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女性繪畫到女性主義藝術》這篇論文中,吳高嵐列舉了喬治亞·歐姬芙、弗裏達·卡洛、朱迪·芝加哥、潘玉良、周思聰、劉文傑等中外女性畫家,梳理了中外女性藝術的發展脈絡,她認為,在繪畫領域,或者在視覺藝術領域和正常的美術史,女性還有很大的空間。
“陰和陽,晚上和白天,肯定是有區別的。晚上的藝術和白天的藝術也肯定是不一樣的。以前的女性藝術都是繼承了男性的東西,所以女性藝術有很多探索空間,除了女權主義那種吶喊性的作品,女性藝術在形式語言和精神領域上有很多探索空間,這些空間也許是我們不知道的。你看歐姬芙和弗裏達的作品,她們就和男人有很大的不一樣,她們的東西,很多男性藝術家也不一定看的懂,這是件好事情。”
思想上徹底轉變,和吳高嵐這幾年當媽媽養育女兒也有關係,她更關心環境了,大量的社會問題衝入她的視線,讓她憤憤不平。“當媽媽幾年之後,開始想,要承擔很多責任。我現在對美麗的外衣很討厭。比如我們的食品安全,我們的食品都包裝得很漂亮,然後裏面都是很不好的東西,這讓我非常痛恨,所以現在有點返璞歸真了,以前看什麼好看買什麼,看什麼好看吃什麼,現在我對設計業也很懷疑,他們誤導了太多的消費者。”
低調生活海洋生物
正是因為70後藝術家共有的反思和憤青勁兒,畫人物畫出身吳高嵐開始想要轉變,她不願自己的畫筆再重復那些青春唯美的摩登女子,而希望融入更多的社會責任。但是要放棄畫人物,或者暫時不畫人物,也是需要勇氣的。“畫一個東西,會有慣性,當你畫不下去的時候,你就會想,那我畫點什麼呢?我能畫別的嗎?”
多年來,吳高嵐和家人都有去海南度假的習慣,在寒暑假告別浮華的都市,遠離熟悉的人群,讓海風洗滌奔波疲憊的心靈。正是在海南,吳高嵐找到了新的靈感。
“最初畫了些海南的熱帶植被,拍了很多照片,但覺得還不夠打動我,然後看到海葵的時候,我覺得可以了。”談起那個深藍的世界,吳高嵐激動地就像重返了十八歲,“水裏的動物跟空氣裏的動物絕對不一樣的,那種動感好喜歡,然後覺得這是我要的,想強化出來。海洋的世界特別美好,不希望有人去破壞。”
海洋生物在水中漂遊的那種曲線,那種流動的感覺和生命力激起了吳高嵐的創作熱情,她終於找到自己應該畫的東西。“女人和水總是有一種共同的東西,柔性的美與性格有點像,最近有點愛水。”
自2010年夏天開筆創作“海洋生物”,各種各樣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有些人對她的新作表示不解,畢竟,這一次,吳高嵐不再畫人物了。當然,這一次她的篤定也遠遠超出人們的想像。“我現在是不管你喜不喜歡,不管周邊的人認不認同,哪怕有些關心我的人都會提一些意見,我都不會聽,有點一條道走到黑的感覺,就像你不讓我説話我很難受一樣。” 無疑,“海洋生物”是吳高嵐的立場,是她對環境現狀的一種抗議,她還希望在“海洋生物”的創作中,找到那種夢寐已久的“飛”的感覺。
從少女時代飛蛾撲火般追求愛情,到為人之母后強調藝術家的社會責任,吳高嵐一直是一個活得坦蕩的女藝術家,不否認曾享受名門之後的驕傲,也不否認青春逝去後的那種落寞。作為一個藝術家,她用畫筆記錄了自己的真實情感和思想的轉變,她對寶藏網記者説:“21世紀的藝術應該是對社會有關懷的,而不是只關注到自己的小世界。”從一個傳統藝術家轉型到現在,吳高嵐自稱,雖然晚了點,但是至少她的領悟是深刻的,她已經脫胎換骨,整裝待發。
人物簡介:吳高嵐,著名人物畫家吳山明之女,1971年生於浙江紹興,1987─1991年,就讀于浙江美術學院附中,1992─1996,中國美術學院國畫人物專業本科學習。1996至今,浙江大學講師。2006年,攻讀中國美術學院在職藝術碩士。現為浙江省美協會員,浙江省人物畫研究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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