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不圍城——文學藝術互為關聯,共探青年精神困境

時間:2017-10-17 11:19:00 | 來源: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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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展覽海報

人只要活著,四處皆城。上世紀40年代錢鐘書在小説《圍城》中提出“圍城”概念,其指涉意義得以延伸為一種既愛且恨的生命隱喻,它作為公共情感狀態永恒貫穿於人生歷程的始終,無論你處於何種身份與立場,基於怎樣的生活經驗與視角,都會面臨主動與被動選擇間的惶惑游離,以及理想與現實間的矛盾交織,這也是活在當下的我們一代人的集體困惑與面相。 

2017年10月14日,“常青藤計劃2017青年策展人項目”入選展覽方案之一:“何處不圍城”展在天津美術學院美術館開幕。該展覽由常青藤計劃主辦,青年策展人張予津擔綱策劃,藝術批評家郝青松為學術支援。策展人圍繞“圍城”的當代語義並對其分層解構,組織藝術家進行主題版塊及作品的選擇與再造,閱讀偏好的回顧提煉及語句摘抄,文體自由的手記寫作及泛文化命題的時效對談。展覽現場更像是一場策展人與藝術家合謀的閱讀遊戲,共展出徐跋騁、江夏然、崔譯、等13位青年藝術家的30余件作品,並輔以文學字句、訪談對話內容等文本資料的特殊展呈,傳遞出策展人試圖借由無功利審美和閱讀體驗延展為對當代性社會話題公共探討的文化願景。

劉豪格 無花果與宇宙大爆炸 實驗動畫 5m7s 2014

策展人將展廳劃分為“巴別塔”“惡之花”“成功學”“城門開”四部分並輔以文本解讀和紙書陳列,串聯起展覽的視覺邏輯。每個版塊都圍繞“圍城”多棱形態的一個維度展開,參與者通過創作、寫作、閱讀、對話互為融合的方式合力完成對現象顯性表徵及發生誘因的挖掘詮釋,呈現了他們掙脫個人認知的偏狹,從本土語境重新觀照現代人生活經驗的公共訴求與思辨意識,以期在智力、審美、思想、道德秩序皆在瓦解的時下為藝術創作精神力度的找回構建一種策略。此外,開幕當日的現場留言贈書活動亦得到了公共的積極參與,所贈書目皆與藝術家、策展人的創作理念、個人態度、自性空間巧妙關聯,而掃描每本扉頁上的二維碼則可直接跳轉閱讀薦書者完整的藝術手記、對談和心靈獨白。文學、藝術閱讀的互文性線上上線下雙平臺分階呈現,有助於增進公眾對當代藝術的情感體驗,並一改當代藝術束之高閣的姿態,創作者的知識架構與性格溫度在展覽運作的新實踐下得以立體化顯現。

龍珩 ROOM2 布面丙烯 80×100cm 2017

據策展人介紹,本次展覽邀請到的藝術家的慣常創作與時代、社會不再是強烈的對抗與撕裂感,而是表現為一種自發走近、審視的文化自覺,這相較于極度私人化、情緒化的自由書寫,更彰顯出一種關注當下、免於個體走向價值虛無的敏銳取向。我們永遠不缺少時代的景觀,缺少的是反思與超越進而轉化的能力。當藝術成為喚起公眾與藝術家間情感共鳴並隱含反詰的審美實踐,才能葆有持續涌動的創造力和實驗性。它或許無法解決社會進程中的本質問題,卻可以提供一種更接近人性的文化態度與批判視角,亦為解惑與治愈創造了可能。

巴別塔:他者視角的審視

徐跋騁 巴別塔 綜合材料 尺寸可變 2017

徐跋騁非常善於微縮景觀裝置的製作,他的藝術創作路徑也始終跟“空間”有關。《巴別塔》是他“流動美術館”系列作品理念的推進再造。木質作品的造型類似“巴別塔”建築,是對西方歷史古物跨時間、空間的當代再構。但功能上,又是一個有流動性能、便於攜帶的微縮美術館,具備現實中美術館的展覽機制與內在模式。由10個可開闔木房子空間營造的微縮展廳,在蒙太奇等多媒體技術的交織映襯下,被賦予一種整體荒誕的敘事方式。徐跋騁通過該系列作品的創作,不僅將慣常無法永久留存的展覽做出了固態留存,還消解了美術館的權威性,實現了他所期望的館際間靈活交流。

