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掙扎只能毀滅得更快
記者:現在體制開始認可當代藝術,包括你們加入當代藝術院,外界説你們是回到體制內了,你同意嗎?
方力鈞:自由本身就意味著可以有各種選擇。社會裏有少數人不知道為什麼就非得見人就咬,這樣做會很不得人心。再説,那研究院也不是一個實體,不給發工資,不下達創作任務。
記者:你一直在説你沒有興趣和能力去承載社會價值,這是你“去崇高化”的一種姿態,還是真的這麼想?
方力鈞:我不相信所謂有承載社會價值想法的人,真的能創造出他想像的那種有社會擔當的作品。這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話題。當你真正覺得自己就是救世主,你連個體的生命都不尊重的話,你的作品會是什麼樣的?對我來講,我就是完全以個人化的,個人體驗為出發點進行創作的。
記者:在你看來,藝術家有他的基本職責嗎?
方力鈞:每一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判斷,我沒權力去規定別人。我不一定要去做一個對立面。當然,在某一個時間段,做對立面是你唯一的職責。而在目前的情況下,你需要分清,哪些東西是真正有價值的。有一些東西有欺騙性,令人眼花繚亂,稍不留神就會陷入誤區。
記者:那麼你覺得所謂知識分子的意識和社會擔當是重要的嗎?
方力鈞:對於知識分子的擔當能改變這個世界,我是比較悲觀的。很難説以積極的態度對待,就是一個積極的結果。在不適合的情況下,更多的掙扎只能讓自己和集體毀滅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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