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祎《Miniature Catastrophe》(局部) 2016年
House of Egorn畫廊:Schöneberger Ufer 51, 柏林 10785, 德國
‘柏林畫廊週末’預覽:4月29日,晚6-9點
展覽日期:2016年4月30日-2016年7月16日
柏林——柏林以其獨特的政治經濟、文化歷史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和歐美畫廊慕名而來,近年來已漸漸發展成為歐洲獨一無二的當代藝術之都。始於2004年的“柏林畫廊週末”(Gallery Weekend Berlin)是歐洲當代藝術界的一大盛事,每年都吸引著眾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藏家和藝術愛好者匯聚柏林。“柏林畫廊週末”由柏林數十家優秀的當代藝術畫廊組成,泰特倫敦、巴黎蓬皮杜等全球頂級的美術館及藝術機構也曾參與其中。2016年的“柏林畫廊週末”將於4月29日---5月1日再次拉開帷幕,約1200名來自世界各地的藏家、策展人、博物館及藝術機構代表及近兩萬名藝術愛好者將在柏林匯聚一堂,屆時柏林城中各區的47家當代藝術畫廊將紛紛敞開大門,一起推出精心策劃的年度最重要的藝術展覽迎接來自歐美和亞洲各地的藝術藏家和藝術愛好者。
2016年的“柏林畫廊週末”除了老牌知名畫廊參展之外,還有很多極具活力與實驗性的新銳畫廊也將參與今年的盛事,向廣大受眾呈獻精心甄選的當代藝術作品。柏林的House of Egorn畫廊于2015年“柏林畫廊週末”期間在柏林開設了新的畫廊空間,繼而推出包括戴祎在內的三位旅歐亞裔當代藝術家的群展《回顧記憶》(Mapping in Memory)反響強烈,被英國《衛報》評為“點燃柏林藝術界的國際視野”。House of Egorn畫廊此番將攜當代藝術新銳戴祎的首次個展“殘圭斷璧”(Misfits, Offcuts and Castaways),精彩亮相今年的“柏林畫廊週末”,恰逢畫廊在柏林成立一週年的慶祝展,屆時將為今年的“柏林畫廊週末”增添一抹別具一格的新亮點。
當代藝術新銳戴祎曾在美國著名的凱尼恩學院學習建築,此後來到倫敦中央聖馬丁藝術學院學習藝術,在倫敦榮獲路易威登2012年青年藝術項目大獎,並於2014年入選英國當代藝術中心的彭博新當代藝術展(ICA Bloomberg New Contemporary)。藝術與環境時政的關係、藝術家創作與社會的關係是戴祎近年來一直在探索的問題。在她看來,藝術是一種思考的方式和思維的角度,每個藝術家都是用他們自己一套視覺語言和視覺思維方式去探索各種存在。
此次House of Egorn畫廊帶來的是戴祎以關注全球環境問題為主題的新作。隨著全球氣候環境狀況的日益嚴峻,環境問題也日漸成為當今全球藝術世界的重要話題之一。此次戴祎個展的關鍵詞是氣候變化:切入點是太平洋上那些與世隔絕不受矚目的小島以及他們的居民與生命的源泉 —— 水源的複雜關係。藝術家戴祎此次選擇這個主題不僅是為了給自己的創作一個概念上的挑戰,更是用視覺思考的方式去試圖理解自己在馬紹爾群島一段難忘的個人經歷。
戴祎曾在馬紹爾群島做了一年的義工,在她與當地人在珊瑚環礁島上共同生活期間,她觀察到太多令其無法馬上消化並輕鬆釋懷的資訊。遙望似人間天堂的島國,近看卻充滿沮喪、危機和渺茫。四面被水環繞卻嚴重缺乏淡水資源,位於看似富饒的熱帶卻幾乎沒有一寸耕地,從50年代被美國的核子試驗欺壓,到適應現代文明的衝突,到太平洋垃圾漂浮問題,到現在面臨海岸線上升而失去領土的危機等等,無處不令人危言聳聽。然而,像這樣的小島在太平洋這個“水沙漠”的中心數不勝數,他們的土地即將因為氣候變化而被推入地球的急診室,卻從來不被在現代文明中舒適生活著的我們注意到。戴祎在2012年創作的幾件大尺幅畫作曾摸索這些概念和想法,今春將在“柏林畫廊週末”期間在House of Egorn畫廊首次亮相。
戴祎《Catalogue of Light》,(局部)2016年
此次戴祎個展“殘圭斷璧”是以綜合媒介的形式呈現,包括多個一系列繪畫裝置和影像作品。屆時整間House of Egorn畫廊將做為一個整體來佈置,作品中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是“進行時”(“work in progress”),這也是人類在對抗氣候變化的一個基本狀態:任何時候都是在一個過程中,永遠沒有“結果”,因為事實總是在變化之中,而未來總會是未來,永遠不會變得更近,所以我們也永遠無法具體地去預計未來。我們需要的最重要的一個能力就是學會“應變”或者“即興發揮”(“improvisation”),就像爵士樂團的演出一樣。“improvisation”是戴祎以往所有作品創作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概念之一。她的每一個作品系列,除了主題和靈感來源不同,在技法上一貫是在無序與有序,偶然與計劃中找平衡點。比如將成千上萬個小紙片一一劃過蠟燭的火苗,每一個小紙片都會被不同程度地染上燒灼或煙熏的自然痕跡,然後將它們再重組成畫作。再比如將成千上萬個長方形小紙片逐個蘸上墨水,墨水會隨著宣紙紋路自然發散,形成各種無法人為控制的紋路,然後等幹了再將這些自然紋路拼接重組成畫作。這些過程擴大看來,正像人與大自然的關係——萬物無常,自然界不斷地給人類施加各種難以直接控制的元素,我們無法駕馭掌控,只能間接控制,即興發揮把這些元素用最好的方式組織在一起。
