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一名記者在巴黎大皇宮拍攝預展中的鼠首和兔首銅像。
如今保護和追討文物已成為世界關注的問題。
法國巴黎大審法院在北京時間2月24日淩晨1時左右的判決沒能創造歷史:以申請人“無直接請求權”為由,駁回停止拍賣圓明園鼠首和兔首文物的訴訟請求。判決結果公佈之後,駐法留學生自發組織了抗議行動,國家文物局發出要求尊重中國人民合理要求的呼聲。社會各界追索圓明園文物的努力,仍在緊鑼密鼓地進行。
2月19日,“歐洲保護中華藝術協會”(APACE)作為控方,向法國司法部門提出禁拍圓明園獸首的申請。2月23日,法國巴黎大審法院開始緊急審理禁止拍賣的請求。
最終法庭做出了“駁回訴訟請求”的判決,理由是起訴方無權代表中國,也無權代表“公眾利益”。
圓明園銅獸首到底價值幾何?
在巴黎法庭宣佈判決結果的同時,佳士得“伊夫·聖羅蘭與皮埃爾·貝傑珍藏”粉墨登場,獸首像按照預定在2月26日淩晨2時拍賣。2月24日,在佳士得網站展示鼠首和兔首的頁面上,起拍價也已由之前的“估價待詢”變為800萬至1000萬歐元。
而1987年紐約蘇富比拍賣猴首的成交價為13萬美元。
1989年,牛首、虎首和馬首同時現身倫敦拍場,3件銅像的總價在100萬美元左右。
2000年,在香港佳士得和蘇富比的春季拍賣會上,牛首、猴首和虎首銅像再次現身,最終分別以774.5萬港元、818.5萬港元、1544.475萬港元成交。
2007年8月,香港蘇富比又以“八國聯軍——圓明園遺物”之名拍賣馬首銅像,社會各界不得不再次為保護國寶不外流而四處奔走。最終,賣家同意在拍賣前低價割愛,“低價”是多少?6910萬港元!
時下的鼠首和兔首銅像,拍場底價已達800萬歐元之巨。圓明園銅獸首是否真的具有如此之高的藝術價值?這其中又牽纏了多少民族情結,留下多少被人利用的餘地?
中國文物學會文物修復委員會秘書長賈文忠表示,圓明園銅獸首“由清康熙年間的宮廷畫師郎世寧設計,卻出於無名工匠之手”。獸首的材質也很一般,是用“黃銅,就是銅配合了鋅熔鑄成的合金製作的”;年代上的劣勢就更明顯,從滿清到現在“沒有多少年”。這種用十二生肖來取代西方噴泉構件中裸體雕像的精心構思,固然是中西合璧的佳作,但正因如此,銅獸首也“只有在特定的環境下才有價值”。
關於圓明園銅獸首的“天價”,賈文忠認為這個價格就是要兜售給國人的,“只有中國人要,別人都不會要”。在獸首的藝術價值問題上,國人的“感情高於藝術”,圓明園是國人的感情所繫。
從近年參與“尋寶”的實地經驗出發,賈文忠也一再告誡國人:“我們説不少回流文物是假的。為什麼?就是因為國人一味追捧市場。結果導致外國人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收到的假貨,以上百倍的價格又處理給中國人了。”
在賈文忠看來,無論是出於愛國熱情還是市場行情催生的盲動情緒,高價競購的舉動都是不可取的。他還援引國際社會1970年制訂的《國際流失文物返還公約》表示,通過法律、外交等非貿易途徑有望索回圓明園流失文物。
希望尊重中國人民正當要求!
任曉紅律師在敗訴後接受採訪時説,開庭之前就清楚此案在法律上有很多困難,沒有指望通過一場訴訟就能要回文物。與案件的教育意義相比,判決結果已不再重要。通過此案,法國老百姓知道了圓明園獸首的來歷,知道了他們曾經有一段強盜的歷史。另外,中國老百姓也將更加愛護自己的歷史文物。
中國“海外追索圓明園流失文物律師團”首席律師劉洋表示“雖敗猶榮”,而且,“這是程式上的敗訴,訴訟沒有進入本體法的範圍。”他22日的發言聲猶在耳,“申訴不成,則對拍賣繼續施加壓力,讓人們知道如此炒作拍賣掠奪自中國的文物是可恥的,爭取無人競拍。如果拍賣成功,則考慮進行正式訴訟,將拍賣人、文物賣出方和買入方均告上法庭。”
據鳳凰網報道,在法中國留學生自發組織到拍賣會現場外發放法文撰寫的宣傳冊,配以法國文豪雨果的文章,力圖讓更多的法國人了解圓明園的歷史,理解中國民眾希望維護中國流失文物的主權意願。“我們尊重他們的法律,也希望他們能夠尊重我們的感情。”留學生李環表示。他們將一連三天,包括拍賣進行的同時,在會場外進行抗議活動。
2月24日,國家文物局就圓明園鼠首兔首銅像將在法拍賣一事做出回應,稱相關負責人已于本月17日致函法國佳士得拍賣行,明確要求撤拍有關文物,並希望有關當事人能夠理解和尊重中國人民的正當要求。
國家文物局有關負責人説,保護文化遺産,促進文物返還原屬國,是國際社會的廣泛共識,也是文化財産原屬國人民不容剝奪的基本文化權利。“我們歷來主張通過法律和外交手段,按照國際社會處理非法流失文物返還問題的法律框架和原則,依靠國際合作追索非法流失海外的中國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