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尼斯龐大、人擠人的雙年展現場,有86個國家派出了他們的藝術家代表參加各國家館的展覽。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數不清的周邊活動。我無法將每個展覽都看一遍:雖然我在這場藝術盛會上已經逗留了數天,但是我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觀察它的,因此,我敢我肯定我“錯過了一些在威尼斯必看的項目”(當我準備登上飛機回家時,機場的每個人都對我這麼説)。事實上,我的確看到了一些令我十分著迷和倍感厭惡的東西,而更多的則是介於兩者之間。以下是我個人最喜歡的5個場館以及最不喜歡的3個場館。
最棒的國際首次亮相:Adrian Villar Rojas(阿根廷)這是一個令人感到十分驚訝的轉變。這位年輕藝術家創作了一系列巨大的柱子,它們看起來像是來自1000萬年以後——也許是這個地球上最後保存下來的雕塑。他對空間的渺小化處理、施工技術以及對歷史演變的想像等都不在人們的控制範圍內,這讓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這位31歲藝術家未來的作品。
在仙境中徜徉:卡拉·布萊克(Karla Black)(蘇格蘭)這是一系列利用肥皂、紙、黏土混合凡士林與威尼斯的雲石粉製作而成的粉彩色裝置作品。地板上的泥土形成了小徑;步入這個展廳,觀眾會産生一種藝術家掌控了感知觸覺的感覺。
身臨其境:邁克·尼爾森(Mike Nelson)(英國)這是一件迷宮般的大型多空間裝置,它會使人聯想到伊斯坦布爾的工人階級以及瘋狂的攝影師的暗室。尼爾森招牌式的超寫實主義並不對我胃口,但是他的這件作品帶領我們進行了一次通向東方的旅程,贏得了人們的讚賞。因而我也可以放下不滿情緒,對其表示贊同。
吞沒在各式各樣的藝術品中:托馬斯·赫賽豪恩(Thomas Hirschhorn)(瑞士)瑞士館裏堆滿了密密麻麻的作品,毫不保留地填充了展館的每一個角落,使人們陷入了人體模型、鋁箔、戰爭圖片以及破瓶子的世界中。這是一種真實的負載過多,一種充滿了羞愧、孤獨、暴怒、決心以及藝術/政治野心的撒謊者的堡壘。我十分喜歡赫賽豪恩此次的作品,即使它有一點説教的意味和誇大其詞。
一扇通向心靈的窗戶:亞爾·芭塔娜(Yael Bartana)(波蘭)在波蘭館裏展出的這三件影像作品做了一個假設:猶太人擁有返回波蘭並且在那定居的權利。儘管它們有一點家庭劇的感覺,並且就算只有一半也讓人覺得過長,但是作品背後扣人心弦的觀念卻能夠深深地刺進人們的心裏——這樣的觀念説不定會引起另一場世界大戰。
較差,不過照例能夠受到擁護者的喜愛——克裏斯蒂安·波爾坦斯基(Christian Boltanski)(法國)克裏斯蒂安·波爾坦斯基精巧而又誇張的印刷式裝置以極快地速度運轉著,産生了一張張嬰兒的黑白照片:這就是“Festivalism”——專為這樣的藝術盛會創作的藝術——氾濫、冷漠、空洞。另外,我對波爾坦斯基如此受策展人的青睞感到疑惑。我在威尼斯碰巧遇到了兩位優秀的策展人(一位是卡塞爾文獻展以前的策展人,另一位則是倫敦一間博物館的總監),他們都對我説:“波爾坦斯基的作品非常棒,對吧?”我只能回應説:“你們20年來一直試圖説服我他非常優秀。”但我認為確實不是這樣的。
策展人的復仇:維托裏奧(Vittorio Sgarbi)(義大利)比波爾坦斯基作品品質上的差更嚴重的是維托裏奧極其惡劣的信仰及其憎恨藝術的傲慢自大,他使我看到了有史以來最醜陋的當代藝術展。Antinfo曾將這位政治家、作家及收藏家比作“義大利藝術界裏的格倫·貝克(Glenn Beck)”,而他也的確表現出了一種偏執的瘋狂。他的場館絕對是一種對視覺的猛擊,充滿了學院派式的粗劣作品、品質極差的油畫、以及其他這位策展人能夠想像得到的反先鋒派的作品等等。反動本來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但這次的義大利館實在是太差了。《紐約時報》評價這場展覽為“無可救藥的”、是一次“國家的醜聞”。
感謝他們為我帶來的回憶,不過僅此而已:詹妮弗·阿洛拉(Jennifer Allora)& 吉列爾莫·卡爾薩迪利亞(Guillermo Calzadilla)(美國)
如果我是美國館的策展人,那麼我一定會阻止他們,因為我認為他們在場館內所做的事完全是多餘或者説是愚蠢的。入口處的雕塑“Armed Freedom Lying on a Sunbed”(青銅制的“自由女神像”躺在一架日光浴床上)看起來死氣沉沉且迂腐學究,而它的過分簡單讓我覺得它甚至算不上一件藝術品。邀請奧運會運動員在一套公務艙座位的木質複製品上進行現場表演,這在我看來也是毫無意義和醜陋的;場館外巨大的坦克已經製造了足夠多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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