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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説英語嗎?改造英語,改造全球藝術市場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0-25 11:46:04 | 文章來源: 東方早報


  巴別塔的故事道出了人類尋求溝通的母題。圖為1569年老彼得·布呂赫爾創作的《巴別塔》,現藏于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

英語曾經是世界藝術界的“官方用語”,而今,隨著各地新興市場的壯大以及全球市場的融合,一種新的英語誕生了:濃重的口音,簡單的短語,不符合文法但充滿創意的搭配——一種被全世界人理解的國際英語迅速成為藝術世界的母語。這會改變我們所看到的藝術嗎?

Frieze不只是一年一度在倫敦舉辦的藝博會,也是一個藝術雜誌的品牌。雙語雜誌《Frieze d/e》(d指德語,e指英語)的編輯Jennifer Allen最近發現一個現象,讀他們雜誌德文版的通常是德國人、奧地利人或者瑞士人,而閱讀英文版的人當中,大多數都不是以英語為母語的,甚至還有很多德國人。

英語一直是藝術世界的主要語言,不只是在藝術市場的兩大首都倫敦和紐約。你到柏林、墨西哥、北京等城市的展覽開幕式去溜一圈,一定能聽到各式各樣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藝術家、策展人、畫廊主——無論他們的母語是什麼——甚至不需要在開口前問一聲“你是否説英語”,都會自然輕鬆地以英語交談起來。

如果説二戰以前的世界藝術史等同於歐洲藝術史,那麼二戰以後的世界藝術史就更像是英美藝術史了。大西洋兩岸對於藝術世界的統治地位,就如同其文化在世界規模內潤物無聲的瀰漫。無怪乎科索沃藝術家雅克布·菲利會發出這樣的感慨:不會説英語的藝術家不是藝術家(2003)。在這部自白式的錄影中,他建議藝術家在繪畫、雕塑、攝影之餘,再學習一門必修課,就是英語。

荷蘭藝術家尼格林·范·哈斯坎普有一件錄影作品叫做《新拉丁語》(2010)。呈現了一位國外藝術家在英語國家展示作品時的遭遇。一位藝術家的口音往往和作品本身一起,在文字工作者作策展標題、新聞介紹和評論文章時被考慮在內。

如果一種語言附帶著巨大的市場,那麼學會這門語言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而反過來,一門語言的普及,也可以輕易影響市場的價值標準。就如同在中國,大多數牛掰的藝術家都在西方成名,並被西方學術界和收藏界認可。而新近十年發展起來的中國藝術市場也總是擺脫不了西方價值觀的影響,“文革”主題、紅色主題、傳統主題的普遍和氾濫,中國藝術家使用別人的視角確立自己的坐標,中國當代藝術市場也接受了西方的認證給作品標價,這成為興起中的中國藝術市場的一個原罪。

然而,與其費力地將已經融合於自我的本我和非我進行分類甄選,不如接受這樣的現實。荷蘭人哈斯坎普儘管説起行話來依然生硬,但她擁抱了英語:“它屬於我,就像屬於一個美國人。”她在視頻中説,“為什麼不吸收這種強加給我們的語言,並賦予它更多新的東西?”

隨著全球藝術市場的發展,隨著越來越多操持著各種口音的英語的藝術家、收藏家、評論家、商人進入這個藝術的世界,實際上,英語這門語言本身也發生了改變。法國商人讓·保羅·尼裏耶認為,藝術世界説的那不是美式英語,也不是英式英語,那是國際英語。這是所有非英語母語國家的人互相交流的方式。他寫了一本書叫《請勿説英語,請説國際英語》(2004),既是一本宣言,也是一本通過1500個詞彙學習一門新語言的入門指導。這裡有“樹”,但是不必知道其種類,這裡有“蔬菜”,但是“馬鈴薯”似乎是唯一的品種。為了彌補與《牛津英語詞典》60萬詞彙量的差距,國際英語會使用一些簡單但更長的説法,比如“廚房”就是“做飯的房間”,“侄女”就是“兄弟的女兒”。

國際英語對於當代藝術評論和理論的概念之興起作出了貢獻。一場爭論中常常會冒出福柯的“身體政治”、雅克·朗西埃的“審美潛意識”,以及每個人的“國際式造句”,當全球的人都參與到英語對藝術的討論,他們也介入了藝術本身。而且,有意思的是,講英語的本地人經常和講英語的外國人交流不暢,但是講英語的外國人卻能使用富有創造性的詞彙彼此溝通。是英語,為他們建立起了新的平臺。就如同中國人蔡國強即將在卡達多哈舉辦藝術展,當全世界都學會了英語,第三世界國家就不必再通過歐美的平臺,而是可以直接面對面地互相交流。

剛剛結束的Frieze藝博會上,來自全球的藝術商家遵循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至理名言安全通過了倫敦這個大港口,駛向下一站法國巴黎的FIAC藝博會的同時,他們還得張望著亞洲、中東等地的市場有什麼新進展。在這個世界經濟疲軟的當口,藝術商人正指望著新興藝術市場的表現,他們不得不聽聽亞洲人和中東人在説些什麼了。

當《Frieze d/e》的編輯發現英語的變化如此之快,外國人彼此用英語對話已經開始讓英國人聽不懂了,他們建議英國的學校在法文、西班牙文、中文之外,再開設一門“國際英語”的外語課程。

藝術駛過倫敦港

4年前,Frieze藝博會期間在倫敦進行的當代藝術拍賣收穫了1.74億英鎊,當時的藝術市場籠罩著全球信貸危機的陰雲。而今年到這裡來的人對此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hillips de Pury拍賣行首先登場,最低估價1100萬英鎊的藝術品,只收穫了820萬英鎊,包括達明·赫斯特、傑夫·昆斯等人的作品都以低於估價成交。第二天Bonhams拍賣行的表現同樣不盡如人意,300萬英鎊的總估價最後只完成了三分之二。評論人士認為,Phillips de Pury和Bonhams的表現不佳部分源於他們以更高估價和保證金從蘇富比和佳士得那裏拉攏貨源,結果導致了自身的入不敷出。蘇富比的結果要更好一些,75%的拍品都找到了下家,但很多成交價同樣低於預期,包括當日的明星拍品——盧西安·弗洛伊德的小肖像畫。佳士得拍賣行最後登場,算是給整個倫敦周帶來了不錯的收尾。整場拍賣只有6幅作品流拍,3800萬英鎊的總成交價幾乎打平了最高估價。5幅裏希特作品全部被賣出,其中一幅蠟燭畫拍得1050萬英鎊達到最高估價。據説藝術家1982年畫下這幅作品時僅標價4000英鎊,但因為不夠時髦而賣不出去。另外一幅安東尼·葛姆雷的雕塑“北方的天使”賣得340萬英鎊,也創下了紀錄,12年前剛完成時僅售15萬英鎊。最後的小高潮出現後,警覺了一週的市場松了一口氣,加上佣金,總成交額達到1.23億英鎊。在當前環境下算是相當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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