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頁 > 資訊 > 海外

巴黎市立現代美術館影像典藏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08-09 18:15:06 | 文章來源: 收藏·拍賣

《齊達內,一幅二十一世紀的肖像》2006

《馬拉松人生》2005

《圓眼睛》2007

影像藝術描繪的齊達內肖像

進門的大空間內,正在播放著來自藝術家道格拉斯·戈登和菲利普•帕雷諾的作品──《齊達內,一幅二十一世紀的肖像》,他們共同製作了這部關於法國足壇傳奇人物的影片。採用長焦特寫來刻畫齊達內的電影肖像,對他在現場比賽中每一段的情緒變化和波動進行多角度跟蹤,影片的長度剛好相當於一場足球比賽的時間。十七架錄影機圍繞著球場,聚焦齊達內,像是十七雙凝固時間的眼睛。你有沒有嘗試過看這樣的雙屏電影?如果場地夠大,説不定會安排環形劇場來播放。此刻,作品的呈現形式只採用左右雙螢幕對接播放,參和著裁判的哨聲、解説聲、球迷的歡呼聲,每一台不同角度的攝影機都是一個單獨的劇本,雙畫面觀看總比單幅來得有感召力。據悉短片曾經在各大院線播放過,上映數月後又製作了DVD,該作品同時保持著影片和雙銀幕版本。相比中國的大多數常規美術館的收藏體系,影像藝術收藏並不是主打,而巴黎市立美術館卻以此為傳統發行渠道找不到位置的藝術家們提供了展示場所,鼓勵藝術家這種以開放敘事的形式來呈現作品,同時,也為公眾參與、認識藝術提供了全新的途徑,這種公開性紀實的方式,也讓更多的觀眾體驗到了影像藝術那最直接的、超越時空的鮮活生命。

地理學家的馬拉松人生

湊在幾排觀眾中看作品《馬拉松人生》,似乎有點單調,畫面以一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向前跑步的男青年為主畫面。他沿著昏暗的街道,路過明滅相間的住宅房屋、窗戶、貼著打折標簽的商場、停車庫……這些身後的背景悄無聲色,像是一座凝固了時間的空城。同步跟隨的鏡頭時而靠近、時而遠攝,我們看不太完整這位跑步者的清晰面目,他穿著運動衫,服裝打扮和通常情況下的跑步者絲毫沒有什麼區別,他以中性的聲音開始了內心獨白。敘述從回憶童年的零碎片語開始──花園中的櫻桃、小謊言、初戀、小學生的恐懼。接著是青少年時期,和“同伴們”在花園裏一塊兒抽大麻。生活的一慣流程在繼續:公寓、夫妻生活、離婚、搬家、接著是退休、憂傷、煩惱、嘟囔著的女友名字、前妻的名字以及和她們的過往… 碎嘮的敘述交代仍在繼續,聽不出任何榮耀之事,孤獨的跑步者開始變得氣喘吁吁。

看了一旁的介紹,才了解到這位於連先生居然是位地理學家。我開始可以將他的創作和他的本職聯繫起來了,地理學家看問題的角度習慣性地偏向重視空間概念,於是跑步青年就變得很能理解是將主觀個體和宇宙時間的思考串聯到了一起。猜測青年也許就是他本人,像是人生走到盡頭後站去某一種高度回望,從他口中道出的是平淡無奇的常態化人生軌跡,聲音中聽不到喜怒哀樂的情感波動,這是大多數平凡人生的概述,從出生到死亡,一本徹底的流水賬。而他不停往前跑,路過重復或相似的場景,時隱時現的燈光,籃球落地拍打的聲音寓意著日常生活的節奏單調。終於被自己的生命追趕得“精疲力竭”而停止腳步,並從畫面中消逝,唯有呼嘯而過的散景繼續空蕩在風中。藝術家的表達是簡練而到位,不追求場面有多刺激,也無需加入戲劇衝突,只通過單一的跑步動作來表達人的主觀感受和精神狀態。跑步者的疲憊感和敘述長度成正比例,昭示著人們一生的起落。敘述是乏味的,但我相信跟著看完短片的觀眾一定不會覺得無聊,因為無論觀眾的年齡有多懸殊,這一直觀的視覺資訊傳遞都正在調動著大家的私人經歷,都將他們牽入了各自人生的倒敘中。

