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他們是“中國文化”的代表;在中國,他們是旅居國外的“空降海歸”——他們以西方的語言對中國文化進行重新演繹和解構,創作出一批形式感十足的作品。這些作品無一例外顯現出的,是鮮明的中國性。
“全世界都用貪婪的目光盯著中國。”威尼斯雙年展組委會主席克勞弗兩年前就説過這樣的話。這句話在近兩年的藝術市場中不斷被急劇飆升的拍賣價格所印證,這些高價中,蔡國強的《爆破圖》首當其衝,徐冰,谷文達,黃永砯的作品緊隨其後……如果要為高潮疊起的市場找一個關鍵詞,依然是:中國性。
蔡國強、徐冰、谷文達、黃永砯、秦玉芬、王度、楊詰蒼、朱金石這些名字當下正通過各種渠道被廣泛傳播,他們前面都有一個共同的稱謂:海外中國藝術家。另外,費大為、侯瀚如也都不是中國國籍,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東西方行走自如——某種程度上,在西方,他們是“中國文化”的代表;在中國,他們是旅居國外的“空降海歸”——因為身份模糊,他們以西方的語言對中國文化進行重新演繹和解構,創作出一批形式感十足的作品。這些作品無一例外顯現出的,是鮮明的中國性。
在東西方的平衡中抓住機會
事實上,市場繁榮和學術認同為這些在世界藝術舞臺上活躍的海外華人藝術家提供了更多的機會:2008年2月,紐約古根海姆博物館第一次給華人藝術家舉辦個展,蔡國強的作品替換了常年陳列的畢加索名作;阿拉裏奧畫廊在北京展示了朱金石的行為裝置“權利與江山”:賓士車與10噸紅色顏料搭建的墻面瞬間撞擊。與此同時,中國最高美術學府中央美院也大膽改革其發展架構,在國際展覽中成績斐然的徐冰就任中央美院副院長。所有這些變化的背後圖景是,中國當代藝術正在進入新的歷程,業界精英們開始以更加開放的全球化視野來面對現實。
泡沫説和繁榮説的激烈辯論帶來了對藝術市場新的考驗,而學術界對於,85新潮的大討論則讓所有不甘沉默的藝術人開始重新審視當代藝術的發展方向。這也是那些海外中國藝術家所不斷探尋的——在東西方的平衡中抓住機會,在爭議中大膽前行,在各種看似平常的中國元素中不斷創造新的可能。
而他們所帶給中國藝術界的“經驗”也值得尋味:在全球視野下,中國的文化活力如何體現?是中國本土的傳統經驗給予了藝術家能量,還是旅居國外的開闊視野激發了藝術家的創作熱情?
5年前,時任中央美院副教授的尹吉男在接受《新週刊》採訪時就概述了這一事實:“中國當代藝術不再是內部事件,以中國有名的海外‘四大金剛’為例,如黃永砯的把藝術史放在洗衣機裏攪拌的‘紙漿藝術’,蔡國強的擅用火藥,谷文達的‘中國簡詞’,徐冰《鬼打墻》的拓印和印刷,完全能和中國傳統的四大發明對應起來。這些‘新國粹’,是傳統藝術在當代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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