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厭高——徐龍森山水畫展

展覽時間：2009年10月15日至11月30日

展覽地點：比利時皇家大法院主廳

學術主持：范迪安

策展人：高士明、張宇淩

項目總監：Sandrine Barbeaux

“在人類的藝術史上所有偉大的作品都産生於兩個因素，一個是藝術家堅定的信念，第二個是藝術的傳統，今天我們能在這裡分享徐龍森先生堪稱傑作的當代山水作品，我想大家能看到他的山水畫在當代更多的文化下對話有充分的理解，同時他也得到了中國山水畫偉大傳統的支援，在今晚之後，在座的朋友會記得起徐龍森先生偉大的作品，記得起中比雙方許多朋友們在山水之間的雅集盛會，在此，我代表歐羅巴利亞中國文化節組委會感謝徐龍森先生帶來的偉大作品。”——范迪安

作為2009歐羅巴利亞中國文化節的重要組成部分，“山不厭高：徐龍森山水畫展”于10月15日在歐盟首都布魯塞爾皇家法院隆重開幕。本次展覽由中國文化節中方總策展人范迪安擔任學術主持，意在向歐洲觀眾展現中國山水畫的思想境界與實驗精神，推進中歐藝術與學術界之間的高層次對話。

比利時皇家大法院據今已有120多年的歷史，它雄踞布魯塞爾的最高處，129米的總高度使它成為歐洲現存最高大的古典建築。在這樣一個巨大的歐洲古典建築空間中展示中國山水藝術，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膽嘗試。本次展覽將展出徐龍森近年來創作的10幅山水巨作，這些山水畫的尺度大都高達十米以上，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山水畫創作。本次展覽呈現出的不僅是來自當代中國畫領域的最新實驗，而且還是中國山水與歐洲新古典主義建築之間的一次別開生面的對話。展覽學術主持范迪安説：中國山水畫在如此巨大的公共空間內的展示，這本身既是一次關於展覽制度的突破，也是對於藝術家及其作品的巨大考驗。

作為中國文化節的重點項目之一，這次展覽不僅僅是作品的展示，而且涵蓋專題講座、現場演示、學術論壇等多個層次的學術交流活動。10月11日舉辦的學術論壇將以“從文人書齋到公共空間——中國山水畫的當代境遇”為題，邀請來自國際漢學界與藝術界的重要學者共同參與，這將是一次針對中國山水畫與藝術精神的高水準的跨文化論辯。

本次展出的藝術家徐龍森是中國山水畫界的一個傳奇。他的作品以宏大的尺度和精微的筆墨著稱，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奇跡般地匯聚于他的畫面之中，令人嘆為觀止。然而，對徐龍森來説，“畫之大者”卻絕非僅在於尺度之大，而是在於中國山水精神的遼闊胸懷。在令人震驚的視覺效果背後，是徐龍森對山水道統的執著堅持，以及對中國文化主體精神的堅定捍衛。

徐龍森的巨幅山水，復興了中國畫的重要品格——雄渾而恣肆，磊落而曠達；在他的畫室中，水墨煥發出一種堪與造化之功抗衡的意志與力量。正如歐羅巴利亞執行主席德穆爾德女士所説，這次展出將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發現，徐龍森的作品顯示出真正的當代精神和令人嘆服的“中國風度”。

徐龍森的巨幅山水創作，可以被視為中國畫家應對當代公共空間的一種積極的實踐。畫之道乃易之道，我們在當前的社會公共空間中生活和創作著，這一現實已經深刻地改變了我們的經驗與思想。徐龍森深信，這個公共空間的時代是歷史給山水畫家的一個巨大挑戰，同時也是一次重大的機遇，如果説宋元以來的書齋文化蒙養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的文人情致；那麼，進入公共空間時代的山水藝術所要追求的，則是“山不厭高，海不厭深”的宏大境界。欲達到這一境界，不但需要對於山川造化的深切體驗，還需要對於中國山水文化的深刻判斷。徐龍森的山水既不屬於抱殘守缺的傳統派，亦非狹義上的“當代藝術”，他的實踐展現出一種貫通古今的慾望，反映了中國傳統“革故鼎新”的文化活力，這些氣象磅薄的紀念碑式的山水畫作，不斷地召喚我們以畫者之心去印證中國文化的主體精神與創生意志。

中國山水畫在比利時皇家法院中的這次展出，還引發出一層獨特的意義。在歐洲思想史上，“法”是“法則”、“法令”，引申出“制度”、“公正”之意；而在中國的哲學經驗中，“法”首先是“取法”，《道德經》中説：“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作為“取法”的“法”，不是引向規則與訓誡，而是導出海納百川的博大與自然和諧之秩序。

“道法自然”，道以自然為法。在此，“法”就超出了西方“自然法”語境中的法令、制度之範疇，甚至超出了“公正”之意義。“法”之為法，通達于自然，這恰是中國山水畫之精神所繫。山水畫講求“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此“造化”絕非一山一水，而是生成與變化；此“心源”也絕非主體的內心，而是天地之心。天地本無心，畫者欲攫取造化之無盡藏，窮神知化，與天地合，繼而為“天地立心”。這正是中國山水畫之“不二心法”。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徐龍森的山水畫實踐具有重要的藝術史和思想史價值。而中國山水畫在比利時皇家大法院展出，也將是一次中西“法的精神”的會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