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嶺——林笑初、康蕾、柯萍、肖進聯展》于久畫廊開幕

時間:2010-12-01 15:43:48 | 來源: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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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軍開幕現場發言




前言

分什麼水嶺?什麼分水嶺?

倪 軍

你若是問女畫家們合影時她們身後那片神秘的樹林在哪?你得到的答案只會是:“這是一個秘密!”

對男人來説,女人的一切都是秘密。雖然男人終其一生有意弄清女人的一切。

林笑初(按照《新華字典》的頁數排序),康蕾,柯萍和肖進是今天中國女藝術家裏幾位有趣的代表;她們在意欲回望過去五六年間創作與生活的這個展覽裏,傳遞給我一種暗暗的躁動。我很快地發覺到:這個展覽將是她們今後藝術人生的分水嶺,是她們從一個大漠中的驛站再出發的明確信號。藝術團體的最終解散是文化史上最被人能夠善意地理解的解散。而在當代藝術的視野裏無數的以至於難以記載的聯展更是消解著聯合的捆綁力而凸顯出展覽中每一位藝術家的獨特風貌帶來的差別的大觀。這四位女畫家的意識與思維的距離是微妙的,同時她們每個人之間的內在衝動又是強悍的。因此,我感覺她們這個分水嶺般的聯展不單是每個人之間的拉開距離,更深在的意義卻在她們每位個體自身正在與過去的時光與過去的經驗拉開距離。

我長期在西方國家的閒居教給我與女權派藝術家打交道的一些體會。她們表現得極為獨立,藝術觀點激進並且生活風格十分奇異。她們未必都是要和男權的傳統決一死戰的勇士,但無一例外地具有十足的對男性話語霸權的防範意識。那本著名的美術史研究成果《何以藝術史上沒有女大師?》早已扛起質疑的大旗,想從性別的角度掀翻六千年的人類藝術記載的審美底線。中國女性藝術家一向上善若水,三十年西方女權大潮帶來的鹹味海風到了咱們這裡都被處理成了淡水。因為中國女性與女性藝術家的人生態度,一種相當關鍵的態度,從來就是和別的民族不一樣的。中國女性的更健康權利無可爭辯地需要得到更廣泛地討論與保證,而中國女性藝術家的更廣大的聲音,以及她們創作出來的視覺的聲音,將為這種新的中國女性道德力量與社會力量貢獻出活力。如果説“是女的怎麼了?”這句話是缺乏現代性的一個社會中女性爭辯式問話的代表句的話,那麼今天的男性往往在應對新女性意識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自語“女的怎麼了?”這句防守性的社會學思辯。最近這些年,我們已經不再懷疑現代藝術史上對女性的非客觀過度關注正如幾千年以來對男性一切創造的過度頌揚一樣都是對那個單一性別的無意歧視;這種性別歧視與藝術史的糾結發展構成了今天的眾多話題。如果説這在西方文化生活中已經是一股股的洪流,那麼在我國的文化發展中,我們還在觀察著這股浪潮的態勢。這四位女畫家的作品,加上她們作品背後秘藏的一切內容,會告訴我們她們對中國女性的現代性態度、對老牌兒男權社會的柔中有剛的思辨與反省以及她們對世界藝術史書寫角度的新穎立場。

為什麼是分水嶺?把一個繪畫訓練與藝術修養都相當成熟的幾位女性畫家的集體展覽看作是她們的一個繼往開來的人生標誌,我是憑了自已的直覺與人生的感悟。深度心理分析派的諾論霍克西瑪指出過:一個人中年以後的焦慮一定根植于一種“早年的依賴關係不良”。換句話説,對年輕時期某種安全的依賴關係的過度依戀最終不會是安全與健康的。我們六零後的這代人少年時期都看過電影《狐狸的故事》。那種對於“依賴關係不良”的主動割捨與動物的獨立本能寓言式地給具備藝術氣質的男女留下了難忘的一課。我不過重地把這四位藝術家看作是西方新哲學意義上的女性藝術家(我説過了那本身也是一種並非惡意的歧視),我當她們是藝術同道,可以一同探討任何一種不良的依賴關係。畢竟,藝術家每天面臨的不是寧靜的海灣,而恰恰是眼前漆黑的一片;一片遠不見頭的瀰漫星際,其中亂光幽閃。

肖進(按《新華字典》筆劃由繁至簡和肖姓的正體),康蕾,柯萍與林笑初正渡過在從少婦轉往母性的生命階段。《傳道書》有言: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她們四個人在林中的舞蹈彌散出女神們若隱若現的身段。我建議她們為了繪畫找來音樂;隨便聽聽《參孫與達麗拉》的哀婉,聽“那就是青藏高原”的極度高亮以及呂克貝松《第五元素》裏外太空般女聲的神秘胸腔。

二0一0年十一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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