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勳:畫藝之初不用擔心“喝牛奶會變成牛”

時間:2015-02-28 11:59:09 | 來源:名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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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不是思想家,但為畫畫也要不停的思索。畫家大都不是理論家,因此思索常是不連貫的碎片、偶然迸出的火花。思索過程有時會激發創作的靈感,畫畫過程也常中斷思維的深入。而我經常是好讀書但不求甚觧,好思索也不求甚解,有些問題與周圍朋友交談過,多數情況只是自言自語、自省自悟。自覺想通了便皆忘卻,也有不少想不清楚在腦子里長期纏繞不去。好在畫畫也不一定要都想通了才畫。

我冥想的時侯不多,“苦思”倒是經常的。畫好了會想,畫壞了更會想,更多的是一張畫想的挺好,中途卻畫不下去的時侯,會想得茶飯無心,夜難成寐。別人看來活得毫不瀟灑,挺不正常。但我覺得畫家要是沒什麼可想,大概畫也就沒什麼可畫了。

古人説“畫山情滿于山”,“畫水情滿于水”,都是説畫畫先有有感情。虛情假意不行,一見鈡情一時衝動也靠不住。還需不斷的培養和長期的維護。華君武先生很早前説過;畫家創作有如戀愛,要先有感情才能結婚,結婚才能生孩子,講得就更加生動而有哲理。我多次入藏出於繪畫素材蒐集的需要,也在無意中增進了對高原的感情。

我曾在在巴黎美院一個畫室進修,導師推崇馬蒂斯,我畫寫實風格他不太喜歡,畫裝飾風格也不太讚賞,他觧釋説畫家應是“狡猾和詭計多端的”,具體説就是儘量用剪貼、拓印、轉移一類手段代替畫筆的刷涂。試了試形式上確實頗增趣味,但造型當然也要偏離真實。我也曾想過這樣畫肯定會畫得輕鬆、活得愉快,可以充分享受繪畫的樂趣,但考慮再三還是沒有這樣畫下去,做一個一味玩弄形式玩弄技巧的畫家,有背我學畫的初衷。我不承認我是藝術的保守主義者,我喜好古今中外多種藝術形式,在課上課下也是力求客觀地介紹西方現代主義運動,並一直鼓勵青年學生開闊視野大膽試驗。但我個人斟酌再三,還是不想改弦更張,決心利用有限時光,繼續走自已的現實主義之路。

畫藝之始總須有所依傍,才尋得標準,覓到入處。我上初中時,學校兩位美術老師不能滿足我的需求,便盯上一位電影院的殘疾畫工,他每期電影海報一齣便跑去看,總可學到不少東西。在部隊仍沒有老師,除靠拼命畫速寫提高造型能力外,手法上也不時借鑒黃冑與葉淺予。畫揷圖更離不開模倣,開頭是前蘇聯的杜賓斯基和施瑪林諾夫,後來是中國的任偉長,當然也不時向同輩人偷藝。中國畫論講“中法心源”,就包括學習借鑒前人的經驗,當然第一要“取法乎上”,第二是“學法不為法障”。前些年去國外考察現代美術,才弄明白一切高唱“反傳統”的前衛大師,也都是只反爸爸不反爺爺。因為要超越前人,不僅是自然科學家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畫油畫之初模倣過前蘇聯的畫家,後來也模倣提香和林布朗,八十年代出國後又心儀于凡。艾克,包括過去不太喜歡的盧本斯,見過原作也刮目相看。近代和現代大師我也喜歡很多人,但學來學去還是誰也不像,就是因為學古人還是為了畫自已想畫的東西,合用的技巧才會拿來,不合用的只好捨棄。有自己想法的藝術家其實用不著擔心“喝牛奶會變成牛”。我也沒有喊過“民族化”口號,因為硬化毫無好處,我相信用中國人的眼光畫中國的事物,最終總會有民族的特色。我研究繪畫技法材料也是如此,我曾用很多精力與時間,致力於這一學科知識在中國的創立和推廣,有人説見你對學生講那麼多,自已畫上倒沒看見用多少,其實出國前後不論畫風與技法和材料我都有不小改變,但技巧的吸收和運用,總得相題行事,我至今還在畫現實和具象的繪畫,就是喜歡也無法硬搬畢加索立體主義時期的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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