對於藝術家戴祎來説:“在我的作品中,雖然主題、風格、技法等等都各有區別,但所有一個貫穿所有作品的概念:混亂與條理之間的複雜關係。每一個作品中,成千上萬自然形成的圖案(比如火、水、風、或偶然抽樣産生的沒有重復的自然印記)與藝術家強迫症般地條理(比如我系統地組織、調整、重疊這些圖案)産生鮮明對比,而藝術家的角色就是在兩者中找平衡點。美往往在這些混亂圖案和系統整理的共存中産生,就像自然與人類之間的關係,永遠是在混亂與條理之間找平衡點。”
在畫廊主Sharon Zhu看來:“戴祎不是表面符號性的中國亞洲藝術家,她作為新一代有國際海外視野的當代藝術家,其作品蘊含了中國古典哲學中的很多意味。”藝術家特別注重材料的質感和細節,選用宣紙與水彩顏料,探索從原始創作題材裏提升新的觀察事物的角度。繪畫裝置作品遠觀似乎很抽象,近看卻會發現細節中透露出許多自然界中的真實形態。她在創作中更很強調製作過程本身的意義,而不是只追求表面的一個形狀或圖像。從某種意義上,其畫作更像是一種別樣風格的平面裝置。
柏林是當代藝術家的天堂,眾多國際知名的當代藝術家,如Douglas Gordon, Elmgreen&Dragset和OlafurEliasson等,都以柏林為家。自1989年柏林圍墻倒塌之後,整個城市經歷了政治經濟的巨大變革,不斷尋找自己的定位,當代藝術也在這波風起雲湧的時代裏也加入改革的行列。受東德與西德政治歷史的背景與哲學的影響,柏林富有一種革命性的冒險精神,不滿足僅呈現主流的當代藝術,而更在乎與眾不同、有獨到見解的新銳藝術家,旨在展現當代藝術的多元無限可能性。“柏林畫廊週末”已經成為挖掘柏林當代先鋒藝術的一個重要渠道,House of Egorn畫廊即將推出的戴祎個展“殘圭斷璧”將成為今年“柏林畫廊週末”的一道獨特風景。
關於畫廊House of Egorn
House of Egorn畫廊座落于柏林當代藝術中心的“PostsdamerStrasse”畫廊區,是當年東柏林與西柏林的交界之處,比鄰柏林著名的新國家美術館和兩大國際畫廊Blain|Southern Berlin和Esther Schipper Berlin。主修古典音樂鋼琴作曲的畫廊主Sharon Zhu旅居英美二十余載,對文學戲劇,現代舞蹈等多種跨界當代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遂從古典音樂轉向當代視覺藝術,以她最欣賞的作曲家伊果•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和畫家埃貢•席勒(EgonSchiele)兩人的名字結合起來為畫廊命名。基於柏林市中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與城市的藝術氛圍等關鍵因素,Sharon將其在柏林的畫廊空間選址於此,傾力推廣展出來自亞洲及古巴為代表的拉丁美洲的資深藝術家、藝術新銳及跨界藝術家。
藝術家展覽部分作品介紹
Miniature Catastrophe是一組由42幅方格畫和一些簡潔的裝置元素組成的作品。這些畫排列在馬紹爾群島的經緯度的方陣裏,畫上散佈的34塊墨跡正是馬紹爾群島的34個珊瑚環礁的地圖形狀。馬紹爾群島作為世界上5個最低海拔的群島國家之一,正在被氣候變暖導致的海岸線上升迅速淹沒,在短短20年內就可能被海洋完全吞沒在最低海岸線之下。在這組畫中,每一個環礁的輪廓是用黑墨汁準確勾勒,但是在輪廓中央放一塊冰塊,隨著冰塊融化,水會將原本工整的墨汁浸開在紙上,輪廓慢慢變得不清晰,好像沉入海底的島嶼,只有一些光影在海面。全球變暖,兩極冰融化,對我們來説仿佛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難以覺察到。然而對生活在狹窄的珊瑚環礁上的太平洋島民,海洋的一尺一寸的進退都是那麼明顯,那麼生死相關。這個作品通過無數倍地縮小自然界的尺寸,卻無數倍地在觀者眼前放大了自然界變化可能帶來的效應。
Catalogue of Light是一組由63幅畫和一些簡潔的裝置元素組成的作品。63幅畫中,每一幅都是畫的一個小島的輪廓,每一個小島都是在1950年代美國和西方軍隊在太平洋馬紹爾群島被非法強制佔領進行核子試驗的兩個珊瑚環礁中的島嶼,一共63個。在每一幅畫的正面是一個島的輪廓,每一條線是用一根點燃的香在宣紙上繪製,多層重疊後完成構圖。在每一幅畫的側面,左面印著馬紹爾當地島民自己的各種歷史,右面印著美國在太平洋核子試驗基地的各種歷史。63幅畫成一列方陣挂在一面墻上,觀者正面看去是各種很美的弧線,走進才看到縫隙中藏著各種對比鮮明的歷史。作品給觀者的觀看體驗就好像當今世界裏太平洋上那些渺小的群島給生活現代強國的人們的觀看體驗:他們好像根本不存在,或是谷歌地圖上那些如天堂一般美麗鮮艷的熱帶輪廓,卻不知那些輪廓中埋著多少挑戰我們價值觀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