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仃國畫《塞外早霜》
張仃壁畫《哪吒鬧海》(局部)
他把大美留給人間
人民日報社神州書畫院副院長 陳紅軍
張仃先生安詳地走了,我們永遠懷念他!他曾説:“生在一個有毛筆宣紙和墨的國度,真是幸運。”如今他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些相伴一生的至愛。
我站在先生畫案前憑吊,仿佛又聽到他行筆時沙沙的聲響,還有他字句不多卻懇切的話語。手撫那些老人遺留的毛筆和碼放整齊的潔白宣紙,懷著深深的悲傷,追思著先生把大美留于天地的一幕幕。
去年9月21日,勤於藝事的張仃老人終因疲勞過度而轟然倒下,10天后,昏迷的老人已無法親見新中國60華誕的盛典,但他參與設計並親自安裝于天安門上的國徽,再次見證了國慶的輝煌;今年2月21日老人離開了我們,又一個10天后,將迎來全國政協會議的開幕。他親手設計的政協會徽將又一次親歷來自社會各界的英才濟濟一堂共商國是的動人場面。張仃設計的這些標誌是國家的象徵。祖國不會忘記他!
張仃先生開創的現代工藝美術教育體系植根於民間、民族的本源,引西風東漸,形成了具有民族性和時代感的設計思想,立足於世界,滋養了全國一代又一代的工藝美術教育家和藝術設計者。那芬芳遍地的桃李,正用他們的設計裝點著國家的嶄新形象和千家萬戶的美好生活。人民永遠記住他!
張仃先生一生踏遍青山,年少時就用剛猛的畫筆來捍衛祖國山河的尊嚴。及至80歲上下,仍有持續數年上太行山寫生遊歷的壯行。留下的焦墨山水畫煥發沉雄質樸的美。其太行浩氣,將傳頌千古。張仃是大山之子,從天地山川中吸納敦厚自己人格藝品的養料。他把大美留給人間,把自己歸還于山的懷抱托體同山。山川長久留住他!
他的離去讓我們多麼痛惜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盧新華
德高望重的張仃先生悄然地走了,無法挽留地走了。他給我們留下了與中國現代波瀾壯闊的革命史休戚相關的藝術人生,留下了寶貴的藝術作品和受用不盡的藝術創新精神。
他是一位具有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情懷的優秀革命文藝家,也是一位具有神聖使命和崇高精神追求的美術教育家,他一生以包容萬象的藝術實踐推動理論的探索,以創新的理論思考推動藝術創作的超越,為新中國美術和文化建設事業做出了卓越貢獻。上世紀三十年代他是中國漫畫的“金礦”和“潮流”,民族解放的藝術先鋒;進入延安以後,老一輩革命家稱他為延安的“摩登”,優秀的“大美術”家;新中國成立時,他擔當起開國的首席藝術設計家和全國政協會徽和國徽的設計;五十年代他是新中國展示藝術設計的開拓者,國際文化藝術交流的使者;在美術界面對保守思想和與民族虛無主義的激烈爭辯中,他一手伸向傳統,一手伸向生活,吸取西方現代藝術的精華,弘揚中華民族的藝術精神以創新拯救傳統藝術,他的探索成為現代中國畫發展的里程碑;他還是新中國的藝術設計教育家,中國壁畫藝術復興運動的舉旗人;晚年他又走進焦墨藝術世界,探尋永恒詩意。他無論從事漫畫、年畫、宣傳畫、裝飾畫、壁畫、中國畫、書法創作,還是從事藝術設計都獨領風騷,開一代新風。像他這樣涉獵、探索如此廣闊創作領域的藝術家是極罕見、極特殊的。
他眾多的藝術作品、充滿傳奇的藝術人生、學術思想和人格境界,贏得了無數人由衷的敬意,影響著幾代人的美術創作和美術教育思想。我們為當代中國美術界有張仃這樣傑出的藝術大家感到無比驕傲,他的離去讓我們多麼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