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希特“照片繪畫”的畫作中,還經常是曝光過度、對焦不準、模模糊糊的,而這種模糊卻往往帶有不可抗拒的魅力。他並非想在油畫中精確展現照片原本的面貌,而是以模糊的圖像,在作品中産生某種特性。在他1994年所畫的《讀報女孩(804)》(1994年)中,乍看畫面清晰如同照片,但細看之下,人物的頭髮、報紙和背景物體,都有虛幻的神秘感。像這樣的讀報主題他還畫過多幅,只是從正側面轉換為背側面,畫中的人與物都模糊不清,到了抽象化的地步。這種模糊並非是一般意義上的虛,而是照片焦距沒對準之感。然而這樣的攝影作品被畫成油畫後,卻變得非常打動人。這種打動人的力量不僅來自於繪畫的技巧,也來自於畫家對於素材的選擇。從而使觀賞者在這些“模糊”的作品前會産生一種時光流逝、人生如夢的疏離感。
裏希特對“平庸”的快照,比對“藝術性”的照片更感興趣。因為他認為,“藝術性”照片追求的所謂和諧和結構上的效果,在內容上感到貧乏;相反,在平庸的家庭照上卻實實在在地洋溢著生命力。1995年他創作的《S.與孩子》系列作品,如同隨意按下的快門,顯示出私秘性的自然狀態,由於色彩的柔和、形體的模糊,充分表現出藝術家天真的本性和內心的敏感度。
裏希特還是一位變化多端的藝術家,上世紀70年代中期,他開始把抽象繪畫和照片繪畫同時進行創作,平行展開的是另一個抽象世界。這些看上去與他的其他創作格格不入、但又與同期進行的畫面不易解讀,與唯美溫柔的照片繪畫比較,顯得不相經度。裏希特就是這樣在具象和抽象之間反覆轉換,以示他對抽象和具象藝術劃分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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