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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渠:邊走邊唱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8-04-22 11:53:07 | 文章來源: 雅昌藝術網

  2005年5月,上海文藝出版社推出了名為《段正渠》的畫冊,這是畫家段正渠最早且最正規的一本個人畫冊。即便它依舊顯得那麼得簡單樸素,但已令之前那些有關段正渠的印刷品“黯然失色”,甚至於有點兒“自慚形愧”,而這一年段正渠已近47歲了。

  正如同本畫冊中尤永對段正渠的看法,其實段正渠成名算是早的了。1958年出生的他,1979年就考上了廣州美術學院,之前還在河南戲曲學校讀過兩年舞美。畢業後重新回到了河南,開始從事專業創作。

  80年代初的河南,油畫創作的水準雖與第一流的發達省市相比差距不小,然仍依靠畫家們的努力而保持著與全國的同步發展。1988年“黃河流經這片土地”的專題畫展,反映了河南畫家以博大恢宏的黃土地為自我創作之參照的趨勢。而在此基礎上,段正渠的創作或許走得更快了一點。因為,有力支撐著畫家對鄉土主題之思考的,卻是純正而嫺熟的繪畫語言與表達方式,這一點在當時的河南畫家群中顯得非常突出。

  1991年段正渠、段建偉在北京中央美術學院舉辦了他們的首次聯合展覽,既確立了所謂“二段”的組合展出的獨特方式,也令“二段風格”得到了畫界的初步承認。讓人們耳目一新的是,段正渠以某種異乎尋常的熱誠去“反覆地畫西北、畫黃河、畫農民”,亦如畫家的自述——“我對農民的理解和我自己的生活經歷可能和別人不太一樣,那種與生俱來的對土地和生命力量的熱愛怎麼也改變不了。”事實是段正渠對農村與農民的表現,並非僅僅滿足於對現實世界的如實反映,而是提升至人文關懷的更深切層面。故而,畫家決然放棄了順手拈來的本鄉本土題材,將視點投向了更為凝結厚重的陜北高原,“後來去陜北就感覺很對味,我對河南的感情在那裏找到了一個結合點。”

  1989年第七屆全國美展段正渠的獲獎作品《紅崖屹岔山曲曲》,是畫家對陜北題材最早的個人闡釋之一——“最早是畫那種對黃土高原、對陜北民歌的體會,那種痛徹蒼涼的感受”,而畫面粗獷的力度和質樸的造型,令觀者聯想到法國畫家喬治·盧奧的作品。喬治·盧奧是西方現代藝術史上的一位處理苦難議題的繪畫大師,他以粗獷的畫風去表現那些悲天憫人的畫題,不是沉溺於人世間沈沈的悲苦,而是頑強掙扎與激情迸發。事實是段正渠對喬治·盧奧的借鑒,也絕非停留在風格上的“拿來主義”——就像當時流行的各種“潮流”與“主義”那樣,可以視為對西方現代藝術的徹頭徹尾的模倣翻版——形式的借鑒,更因畫家感情的傾注而如此地契合於主題。“你剛接觸陜北人的時候,看他們整天傻乎乎的,很木訥,只有在他們唱歌的時候你才會感到他們那種樸素珍是、粗野強悍的生命力。”為了營造一種情感的創作氛圍,“回去再畫室裏,放著當時的錄音帶,渾身激動,畫布前一站,畫就出來了。《山歌》、《紅崖屹岔山曲曲》、《東方紅》、《走西口》、《蘭花花》,都是在這種狀態中畫出來的。”因此,段正渠從來也不會成為純然的“形式主義者”,即便畫面的結構已經有了抽象化的感覺,色彩也力圖簡約,然而在底色襯托下這些通常很重的顏料、那些響亮的顏色,顯得如此得飽滿而強烈,這些非常重的黑色輪廓線,也不僅僅起到了限定形象和控制結構的功效,而是跳躍、激情地扭動起來,此外段正渠以無限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塗抹而發展起來的“厚涂法”,使得那些覆蓋多次的黑色線條和色塊,具有了極為生動而豐富的色彩深度。