將文明與自然並的置圓眼睛

阿裏亞納·米歇爾的《圓眼睛》作品被安放在了民生美術館展區走廊一端的上方,這一位置可不是隨意的,它正好符合了作品中主角貓頭鷹的視線:它棲息在夜色中的樹枝上,專注乖巧地觀看著夜幕中的世界,視線鎖定在巴黎市中心協和廣場上的燈火,圓眼睛看出去的模糊光斑,好似錄影機大光圈景深中的世界。路上有三三兩兩行走著的人,來往輕微轟鳴的車輛,逐漸擴散在周圍的空氣中,大部分的空氣是靜謐的。看到這裡,觀眾不得不問:埃菲爾鐵塔的一側怎麼會出現貓頭鷹呢?其實這是藝術家充滿戲劇化的安排。將人類文明和自然生靈並置於同一個空間語境中,看似突兀,但這種大膽的設想是耐人尋味的,對生命和自然的感知來自不同的注視。不得不稱讚藝術家那敏銳的眼光和豐富的想像力。

“清空巴黎”的瘋狂念頭

把巴黎清空,真是一個瘋狂的念頭!藝術家尼古拉•穆蘭主要利用電腦photoshop處理,將巴黎街道上的人類生活痕跡全部擦除,沒有麵包房,沒有花店,沒有車輛、沒有午後咖啡館裏坐一個下午看報紙的人們,只留下城市結構的空殼,所謂的“清空”由此被點題。觀眾視野中的巴黎只剩下了單調的建築畫面,開始令巴黎的空氣變得冰冷和恐懼,仿佛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類居住過,像極了電影《盜夢空間》中的場景。高墻的畫面一幅接著一幅,空茫淒美,配合著平靜的背景聲,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切換,沒有次序,可以説看完這件作品其實是相當考驗觀眾耐心的。人類總是假借“生活更美好之名”來改變世界,使得我們的地球成了一個為建築而存在的世界,假如回到最初那個沒有被人類太多改變和建設的原始狀態,香艷的巴黎,古老的樓宇,人文遺跡遍地,它究竟是怎樣的一座城?跟著藝術家的這種假設走,去掉人為添加的城市風景,這種和習慣抵觸下的城市可能會令人失語,從現代回到舊時年華,引發了關於歷史和現實中城市建設的思考。

除了這幾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之外,卡德•阿蒂亞(Kader Attia)的作品《著陸跑道》,通過一百五十多張幻燈片的播放,畫面切換的機械聲帶領觀眾回到生活在巴黎的馬格裏布人的世界,藝術家用定格的影像,記錄生活在社會邊緣的族群,為我們揭開了不為人知的陌生世界,因為害怕在自己的國家被殺,他們來到了法國,沒有簽證,只能夠依靠暴力、吸毒和賣淫為生。他們將巴黎北部的位於城市與環線之間的那條大道稱為“著陸跑道”,並在這條跑道上展開生活。熱烈的色彩、洋溢著異國情調的曲調、眼神游離的男青年、街邊穿著放蕩、濃粧艷抹的妓女,路燈下陷入沉思的側影,我們領略到其中有藝術家探索不同種族、文化和社會差異的更深意圖,作品也正因為感官世界裏真實的敘述而打動人心。此外,彼德拉·米齊克和讓-弗朗索瓦·莫裏索的作品《感覺》,算是我個人覺得最有趣的一件作品,動畫片的簡單形式也總是最能讓各個年齡層次的觀眾接受。黑白線條構成元素,快速的産生然後變形成為另一些新的,扭動舞蹈著的避孕套,男人變到女人、樓房變到牌車、假山變到皇宮和女人指尖的鑽石,觀眾跟著藝術家進入迷一樣的自由發想國。是否可以理解為人類最原始的慾望帶動了社會的發展?而每個圖形變化下的源頭下游又有很多個支流,這些錯綜的變化令人發笑並拍案叫絕。

當然,介於年代和國界的差異,九十年代的藝術家們總是挑自己最熟悉和敏感的段落去探索,相比繪畫,影像閱讀更具有挑戰性,對觀眾的認知也有一定的要求。如果只是走馬觀花,自然看不到什麼深層次的意味。比如瓦萊麗· 瑪裏珍(Valérie Mréjen)的《天氣非常好》、安妮-瑪麗·施耐德(Anne-Maie Schneider)的《無題》,就讓觀眾看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好在主辦方為每件作品都配備了簡要的文字解説,用以幫助觀眾們從身體、觸覺、視覺、語義等多個層面理解和感知。總體來説,不管觀眾們反應是好奇還是讚嘆的,是能産生共鳴還是一頭霧水,這樣的跨文化體驗性展覽對中國觀眾的接受程度是一種全新的嘗試,也必將會受到觀眾的歡迎。

 

凡註明 “藝術中國” 字樣的視頻、圖片或文字內容均屬於本網站專稿,如需轉載圖片請保留 “藝術中國” 浮水印,轉載文字內容請註明來源藝術中國,否則本網站將依據《資訊網路傳播權保護條例》維護網路智慧財産權。

列印文章    收 藏    歡迎訪問藝術中國論壇 >>
發表評論
用戶名   密碼    

留言須知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