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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國強新展:給美術館搗蛋給藝術史一點點推動力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11-14 09:26:36 | 文章來源: 新京報


  1 火藥是蔡國強的畫筆和顏料。創作火藥畫時,以牛皮紙打底,上覆“炸畫”的麻紙,麻紙上再蓋刻版。通常,蔡國強將所要創作的內容打好草圖。


  2 進而把不同的火藥按照創作要求布撒在刻版和麻紙之上。此時,火藥在蔡國強那兒就是畫筆和顏色,他以火藥畫出各種場景。

3 用火藥“畫”好畫後,最上面一層壓上印板,並用膠帶粘好。在重要的位置,再放些磚石加強固定作用。最後點燃導火線。

蔡國強曾經以批判、先鋒姿態聞名藝壇,然而進入新世紀,他頻繁與政府層面展開闔作項目。獨立與合作之間是否存在第三條路?資本裹挾下的當代藝術創作中又是怎樣保持自己的創造力?這位已經功成名就的藝術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和官方合作時,仍應隨時記住挑戰自己,也挑戰它,要開拓新的可能。

談新展 《遺産》傳遞理想世界和悲傷

新京報:11月23日即將在昆士蘭現代美術館開展的《歸去來兮》是你在澳洲的首次個展,過去你們有過兩次不成功的合作,但依然有了如今第三次合作。

蔡國強:前兩次在亞太三年展上創作的作品都沒實現:1996年那次是合作的焰火公司發生的爆炸,1999年那次是99艘串在一起的小船沉到河底,這就留下了很多問題給我和美術館方面。有問題大家就希望接著去解決,去挑戰它。

此次新展呈現的是一個藝術家冒險和成長的歷史。事實上,這個世界對年輕藝術家是很不容易的,剛出道時那幾炮要打響,否則的話沒有人找你。我沒有打響,人家還要來找我,説明他們就從心裏理解我是不錯的藝術家。

新京報:這次新個展的具體思路是怎樣的?

蔡國強:事實上,美麗的地方不好做作品,除了兩次失敗外,我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問題。所以先從觀光旅遊開始,到大堡礁、國家公園,他們也給我請了植物專家、動物專家,陪著我半夜去國家公園找動物。

我和家人被這些風景感動,突然感到這麼美的地方,有點像烏托邦,全世界或許就剩下這裡了。這本身就是問題,這就是地球的悲哀。從沒問題中看到了問題,這樣就有思路去做作品了。

我想在展廳裏創造一個烏托邦的世界。有一個藍色的沙漠,有99隻真實大小的動物圍著一攤藍色的水,它們都在靜靜地喝水。這件作品叫《遺産》,傳遞了一個非常烏托邦的理想世界以及背後的悲傷。

另外一件新作品是《桉樹》,我把一棵大樹放進美術館。地上有很多木墩,孩子們坐在上面想如何處理這棵樹,他們可以談這棵樹的過去,也可以談這棵樹的未來,或者延伸開來,也許以後根據這些孩子的建議把這棵樹做成什麼東西。

還有一個關於兒童的計劃:我做了一個軟體,讓孩子設計火藥草圖或爆炸項目,也可以讓他們來策劃我的展覽。有個中國泉州小男孩蔡,他在全世界做了很多事,搞爆破、讓船插滿箭飛起來(《草船借箭》,1998)……假如你是策展人,你要怎麼策劃這個小男孩蔡的展覽。

新京報:你很多作品都喜歡用數字99,類似這次的新作《遺産》,還有你此前那件由99隻逼真的狼向空中翻騰的《撞墻》等。

蔡國強:9能帶來視覺效果,能活躍展廳氛圍。99在中國象徵不完整,是具有動態感的。同時,這與故鄉泉州相信風水、相信看不見的世界有關係。我是比較相信靈性的東西。藝術畢竟不是科學,不靠論證,藝術本來就是靠這種靈性的東西。

談原則 普通人與世界共鳴的東西

新京報:2008年你擔任北京奧運會開閉幕式核心創意成員及視覺特效藝術總設計,2009年擔任國慶60週年慶典焰火總設計。西方媒體質疑你作為一名獨立藝術家離中國政治太近。

蔡國強:西方人看起來很尖銳,這是需要的。他們一直對我做這事難以接受,對此,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利用國家力量,實現了個人作品,就要承受質疑,坦然面對後果。

作為藝術家,我希望看到自己民族在奧運會開幕式上有創造力。在全球習慣認為中國製造全是廉價商品的印象裏,告訴世界,中國人也有創意,也有很多招數,也能浪漫和好玩。

事實上,利用國家的機會實現自己的作品,這樣的探索在藝術本身就很重要。這在西方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新京報:你提到的“後果”是否影響你在西方世界中與美術館、藝術機構的合作?

蔡國強:我相信要靠自己的創造力和藝術理念來做作品,而且要有普通人與世界共鳴的東西。

《農民達芬奇》剛結束在裏約熱內盧的展覽。巡展開始20天就有30萬人來看,最後整個巴西每一百人就有一人看過。這就是普通人與世界共鳴的東西。當然也不能説我的作品中沒有討論政治社會的東西。

我創作《農民達芬奇》,就是希望通過藝術傳遞中國農民個體的生命力和自由精神。同時也表現作為弱勢群體的他們,在世博會這樣一個重大國家項目的語境裏,也有一個位置展示他們個體的精彩。這就包含了我對政治社會的關注,但這不是我做藝術的目的。我做藝術還是根據我個人的性情和藝術的創造課題來做。

新京報:你的創作一直是和美術館、藝術機構合作,很多時候都是他們出資。在和各種系統、體制合作時你所堅持的藝術原則是什麼?

蔡國強:得到系統支援時,你仍然應隨時記住要挑戰自己,也要挑戰它,要開拓新的可能。過去我不是一個乖的藝術家,今天也不是一個乖的藝術家。很多美術館都視我為燙手山芋,拿在手上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直到現在,我與美術館的摩擦還是會有。類似我此次在澳洲做展覽,有一個內容是讓孩子策展,但美術館方面堅持認為孩子不懂策展,他們想將標題改成“與蔡國強一起創作。”但這不是我想做的事。我就是要讓孩子接觸策展,這也是我此次活動的價值。

為此,即使在今天被外界視為成功藝術家,但你仍然需要堅持鬥爭。類似我此次為巴黎《白夜》項目所作的藝術計劃,合同中主辦方的權益中有一條不能改掉,即他們擁有最終決定取消部分或全部計劃的權利。我就會加上一點:藝術家也有當他覺得不能體現其藝術理念時終止計劃的權利。那好,我們就是平等的。你一旦過多干涉我的藝術,我認為它已經不是藝術了,我就會説Bye Bye。

有時候,策展人可能會覺得,請我來做藝術,結果發生讓我不愉快的結果。這時,我會安慰他:在我做過一些事後,在今天我還會有事做不成。這證明我還有希望,還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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