品,還將預定增設關於研究漆的科學館、以漆為題材的公園美術館。
裴勇俊的漆藝作品的展示未定,總有一天時期到來了將會發表,現在就開始很期待。
8月再開館時,裴勇俊的1件作品也行,希望能夠展示出來,這是家人們的希望,希望能夠實現。我離開了岩山漆藝美術館,和全先生告別時,他伸出了溫暖的手和我握手告別。
小故事
全先生和他的兒子賢敏
全先生説「裴勇俊就像兒子一樣的存在。我對年小的人用帶有親切的稱呼“no”或是“chane”(你、君)」。他高興的在我的採訪筆記裏寫道「裴勇俊是BYJ,全龍福是JYB」。我説「這麼説先生的名字也叫“YONGSAMA”!,這以後就稱“岩手的YONGSAMA”」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星期一直和裴勇俊一起寢食的賢敏(19)説「我叫裴勇俊先生“hyong”(哥哥),我們就像兄弟一樣度過的。開始有點緊張,不過每天很晚一起喝茶交談後,緊張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給我看了他們兩人的手機照片,裴勇俊看上去很愉快的樣子。「3月9日回國時,在成田機場,裴勇俊上飛機前還打電話給我“hyongming?(賢敏)我是勇俊哥啊”,我吃了一驚,他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