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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斯庫利:喜歡瑕疵、並存而非調解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4-11-13 11:46:05 | 文章來源: 21世紀經濟報道

肖恩•斯庫利(Sean Scully)用花來比喻自己,作為70歲的老人,尤其是被稱為“戰後抽象主義繪畫中最重要的大師之一”,在旁觀者看來,乍看顯然有些不合適的。

“你想做一朵花還是蜜蜂,如果想做蜜蜂你就來錯地方了。如果你做一朵花雖然不能夠飛翔,但是你有一種吸引力,而且能夠引發其他人很強烈的需求,這就是花的本質。”肖恩•斯庫利説道。

不過,作為花的吸引力,肖恩•斯庫利曾于1989年和1993年兩次獲得英國“特納獎”提名,常年受邀在包括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德國路德維希博物館等世界頂級博物館和藝術機構廣泛巡展,作品被超過150個國際主要博物館收藏。

事實上,我更贊同肖恩•斯庫利的摯友、U2樂隊主唱Bono對他的形容——靈魂的瓦工。這位“靈魂的瓦工”如今攜帶他跨越半個世紀(1964-2014)的作品,即將在上海喜馬拉雅美術館舉辦回顧展,涵蓋了肖恩各階段的代表作,包括油畫、素描、攝影、雕塑等百餘件作品。

從瓦工成為藝術家

1945年出生在愛爾蘭都柏林的肖恩•斯庫利,總喜歡稱自己是“英格蘭的愛爾蘭人”,他既有英格蘭式的自律,也有愛爾蘭式的怒火,他用“憤怒的簡約”來稱呼自己的繪畫風格。

描述肖恩•斯庫利的作品,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簡單來説,在斯庫利代表性的抽象繪畫中,大都是以刷子粉刷以排列組合重復出現的方形和矩形圖案,以及棋盤形的圖案。複雜説來,就是為幾何線條的構成主義作品帶來繪畫筆觸的感性氣息。

然而如果熟悉西方繪畫歷史,譬如蒙德里安非常理性的柵欄畫,或是馬克•羅斯科那抽象的色域繪畫風格,自然也會對肖恩•斯庫利抱以同樣的理解,他同樣是將繪畫回歸為單純的顏色與雛形,展示出油畫媒介本身的表現力。

儘管人們對於肖恩•斯庫利使用“刷格子”的畫法各執一詞——有人認為過於簡單粗暴,也有人認為他用飽滿的情感,強調出手工繪畫的特質。《紐約時報》這樣形容他的繪畫:一遍又一遍地刷過,故意讓所有顏色透露它們的底色,滲透出呼吸觸覺和一種親密的情感。

事實上,酷愛粉刷可能來自於肖恩•斯庫利年輕時的一段短暫建築工人的經歷,“城市設計裏拼糅方式對我影響巨大,對空間的敏感也來自於建築學。”他説。著名藝術評論人阿瑟•丹托曾專門為此寫過一篇《肖恩•斯庫利藝術中的建築原理》。

至今,肖恩•斯庫利在他畫室裏的創作,依然像一個穿得像一個粉刷匠,他會時而憤怒時而快節奏地用刷子在畫布上來回抹上顏料,時而會輕柔而緩慢地涂在色彩結合部。

“我畫油畫主要因為它有種不服和神秘的特性。我使用油畫顏料,也因為它是活躍、易揮發的材質,不論你多麼熟悉這種材質,你永遠不可能徹底預測最終的結果。”藝術家説道。

不過,早在肖恩•斯庫利的藝術生涯伊始,他並不是這樣進行創作的。他也會畫具象繪畫,也會迷戀觀念性和精神性繪畫的特質,甚至被極簡主義所吸引。

上世紀70~80年代,是肖恩•斯庫利藝術生涯的一個轉捩點。1975年肖恩•斯庫利移民美國,美國的抽象表現主義吸引著他,在他看來,英國人害怕抽象性和普世性的東西,那時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去紐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之所以進行抽象創作實際上包含著非常複雜的原因,包括哲學上的和政治上的。因為我發現我們所生活的年代是一個瞬息萬變的年代,在不同層次上眾多事情在不斷發生,包括技術上的進步,形成一種疊加的效果。因此我認為通過抽象繪畫的創作,我能夠實現五湖四海,不同受眾,不同文化的共鳴,也就是所謂的世界大同。”他説道。

喜歡瑕疵、並存,而非調解

人們總喜歡把肖恩•斯庫利和其他抽象主義的大師相比較,事實上,肖恩•斯庫利並不否認蒙德里安、馬克•羅斯科等抽象大師對於他個人藝術上的影響。

“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更喜歡蒙德里安,但現在我認為蒙德里安過於理性,我個人還是更喜歡在創造中能夠包含一些生活中不太美好的事物,包括情感的錯綜複雜性,我希望我不是用一種純理性的方式去創作。相比有意倣造完美的東西,我本人更加推崇有瑕疵的東西。”肖恩•斯庫利説道。

儘管在肖恩•斯庫利的畫中,有類似事先描述好的結構框架,但這並不影響他之後的創作,他把它轉變為更瘋狂的一些東西,譬如憑藉直覺去選擇一些顏色,依靠情緒去篩選力道。偶然性往往讓他覺得癡迷。

這種直接的表達,被肖恩•斯庫利稱為來自靈魂的指引。“我強烈的認為,我們的直覺是來自靈魂,這是我們真正能夠指導我們的一樣東西。然而我們碰到問題,不論是政治還是社會,往往是因為過度思考,而我們本來就知道什麼是對的,是真的,什麼是真實的。”他説。

對於他來説,衝動並不是魔鬼,反而能利用不同方面的衝動來發揮藝術上的最大效果。“比如説拉斐爾,他一方面有達芬奇的直線性的線條藝術,另一方面也擁有米開朗基羅特別粗獷的、人體方面的線條,他把它們糅合在一塊。我本人也是這樣追求,我並不向表現主義投降,同時也並不是單搞那種死氣沉沉,純粹學術主義的思考那一類,是並存,而非調解。”肖恩•斯庫利直言不諱。

肖恩•斯庫利被人們談論最多的是在於,年輕時,他推崇極簡主義,到了年齡越大時,他開始向極簡主義宣戰。

“繪畫歷史往往是一次又一次減掉的歷史,實際上,減掉更加容易,想要把減掉的東西放回去更加困難,因為這往往被看作是更保守的一種做法。當時我向極簡主義宣戰,觀眾的反應喜憂參半,美國為極簡主義投入了大量的宣傳,但我不得不這麼做。為了讓人們來了解真正的抽象繪畫,不得不這麼做。”肖恩•斯庫利解釋道。這些他想放回去的內容,包括比喻的方法、人文主義的精神、人際之間的聯繫。

他把自己創作藝術比喻成近乎宗教信仰式地創作,就像馬蒂斯的方式。馬蒂斯曾説,‘“我對生活有種宗教式的感情”。並不是説他信教。肖恩•斯庫利相同的感覺。他希望用精神的信仰,引導精神性的藝術創作,做出真正打動人心的作品。

(文/曹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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