  1992年至1993年間,段正渠的藝術進展引人注目。在《過山梁》中,可以看到段正渠純化自我風格的努力。段正渠對黑色的抑制,意在擺脫早期對喬治·盧奧的過度崇拜,畫家變得更加得自信起來。“1990年之後我就想削弱盧奧的影響,把黑線減弱,把邊線和形體糅合在一起,少罩染而增加直接性筆觸。但黑和濃重一直保留在作品種,成為了自己的東西。”縱橫的筆觸依舊激動人心,但更多的是一種直率的感性表達,這使他的作品較少那種發展緩慢、層次交錯的“研讀性”,而是具有了某種東方式的即興書寫性。

  亦如他的自述——“後來去陜北多了,信天遊也會唱了,那種激情也淡了,我就想從風景上找一點變化”,然而段正渠關於“黃河”系列的創作,我想絕非是“心血來潮”的妄動,事實是段正渠“畫人物受題材和形體的限制,畫黃河在手法上比較隨意,可以隨心所欲”的説法,提供了某種新的解釋可能,即段正渠試圖通過創作主題的刻意轉換,從而贏得更加寬廣而自由的個人空間。“黃河”系列中的“黃河縴夫”,更像是過渡性的作品,反映了段正渠對於人物畫創作仍存在著一定的“戀戀不捨”——黃河充其量只是人物的背景渲染,而人物依舊是畫面的“主宰”,然而此後的“七月黃河”,則以處於汛期的黃河作為自己的描繪對象,突出的只有滔天的濁浪,而河中掙扎向前的渡船更像是對自然的禮讚詩篇的某種旁注。即興性的書寫,營造了段正渠作品與眾不同的視覺情感,與此同時這種即興性的書寫,早已不意味著畫面形象與日常視覺感受的簡單對應,在作品中形象及其背景、環境和前後空間都具有了同樣重要的意義。段正渠也已經找到了一種在強調即興書寫基礎上令畫面更加堅實有力的方法:即筆觸的多層疊摞、線條的穿插、色塊的厚涂凝結,彼此間所形成的隨機而具有競爭力的關係,以及構圖的穩定與造型的激蕩在畫面中所形成的對比與張力。先前作品德強烈觀感依賴於黑白兩色的反差,現在卻依據色彩的力量而獲得同樣的效果:明度被壓低到一個濃重的色調之中,被黑色、灰色與赭石色所抑制,明亮的黃色和悄悄擦過的白色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清脆的聲音消失了,代之以沉重的“交響”,以及某種象徵性的深刻寓意。

  我不想討論“黃河”系列背後的那些象徵性,因為它有可能會偏離畫家的本意而墜入過度闡釋的泥沼。然而我們分明感受到了某種心靈的悸動,亦如段正渠以同樣的粗重筆觸所描繪的靜物畫給與我們的觀感。《魚》、《靜物》都是尋常百姓眼中的物什,毫不起眼,也不刺激,但在段正渠的作品種,這些平凡之物,在黝黑的背景空間中灼灼地發光。它們凝聚了畫家對中國農民精神狀態的深入觀察以及內心的振顫,也使得觀眾在視覺接受的瞬間而深受感動。

  段正渠的畫,總是讓每一個慣於都市生活的人感到自己的渺小蒼白;段正渠的執著,也在這個浮躁喧囂而隨波逐流的時代愈加顯得別致。對未來,段正渠“也考慮過,但考慮得不多,遠了也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無疑是明確的,段正渠將把“北方、農民、黃河這一類的題材”進行到底。

  “至於如何畫,只能是邊走邊説。總之,我會堅持自己,儘量不被周圍左右。”2005年的段正渠如是説,我想2008年的段正渠也會是這樣的回答。這就是段正渠的藝術,這也就是段正渠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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