惡之花:個體的困頓

謝炎紅 惡之花 木刻版畫 90×60cm 2016

謝炎紅從《惡之花》中提取資訊,尤對波德萊爾的“惡之美學”有情感上的體悟。直視死亡、直擊心靈,成為她作品創作構想的出發點,而對文本的閱讀體驗則以靜態(插圖手稿)和動態圖像(影像視頻)的方式得以物化。作家筆下充斥著憂鬱與理想間矛盾、痛苦、掙扎的情緒在藝術家的重構視覺場域裏烙印上極私人化的直覺思維。

胡佳藝 旅行箱 圖片 尺寸可變 2016

作品《旅行箱》是胡佳藝在美國密歇根州大學布羅德美術館現場行為的一次影像記錄,當旅行箱被掏空,她將所提物件逐一按直線擺放,然後開始悉數脫掉身上衣物直至全裸。間隙不斷呢喃自語著一個人類古老而永恒的命題:從哪來?到哪去?而行為的意義恰恰在於現場與不同觀眾碰撞後,激發出的諸多新理解。

成功學:身份的焦慮

張釗瀛 派對後 綜合材料 尺寸可變 2016-2017

張釗瀛作品《派對場》的喧鬧現場映襯著結束後的蒼白空虛,當繁華落幕,照見的卻是都市生活中每個人的精神蒼白與孤獨。作品現場在於為觀眾提供對派對後發生事件的想像空間,這種想像會因個體經驗的不同各具特徵。樊寒冬的畫面人物總是面目模糊、深陷漩渦或徘徊于岔口,以一種百無聊賴無所適從的枯燥姿態。他的水墨作品都是個人安全、歸屬感缺失的真實寫照,與之伴隨的還有對是否應該孤獨地選擇成為藝術創作者這一身份的猶豫、不自信和懼怕。

城門開:精神的空間隱喻

無論是鄧靜、龍珩的版畫,還是胡永奇的紙本水彩,從畫面直觀視覺來看,均與“門”的意象有關,“門”是連通自我內部世界與社會外部世界之“門”,整體呈現一種風格傾向:側重於在營造畫面空間神秘感和光影微妙變化的過程中呈現出藝術觀照客觀世界和自我經驗描繪間的兩難選擇與生命體悟。

鄧靜作品

他們基於傳統語言及架上形式去嘗試“打開”的狀態,在可見與不可見的感知中審視當下自我的存在,並以疏離和若有似無的孤寂視覺美感寓意現實經驗空間的無限擠壓與工業文明發展下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淡漠是現代化的必然陣痛。

思想匱乏、價值失衡、異像叢生、充滿誘惑且劇烈變動的時代,我們正持續遭遇現代社會殘酷的生存競爭壓力和精神危機。尚處人生成長拐點的青年群體,更易深陷“圍城”喪失前行的理性、信仰、熱情和力量。人生何處不“圍城”,誰不是在現實和理想衝突交戰中兜轉,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救贖?“如何擺脫困惑”是大家無法回避的癥結,也是青年藝術家所面對的創作語境。他們雖不再拘泥于父輩對宏大歷史敘事的沉迷,卻將創作引入另一種始料未及的極端:在盲目追求性格特質和視覺觀感的過程中自我的迷失愈加凸顯,碎片化的日常反促身份選擇和價值取捨上的尬點。因此,年輕的創作者需要在藝術領域重新厘清自我社會坐標,並從個體的局限中解放、置身於社會洪流的裹挾之中,回歸智性的生活與對時代的思考,以填補創作內容與內心世界的蒼白無力。

阿多諾曾説:“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在商業資本過度操作與庸俗化創作如此肆意的當代中國,文學和藝術作為審美活動理應因其存在使人類得以在虛無的深淵中存有反抗的力量和希望,更為重要的是自身具備的批判和反思能力必須受到承繼與發揚。藝術創作一旦脫離時代命題走向視覺空洞化、絕對自我的逼仄處境則必將淪為無意義。恢復創作主體的獨立思考與責任擔當也許正是青年一代意欲革新的新方向。這場以公眾日常閱讀經驗為視覺線索串聯起的展覽,在群體忽略閱讀、誤讀藝術、人生目的消解、理想淡化、奮鬥精神衰退的當下,具有積極的現實啟示:它將告慰每位走進“閱讀”場域的觀者,擁有直面人類實際存在境況的勇氣,從理想主義與幻象破滅的消極死迴圈中走出,正視此在的真實與未知的永恒。而這也是策展人的策展初衷。

此次展覽于天津青年藝術週期間在天津美術學院美術館舉辦。據悉,本展覽將持續至2017年10月19日

展覽現場:

參展作品

觀眾在觀看作品

參展作品

展覽現場

展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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