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藝術家福塞利(Füssli)1782年的畫作《夢魘(The Nightmare)》被認為是前浪漫主義時期的代表作品
托馬斯•邦克斯1786年的雕塑《提坦的墜落(Fall of a Titan)》
整個18世紀在西方藝術史上的地位相當重要,不僅因為它的藝術産量,也因當時藝術機構的發展以及美學理論的完善。盧浮宮也在1793年的大革命中變成了博物館,現在,它正在舉辦一個意在探討其誕生的那個世紀,名為“暢想古代”(L'Antiquité Rêvée,)的展覽。展覽意在檢驗新古典主義中那些相互矛盾的觀念以及這些觀念在那個時期的藝術生産中所扮演的角色。
該展覽由盧浮宮館長亨利·盧瓦雷特(Henri Loyrette)和法蘭西學院院士馬克·弗馬洛利(Marc Fumaroli)共同策劃,共展出150件作品,顯出觸目可及的整個世紀的龐大陣勢。策展人給予展覽一種成熟的闡述:1783年,龐貝古城及赫庫蘭尼姆古城的發現使整個藝術界感到震驚,並激發了一場基於古典理想的美學運動。批評家如溫克爾曼(Johann Joachim Winckelmann,被認為是寫就了第一部藝術史的人)拒絕流行于路易十五時期浮誇的洛可可藝術風格,主張藝術應該用一種簡單的線條來強調人類形體的美感。溫克爾曼發表于1755年的《關於繪畫及雕塑中對於希臘作品的模倣(Thoughts on the Imitation of Greek Works in Painting and Sculpture)》是一部影響深遠的著作,它點燃了人們對於古代遺跡的興趣,這種古代遺跡遍及整個歐洲,從巴黎到羅馬,從倫敦到聖彼得堡。
然而,在狄德羅的《沙龍(Salons)》中,他嘲諷了溫克爾曼所堅持的對與古典樣式的模倣説,他寫到:“任何蔑視自然卻喜歡那些古跡的人都冒著創作不出任何不瑣碎的、弱的、不足道的東西的危險”。“暢想古代”展也將展示那些批評新古典主義狂熱的藝術家們的作品,這些藝術家們將自己視為巴洛克傳統的繼承者。他們用一種幾近魯莽的表達法以及大膽的用色對那些古老的主題做出了自己的闡釋。弗拉戈納爾(Fragonard)用一種明亮的光及充滿神秘色彩的、具有一種戲劇姿態的人物來繪製一個場景。相似的動機我們也能在托馬斯·邦克斯(Thomas Banks)的一尊關於一個泰坦神戲劇般的墜落的雕塑中,或是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de Goya)用一種狂野的,重金色的顏料去描繪漢尼拔的勝利中看到。
在最後的階段,新古典主義帶來了一種寓意畫中的關於戰爭的壯美。這種寓意畫保持了自己對肌體力量和美的強烈關注。這方面的大師當屬雅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他曾在1785年創作了一幅描繪3個極富男子漢氣概的兄弟的作品《賀拉斯兄弟之盟(The Oath of the Horatii)》。大衛等藝術家描繪英雄的犧牲和共和之理想,仿佛預示著革命之劇即將上演。一件創作于1795年的作品是大衛全部作品中相當別樣的:一個被她所愛的丘比特所拋棄的孤獨絕望的普緒喀的裸體形象,藝術家似乎有意使作品處於一種未完成狀態,從而賦予了它一種空靈飄渺。而一般而言,這種情形不會出現在嚴格的新古典主義藝術家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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