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4日上午,2015第五屆“藝術長沙”新聞發佈會在長沙市北辰洲際酒店召開,本屆藝術長沙特別邀請到古根海姆基金會榮休館長、國際著名策展人托馬斯·克倫斯親自操刀,受邀參與的6位藝術家有:蔡國強、弗朗切斯科·克萊門特、湯姆·賽克斯、王廣義、王友身和朱加。主題命名為“連接中國的橋:歷史,科技,詩與雅”,邁向國際化無疑成為本屆“藝術長沙”的一大亮點,那麼,久居紐約,生性貪玩又喜歡刺激的著名藝術家蔡國強屆時將帶來怎樣的作品呢?2015年他又將掀起幾級“大浪”?藉此機會記者採訪到著名藝術家蔡國強。
與策展人托馬斯·克倫斯有著很深的淵源
記者:請您談談是怎樣的機緣參加了本屆“2015藝術長沙”,及對展覽有何期待?
蔡國強:我來參加藝術長沙和托馬斯有著很大的關係,我們之間也有著很深的淵源。托馬斯原來是美國古根海姆美術館的館長,任期有18年。第一次與他認識,他就提出希望用有限的資金收藏我的作品,當時我不同意,他很吃驚,認為怎麼會有藝術家拒絕古根海姆的收藏。他告知古根海姆美術館收藏博伊斯作品的價格與我的作品價格一樣,並且是博伊斯在古根海姆辦個人回顧展的時候所收藏的。我回答他説,當你們辦我回顧展的時候也可以考慮這個價格。後來,托馬斯跟他的老闆轉達我的意思後,那位老闆又加了一半的價格,我才把那件作品賣給了古根海姆美術館。
另外,2005年我在美國麻州當代藝術館舉辦了一場很大的個展,因為托馬斯也是麻州當代美術館的創建人之一,展覽開幕後托馬斯來看展覽,我陪同他從門口往裏走,他看見我第一件作品是那件汽車裝置,他就説這件作品我要收藏,又看到我的其他作品,從第二、第三件看過來,這個作品應該留給我們古根海姆美術館收藏,但是看到第四、五件的時候,他認為我應該在古根海姆美術館辦一個回顧展。自從他提出以後我們就開始了策劃,最後在2008年初于古根海姆美術館做了我的回顧展,後來這個展覽也在北京奧運期間巡展到了中國美術館,西班牙的比爾堡美術館,托馬斯是我這系列展覽的策展人。
托馬斯是一位具有國際視野的策展人,在全世界認識很多藝術家,並且又和他們共同成長起來。他經常來到長沙,對長沙的感情也很深,而且他把長沙的朋友帶到我紐約的工作室和家中,還有我北京的四合院,以及我在世界各地舉辦展覽的開幕式上。大家可以想像他像一座橋梁一樣,讓長沙和世界各國建立起關係。在展覽活動方面,他一方面會思考長沙需要什麼,另外一方面也要了解長沙能帶給世界的藝術家什麼,這也就是我所期待看到的。
立足長沙 根據展覽的狀態創作作品
記者:我們了解到,你很多爆破作品的煙花都是從湖南瀏陽購買的,這次“藝術長沙”會為我們帶來什麼新的作品?會有爆破作品嗎?
蔡國強:我在全世界做過的很多展覽中,也不都是爆破作品,也有裝置作品。但確實人們對我的爆破、煙火系列作品記憶更為深刻。
其實,我在選擇參展作品時,首先要考慮的是整個展覽的狀態,還有考慮自己在長沙的感受和在這個展覽要探索些什麼?如果這個探索的方向需要用到火藥來呈現,我就會去使用它。昨天剛到長沙,通過譚先生老館的電梯和他們正廳的那個大火爐,我感到了一種渾沌和一種能量。
記者:您會根據“藝術長沙”這個主題進行創作嗎?
蔡國強:我的藝術本來就包含著“藝術長沙”的主題“歷史、科技、詩與雅”,所以我不太會為策展人的主題特別著想。
轉做策展人 將會掀起幾級浪
記者:您選擇參加大型展覽和活動的標準是什麼?主要考慮哪些方面?
蔡國強:主要考慮的是它能不能調動我的能量,我是一個好玩兒的男孩,喜歡玩兒。但是有些地方我不能感受到自己能夠玩得好,對我而言沒有太多挑釁和挑戰,我就沒有那麼積極,所以,我主要是看能夠在這裡發生什麼碰撞,而且能夠有所進步。
當然,有時候也會考慮對社會的一些回饋,比如説在一個遙遠的山村或者礦山,我在那邊工作,獲得經費,再到完成作品,以及未來這些作品怎麼辦,這都會面臨很多未知因素,但是我會覺得,如果我在那個城市跟那裏的礦山工人一起工作,對我回歸一些本質的藝術問題和人的問題是很重要的。同時,如果我在那邊工作對當地的孩子或者當地的年輕藝術家能夠有幫助的,我也會找機會去那塊土地,那個山村工作,大概是這樣的。
記者:您近期的工作狀態是怎樣的?2015年有什麼計劃嗎?
蔡國強:問得非常好,我還有沒對外談過這些事情。我正在籌備一個巨大的項目,而且由我自己擔任策展人,這也是我今年主要工作之一,我希望通過做策展人這件事情來讓自己在這一年中,更多的進行理論學習及學術研究。
此外,我有一個週期性的計劃,大概每個週期都用幾年的時間去很猛地做一些事情。從一個展覽到另一個展覽,像下一盤棋一樣,下完這招再下那招,但總會有一段時間,我會停下來反省,然後從理論、學術上進行學習和思考。其實,我的有些旅行不是為了展覽去的,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人生體驗或者跟孩子和家人在一起,但是,我發現每次這種狀態都可以使我有一次機會可以回到出發點,重新思考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