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展“NYC 1993:Experimental Jet Set,Trash and No Star”是新美術館為紐約當代藝術的近期歷史開辦的“速成班”。這場展覽將1993年定位為大規模文化變遷的一個信號:展覽的主題是發生在那一年的各種事件不可撤銷地將文化指導向了它在2013年呈現出來的狀態。“NYC 1993”似乎正與我們當前持續回顧過去以尋找現在應如何行動的線索相關。並不是説1993年只是簡單地將我們“推向”未來,而是説一種始終如一的、對從過去挑選出優秀的作品以表現其合理的癡迷為我們的現在賦予了特徵。
“NYC 1993”呈現了一份結構複雜的作品目錄:類似于高級與低級的紐約藝術的精選集。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參展藝術家佔據了新美術館的每一層,作品甚至蔓延到了側面的樓梯井。展出作品很顯然可以被稱為是優秀的,我們應該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值得去思考的是它們為什麼會被選擇出來。正如展覽目錄所説明的那樣,展出作品要麼是在1993年時受到了廣泛的歡迎,要麼是在之後變得聲名遠揚的藝術家創作于那一年的作品。
“NYC 1993”專注于環境。它將作品從其初始的定位移走,然後以複合資訊分組的方式將它們佈置到當代博物館的框架中。大部分作品都附有關於其來源和歷史的資訊牌。在感覺像是由“優秀藝術品”組成的迷宮中穿行,我開始頂著不能“全面地”思考作品的壓力專注于去閱讀每一條資訊。我不能只從美學的角度去思考作品,這樣會錯過一些東西。對“錯過某些東西”的擔心一直貫穿在整個展覽之中,因為展覽選擇了各種各樣的文化部分以服務於對“1993年”到底意味著什麼的整體畫面的勾勒——或者至少也是一個經過了凈化的畫面。
“NYC 1993”中的許多內容原本都進行過深入的文化切割。謝麗爾·多尼根(Cheryl Donegan)的視頻短片“Head”描繪了藝術家性感地從一個亮綠色水壺的洞中舔舐牛奶,然後將牛奶吐到她工作室粉紅色的墻面上的畫面。在這件作品旁邊展出的是盧茨·巴切爾(Lutz Bacher)的“My Penis”,它是一段迴圈播放的、剪輯自William Kennedy Smith的強姦案審訊中的影像。這些集中的顛覆行為與展館的白墻形成了對比。儘管它們的內容仍然保持完整,但這些影像卻因為淪入了陳舊的遺留物的領域中而給人一種被審查過的感覺。新美術館的環境將給人以衝擊的可能性排除在外,從而也排除了進行顛覆性地闡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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