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張濟海教授的責任性自覺已然超越了一般層面上冶煉高度——從人性自覺到藝術自覺,從藝術徘徊到藝術輝煌,從當初的幼年勱礘到今天的高足成堂,奔襲大限而遠離怠慢,甘蹈細則而精處敷情,終究走過了一條依靠奮勉與堅毅抬舉自己人生信仰的光彩通途。古有“性三品”之説,後來在我的研究中又多出一品成為“性四品。”“三”與“四”且不去理睬也罷。如果“性三品”依舊成立,我以為張濟海教授屬於“聖人之性”一列,有不用教化之天資。“中民之性”可教也,而“鬥屑之性”草料不食粒米不進,這就無可救藥了。更加可貴的是,張濟海先生的藝術雍容形成了藝術的無覺指點,“無覺”則為用不著覺悟,其幕後則是深層的藝術煉獄。因此,先生經年不輟修行之深,清輝望月品行之高,有載德之氣,有施德之功,有報德之懷。
許多書畫家向我有過這樣的提問:人與藝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我以為這個問題提得很好。如果就這個話題作一個比較恰切的答覆,首先得對我國的文藝處境與文藝總體形勢有一個最簡明的良心評估與精到認識。
中國的遠古文藝不是今天我要闡釋的話語意向。我是説,自近代以來,我們的文藝一直處於低迷爬行狀,這是令國人頗為不服氣的下賤之舉。光憑話語權力是不行的,那樣將會使藝術走向死穴。有相當一部分的業內高手們動不動以西方文藝復興的資格來統帥我們自己的藝術形式,來規勸我們自己的藝術行當,這是頗讓國人承載壓抑的沉疴。我認為,以江蘇派為突出代表的近代文藝兆頭和出擊能力,已然衝決了被西方進行不經意間迫害的樊籬,而現當代的一大批藝人賢俊,品行端正才良高潮,已然成為走出步塵走向引領高度的頭羊。就在前天和昨天夜裏,我曾有意識地點擊了三十八位書畫家的部落格,看全體水準,其帶給我的震撼,大大超越了原先我的預計和估量。個個優秀不俗,有的書畫家和他們的書畫作品層次達到了相當的藝術高度。可見,置身民族土壤的書畫家們決然不是一些民眾眼裏的玩鬧之舉與打鬥之氣,他們的書法藝術和繪畫藝術,的的確確標誌了一個時代的文藝進步和思想跨越。他們的藝術動機和藝術實踐,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捏一隻飯碗供自己饑餓時吸食所盛,而是一個民族進步的必然,一個國度強權的必然,一個藝術家成熟的必然。張濟海先生和他的同行們,理所成為這個時代藝術的傑出代表,成為民族進步的標誌性人物,成為國度強權的標誌性人物,成為成熟藝術家的標誌性人物。
三
人與藝術的關係頗為見底不明。在我看來,人與藝術原本就不是親友,而是一對天敵。因為,藝術創作從極其矛盾開始,到藝術品被藝術家征服和駕馭,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毅力水準與心智潛伏的過程。人作為藝術客體出現在案頭,作品便成為藝術的主體。其實,書畫者的每一次臨帖、摹畫以及進行各類不同情態的寫生,客體都是以強攻入手,而主體的抗衡又嵌藏于整個書畫文本構建的運程中。換句話説,書畫的頑堡一當被書畫者攻克夷為平地,那麼,就意味著書畫家的得道與成功。書畫家在藝術的道路上一旦如履平川迅跑自如的時候,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書畫藝術到達了更高一層的仁山智水。
從學理辯證角度講,書畫家與書畫,前者是倔強的墾荒牛,而後者是無形的鹽鹼灘。前者將後者作為征討改造對象,而後者將前者作為抵禦群體。前者為後者的復活作為追蹤目標,而後者為前者提供磨煉意志力和提擢人性魄力的驗證基地。二者一當抵達人性與藝術默契的共鳴狀態,美便誕生了。由這樣的美飛入人類尋常的生産生活,人性最富向上的帶有反哺性質的情緒就會被進一步激活,於是,就成全和固實了人與藝術的和諧統一,進而推動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推動人與社會的和諧統一,推動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統一。
書畫藝術與人性藝術有著神奇的團抱淵源,我曾一度擬拋出些許“藝術枯竭”論調作為眾矢之的供方家們攻擊,其實已然不攻自破。因為,包括張濟海教授在內的中國數以千萬計的書畫以及其他門類的藝術家,他們的創作源泉永久不會枯竭。也因為,他們的藝術之根在生活的沃土中,扎得很深很深。而張濟海先生的書法藝術,是在攜帶著巨大恭謙花圃裏脫穎出來的艷艷美菊,閃閃露珠。
四
二十年前我曾研究過“人性解釋”的命題,大體概括起來人性解釋有“五個大境遇”:其一,當針對個性對方的涼熱觸點,本我所要澄明自身心理結構的深刻破譯,並舉措對方的解構策略的時候;其二,當針對集團散情目標進行速決應付機制的建立健全,並強調本我思維處於硬性瞬間在歸攏與提升決斷的時候;其三,當針對國家無意識但卻個體思維傾情不可能停頓,在回應民眾心理運作間息性沉睡且處於慢待社會的態度中,必須挪兌出足夠的持家和歡愉的精力與時值的第一反應的時候;其四,當針對人類以外的次等生命即動物、包括宰殺權在內的強勢與弱勢主權失衡狀態下的意識與行為主張向度的時候;其五,當針對缺失腦幹顯性思維與沒有心臟生命之物面前臨時或持續性的態度呈現的時候等。
就目前我所研究的此“人性解釋”之“五個大境遇,”當以為是現階段人類無可逾越的驗證人類意識存在的對世界考評尺規與人類精神運籌水準的參照對象,同時具體地來講也是解釋人性出發方向,人性出擊規模,人性戰勝能力的絕對憑托與實際依靠。前三者為意念理性,後兩者為形態感性,但同屬名詞理念,不存在圈養撕拼的顧慮。張濟海先生在遭逢上述五大境遇時,敬重個性,關護群體,切膚國運,據理虔懺,愛心誠實,在自己高分辨智力的剝離與警覺、回籠與沉思、整飭與提純下,他是在依照自己的心靈方式和藝術能力,在第一時值內對相應事物作出最迅速精準的評判與賦予。幾十年來,他長久凝情力圖用最清澈的精神和妥實的藝術作品來凈化人的思想,並以此喚醒人們的自由情緒與賞識自我的驕傲感覺,以及在有形物狀和情形意念參照下的生命的崇高意識。作為書法的優秀藝術家,他始終是在提高人的幸福意識增強生存榮譽使命而辛勤的努力著奉獻著。他的藝術品質在維護人的尊嚴與基本權利並推動身心健康和推行社會進步、實現人文思想的彼此關懷和善端溫暖的進程中,用絕對優秀的藝術品級為民眾提供著審美興致和昂揚生命意志力的鮮活標幟。我們知道,人文主義思想並不是西方文藝復興時期的方興,其實早在建國前夜直到今天,國民的人文主義始終未艾。秉承優純,沿襲正統,發揚優化,據事圖新,張濟海教授的藝術建構與人品風格創造是藝術與政治,道德與人倫,意識形態與現實生活等諸多因素的凝結和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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